第三十九章 倒是将她护得极好
颜贞脚尖借力,不顾下方舒墨齐的呼喊,只一心想要追上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速度极快,行如鬼魅,颜贞便是拼尽全力也未能缩小分毫距离。
良久,许是黑衣人疲惫,速度终于缓了下来,渐渐停下。
颜贞见状,一鼓作气向前而去,于黑衣人三米左右的位置伫立。
她看着面前的身影,神色复杂,“你............”
“怎么?颜大小姐是来抓本座回去的?”
“不。”颜贞摇头,握成拳的手微微用力,“我知道这些事不是你们做的,我...........”
“是本座做的如何,不是本座做的又如何。”黑衣人转身,冷冽的眸子看着颜贞眯了眯,“你们不都已经将这脏水泼在了我无痕宫头上吗。”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颜贞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黑衣人不在意一笑,“若颜大小姐追上来就是为了表达一番信任,那本座便先行一步了。”
黑衣人作势要走,颜贞忙喊,“她是我朋友,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云若卿。
“朋友?”黑衣人眸中波光一闪,邪魅勾唇,“放心,她是本座的女人,本座自然不会伤害她。”
颜贞闻言,心头莫名浮现一层失落,“她是王妃!”
黑衣人冷呵了声,“不过虚名罢了,本座从不在意。”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杜厉站在舒墨寒身侧,“主子,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王妃与无痕没有任何瓜葛吗,为何您今日............”
“没有瓜葛?”舒墨寒双手负于身后,眸色加深,“怕是不尽然。”
“主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来?”杜厉疑惑。
云若卿与无痕之间的关系影卫一早便查过,若是真有什么关系的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他们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是因为今天那个无痕的人!”
杜厉自觉猜到了什么,而舒墨寒却缄口不言,只低声吩咐道:“你且先下去,吩咐跟着她的影卫都盯紧一些,以后她出府,凡是接触过的人,做过的事,不论大小都需逐一向本王汇报。”
“是!”杜厉抱拳退下。
舒墨寒久立于窗前,清凉的月色为其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凉风吹动发丝露出冷冽的面庞,狭长的凤眸似琉璃般在夜色下让人捉摸不透。
在此之前,他也以为云若卿与无痕并无关系。
可今日在他与黑衣人打斗之时,黑衣人明明有几次只要稍稍利用云若卿一下,便能成功挡住他的攻势化险为夷。
然而黑衣人却偏偏没有这样做,还硬是一一接下了他的招式。
倒是将她护得极好。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舒墨寒的思绪。
“主子,年嬷嬷来了。”是杜厉的声音。
“老奴参见王爷。”年嬷嬷福身,对着紧闭的房门道:“夜已深,王妃娘娘今日想必也受到了惊吓,请王爷移步西苑就寝。”
舒墨寒推门而出,凉飕飕的瞥了眼低头福身的年嬷嬷,“劳嬷嬷费心了。”
虽是客气的话,但年嬷嬷好歹也是宫中的老人,是人精,又怎会听不出舒墨寒话中的多管闲事之音。
她将头俯得更低了些,“淑妃娘娘的吩咐,老奴自当尽心竭力。”
舒墨寒冷笑了声,不予理会,迈步朝西苑而去。
云若卿回到西苑便拿出块儿漆黑的令牌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指尖摩挲着掌心的冰凉,眸底沉思。
难道今天的黑衣人就是为了它而来?
“奴婢参见王爷。”
门外传来半夏请安的声音,云若卿不再多想,胡乱将令牌从梳妆盒的缝隙之中塞进去。
舒墨寒本就怀疑她与无痕有勾结,要是再被他看到这令牌,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伴随着‘吱’的一道开门声,云若卿撇了下细发,莲步挪移至中央,“臣妾参见王爷。”
舒墨寒‘嗯。’了声,往里走,“难得今日如此有礼,王妃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云若卿嘴角微抽,不毒舌会死是吧!
她起身,柔弱一笑,“王爷说笑了,妾身可最是谨记礼法的。”
舒墨寒在床边坐下,看着云若卿,眸中藏笑。
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演的样子,气得云若卿直咬牙。
“王爷,今日妾身的嫌疑可算是洗清了?”
“什么?”舒墨寒故作不解。
装!你继续装!
云若卿强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敢问王爷可知今儿下午劫持臣妾的是何人?”
“本王不知。”
轻飘飘几个字,差点让云若卿没忍得住,指关节咯咯作响。
她气笑,也不再跟舒墨寒拐弯抹角的装什么淑女。
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就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我都听见了,王爷再这么装下去的话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噢?”舒墨寒挑眉,示意她继续。
“下午回府时你和杜厉在马车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那个劫持我的人是无痕的。”
真是的,非要她说得这么直白,难道还怕她诈他话不成。
“那又如何?”
“什么叫那又如何!”云若卿双眸登大,看着舒墨寒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十分泄气,决定跟他好好分析一番。
“当初王爷在成衣铺外就因为我一身男装出现在那里而怀疑我与无痕勾结是吧?”
“没错。”舒墨寒点头,还符合了句,“当然,也不是这一个原因,还有你身边的白芷和半夏出府得太过巧合,所以............”
“这个我们先不谈。”云若卿打断他的话,由着自己的思绪缓缓分析道:“刚开始你怀疑我与无痕勾结,那现在呢?今天下午劫持我的人是无痕的,我要真是他们的人,那他们护着我还来不及,怎会前来劫持,所以,我与无痕勾结之事是不是就此了结了?”
云若卿葡萄般大小的水眸紧紧盯着舒墨寒,眸中写满了认真。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对方总该有点表示吧!
谁料,舒墨寒却理也不理她,双脚一蹬,褪下鞋袜,人便躺在了床铺上。
半响才悠悠来了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