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场识破身份,倍感沮丧,颜如雪从百花楼回到大将军府,已是傍晚时分,当她一迈进后院,就很不幸的被人发现了踪迹。
“夫人终于舍得回来了。”声音低沉,熟悉的让她刻骨铭心。
她面色一惊,一双如烟水眸对上身前伟岸男主的身影,倏然之际,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冥……!”
眼下,颜如雪身上的男装未曾换去,一副当场被人发现秘密的窘迫,迎着轩辕冥愠怒的目光,美人忍不禁深深害怕,看样子,要被他狠狠质问了。
“说吧,去哪了?”高大的身影步步上前,娇小的身姿步步羸后,虽然身着男装,但女子的美态确实独领风骚。
“……冥!”眉黛间愁云颦皱,娇弱的人儿已经退到墙根,身后无路可退。
男主冷笑,伸出一只健长臂膀扶在她耳边墙壁,咛道:“再退,墙要塌了。”
她紧张望着,不发一言,失魂的样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带人。”轩辕冥冷傲地声音传向侧门,一名侍卫将一直哭泣的莫儿带到了院落当中。
“姐……,夫人,呜呜呜……,昨日的事情将军都知道了,呜呜呜……,莫儿不是故意的,呜呜呜……”稀里哗啦的哭泣声碎落一地。
顷刻间,美人紧张的情绪绷到了极致,她刚想要逃,却不想被提前预判的轩辕冥一把绑住腰身,扛在了肩膀之上:“竟敢私逛青楼,该罚,家法处置—”
“不要—”她好害怕,在寒衣门的家法就是挨板子,将军府的家法,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呢,但是从一旁侍卫惊骇的脸上,颜如雪看到了绝望。
她这么娇小,武功一般,轩辕冥真若打她一顿,颜如雪是万万熬不过去的。
从后院被他一路扛回了轩云阁,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和侍卫,众人纷纷躲避,不敢招惹目露戾气的主子。
“冥,不要,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饶过我吧。”一进门,就被他扔在了柔软地床榻之上,颜如雪如烟水眸倾泻出燕雨朦胧,十分怜惜。
轩辕冥阴暗地眼睛紧紧盯着,不容她四下躲避:“身为当家主母,竟然身着男装,厮混青楼,此事若传将出去,大将军府颜面何在,呃,你说,如果不罚你,日后你将如何服众,如何管制下人。”
在当下,哪有清白女子私逛青楼,这话要是传将出去,可以七出休妻。深知今日自己逃不过一顿毒打,颜如雪认命低语道:“夫君,为妻怕疼,打轻些。”她确实怕疼,在寒衣门为了不受家法,她努力完成师门的各种考验。
眼前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让人萌生怜爱。
“好,为夫下手轻些。”说落,他温存的欺入了娇妻毫无防备的唇下。
“唔……”这突如其来的热吻,惊得女子泪水婆娑:“冥,不打我么?”
“谁说要打你?!”男主坏笑的样子,如沐春风。
“家法呢?”颜如雪纯真不信。
“这就是娘子要的家法,为夫下嘴轻些。”话罢,衣饰轻解,散落一地。
洁净的肌肤附着摄人春意,显露男主彻亮的眼神,触碰,惹得薄性的寒唇和抚爱的大掌按捺不住情欲,紧紧纠缠。
“冥……,不要,必须禁欲一年。”早已衣裳不整的女主急急躲避。
“乖,夫君可以。”长臂一按,将她重新虏入怀下。
“不行,再忍半年,半年之后,任你……”后半句话羞煞得颜如雪说不出口。
“任我……如何?”软榻上,轩辕冥饥渴难耐,粗气喘喘。
冤家,非要逼她,不说。
见美人不语,揉搓的力度大了许多。
“啊……”纤细的小手握紧拳头使劲砸他,怎奈自家夫君身体结实,尤其胸膛硬得跟铜墙铁壁一般,无法撼动。
“说,任我如何?”轩辕冥非要她亲口许下承诺,唇下的吻加重了。
“……”烦人的攻势,让她无法漠视,悉知躲不过去,颜如雪心下一横,说道:“任君家法。”
声音一出,羞臊的佳人一把抱紧轩辕冥想要抬起的脖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羞涩的模样。
“好,谨遵夫人训示。”男主得逞坏笑。
‘看来以后得换人去百花楼了。’在两人灼热的激吻中,轩辕冥的思绪渐入冷静:‘若不是昨夜机警,发觉了夫人动态,提前做了部署,还不知道以后会招惹出多少变故。’
百花楼其实是轩辕冥收集情报的地方,醉玲珑是他得力干将之一,直接听令于他。在与颜如雪大婚之前,都是轩辕冥和醉玲珑单线接头。
昨夜他刚走出军营,便探知到风中异样,于是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发现黑衣人竟然是自己刚过门的娇妻,一路尾随她从军营到了百花楼屋顶,远远盯梢,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先后离开。
回来之后,轩辕冥命暗影连夜彻查,今日上午侍卫将胆小怕事的莫儿带到他面前,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待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暗中做了布署,让醉玲珑当场揭穿颜如雪的身份,也好断了爱妻念想。
可是被娇妻意外的横插一杠,以后轩辕冥是不能亲自去百花楼了,改由忠心耿耿的叶刺史去单线接头。
当年轻正茂的叶刺史知晓后,不禁心中大喜,他暗恋醉玲珑已久,只是迫于颜面,一直没有跟美人挑明,属于纯纯的单相思。
轩辕国都,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薄暮的夕阳淡淡地洒落在红砖绿瓦的楼阁之上,给这一片繁盛的王城平添了几分诗意。
随意徜徉在繁闹的大街上,四周突兀横出的飞檐,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马和行人,他们都露着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不昭示着百姓们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臭小子,别跑。”三个手拿木棍的年轻汉子正在追逐一个身穿麻衣的十岁小男孩。
那小男孩脸颊脏兮兮,手指里尽是污泥,只见他拿着一个钱袋子正飞快的在大街上穿行,想要躲避那三个壮汉的追打。
“哎呀!”小男孩一个不留神撞到了刚从百花楼出来的叶刺史身上。
“臭小子,这下看你往哪里跑。”那三个壮汉乘机追赶了上来。
那小男孩被撞倒在青石地面,他忍着疼痛,着急抬头,一看叶刺史身着华服,脚踏官靴,手握一把利剑,顿时他赶忙扑倒在了地上,磕头哭泣道:“官爷救我,救救我吧。”
叶刺史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又看了看对面正在靠近的三人,目光落在粗大的木棍之上时,叶刺史冷静的眼神明显一荡,问道:“你们为何追他?”
“你想替他出头?”其中一名汉子阴阳怪气的说着:“这小子他爹欠了我们钱庄的钱,他爹还不了,跑了,我们只能找儿子要,今日撞见他有钱买药吃。”
“常言道欠债还钱,这个官爷,正好你来评评理吧。”另一个壮汉补充道。
那小孩目光胆怯,哭着对叶刺史说:“我娘生病了,这是我替别人推车赚了几个铜钱,要给我娘抓药吃的,官爷,求求你,救救我吧。”
“切,今日不还钱,你小子哪里都去不了。”对面气势很凶。
轩辕国律法一向严谨,就算对簿公堂,也得欠债还钱。叶刺史看着那个哭泣的男孩,突然心生怜悯,问道:“他欠你们多少钱?”
“十两纹银。”
“我替他还了。”说着,叶刺史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亮在手中:“欠条呢?”
“在这里。”一名壮汉将一张不大的宣纸掏了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
“好。”叶刺史将手中银锭扔了过去。
对面将那张落了字的欠条直接扔到了小男孩脚边,然后三人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了。
小男孩捡起那张欠条,立马撕了个粉碎,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磕头谢恩道:“谢谢官爷救我,请问官爷贵姓,日后一定还钱。”
“不用了,”说着,叶刺史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锭塞到小男孩手中:“你快去给你娘买药吧。”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千恩万谢之后,小男孩怀揣着银两往南边小巷跑去。
就当小男孩的身影消失视野,叶刺史转身正想离去,突然他察觉到了某些异样,快速摸入怀中暗兜,一怔:‘令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