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已经疯了
“你们一群活了数万年的人,还有数亿年的人欺负一个孩子!一个还是和我们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
“好玩嘛?”
兮王说着手指物主,压着火气:“同样是…………”
吧嗒!
兮王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站在物主后面寝宫内阁不知道站在哪里听了多久孟静,手里的扇子一下子没有拿稳直接掉到地上。
众人见兮王这样,纷纷看了过去,只见孟静一脸天真懵懂,一双大眼迷茫的看着她们。
阎王只感觉心中咯噔一声,站起来心中不安的看着孟静。
只见孟静一双毫无杂质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众人,直到看见阎王的时候眼中才溢满了心喜,拎起衣裙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跑了过去,直扑进阎王怀里:“抱~”
阎王怔愣半响,抱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小人儿,这些天心中不安在此瞬间爆发,抱着她的手都有些发抖。
此刻的他就像喉咙塞了一团棉花,从未有过的心酸涌上心头。低眉时视线触碰到孟静眼眶打转的眼泪更不是滋味,他这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是自己照顾了二十年的小人儿啊。
千般万般宠爱,自己都不舍得让别人伤了一分一毫。如今怎么因为有物主在自己就把她用规矩礼仪给框住了?
“本王带你离开这里……”说着抱起孟静就向殿门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物主压着火气对着身体低吼了一句。
“她是本王千般万般宠爱,是本王用了情的,她不合适这里,本王带她走。”阎王不再和物主多聊,说完就走。
异王府。
孟静安静坐在秋千上,本来如水墨画的异王府,给阎王按着以前的孟静喜欢的风格不顾瑞王阻拦种上花花草草。
可孟静每日都很安静,因为发高烧,高烧不退一个月,整个人都烧傻了。
连阎王都不记得了,只是靠本能靠近阎王,而又害怕靠近阎王,除了那一天之后在宫殿里抱过一次阎王后,之后就没有靠近过阎王了。每次看见阎王就像一只受惊的猫,看见就躺,有时候又会对他痴痴的笑。
阎王为了在这个长安城更好地照顾孟静,又在长安城异王府给孟静办了一个婚礼。因为孟静状态实在不稳定,真的是煞费苦心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孟静和阎王完婚。
大婚已经过了两个月了,炎炎夏日已经过去,初秋天气有些凉。
孟静一件立领斜襟大袖长袄褶裙水墨绣纹,外面又披了一件同色的披风,一暗纹织金纱马面裙。一个人安静坐在千秋上安静的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
对!孩子,因为孟静那一双好看的杏仁眼里只有孩子的童真。没有算计,没有大人眼里的老谋深算,只有孩子的懵懂无知。
“静儿……”
阎王看着从早上安静坐到中午都没有动一下的孟静,心疼不已。
孟静听见有人叫她,一直看着远方的眸子微微一动,恢复了一丝光彩瞬间又消失了。视线还是一直看着远方,也不知道看什么,没有聚焦,就像进入了某一段回忆里怎么也出不来或者是不愿意醒来。
日落。
孟静视线落在一边石桌子上已经枯萎的一盆蓝梅上,而另外一盆已经摔在了地上盆也坏了,当然里面的蓝梅也死了。
站起,缓步走了过去,瘦的自剩下皮包骨的玉手抬起轻柔抚摸在那干枯的梅枝上。突然眼眸猛缩一下,本来天真无邪眼眸冲满了恐惧,本来抚摸梅枝的手突然用力一把把梅盆打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碎成了四分五裂。
接着就是眼泪无声划过脸颊,可嘴角却是挂着甜甜的笑。
她是怎么哭着笑来的,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笑着哭来的。总之她脸上的笑,卑微,谄媚,讨好,心喜,堕落。无数情绪在她这个笑里不停的变化,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疼不疼?”阎王看见孟静又开始自残,本来一直站十米开外的他也不顾她会不会怕自己,赶紧过去拿起来她打梅花枝的时候被梅枝扎出血的手。
孟静看见靠近自己的人,身体就开始发抖,猛的抽回自己的手退出了几步。
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眸死死盯着前面的阎王。
阎王发怔看着空了的手,心中苦笑。看着前面孟静发抖的身体和那这一段时间脸上一直挂着那淡淡的笑,让他心口此就向被人狠狠那匕首捅了进去,还不停搅动疼的身体发软站不稳。
是自己害了她,要不是自己离开那个地府就不要让这两个人碰见,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就不会让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人如此害怕自己。
“夫君!”
突然,孟静嘴里大喊一声,紧接着就满脸心喜的向阎王跑了过去。
阎王才是给孟静一声夫君喊的发呆,发怔,下意识就打开双手要接扑过来的孟静。
可阎王只看见孟静根本没扑进自己怀里,直直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像一阵风吹过。
“夫君,你去哪里,怎的那么久才来接静儿。”
接着就是让,孟静又一声夫君人阎王心沉入谷底。
而孟静扑过去的人这是今日刚刚从阴阳山过来的尘王落尘,那还是平日的一身暗红色衣裳,一头白发用发条半束在后面。只是此刻的没了拒人千里的气息,看着孟静扑过来的时候眼里全是悲伤和恍惚。
一声夫君,他痴情了数万年,一声夫君让他等了数万年,而数万年的他只能等来她两次在怀死讯。
虽然他没有一次次重生,可数万年里,他一次次看着那个人扑进别人怀里,反而忘了自己。
他已经不知道他自己爱的是凤九,还是孟婆,还是物主了。或者自己这三人都爱,因为她们都是一个人,就是该死的她们都不爱自己。遇见时已经爱上了别人,不管是谁,凤九也好,孟婆也罢,物主也一样,无一不是爱上别人。
“小九?”尘王突然低喃出声,也是因为这个低喃把自己思绪拉回了清晰,怔了一下看着扑进怀里已经水汪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孟静。
她眉间那一滴暗红色胎记刺的他眼睛生疼,这样的胎记只能是那个的人灵魂才会有这样的胎记……心口发疼,第一次见面时候他就认出来了,也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是一个游戏。
“听说你不曾用膳?”尘王第一次都对面前这个女人软了声,说着抬眼看着满脸受伤的阎王又道:“后面的才是你的君夫。”
“不要……”孟静身体一抖,小手紧紧抓住尘王的衣袍头一下子垂了下去:“走………”说眼泪吧嗒,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身体颤抖的更是厉害猛的抬头对尘王低吼了一声:“骗子。”说完一把推开尘王跑了开。
“静儿……”阎王直接向孟静离开的地方跑了过去,脸色全是着急。
骗子?骗子!起来她早就知道了,难怪那日回去之后她对自己那么有理甚至是疏远。
她……
“啊!”
阎王思绪被打断,前面的孟静傻里傻气自己跑着跑着撞到了柱子,阎王闪身过去接着要摔倒的孟静赶紧回了房间。
“本王马上让人把那个柱子给静儿砍了好不好?”阎王拿在药粉小心翼翼给她处理着伤口,脑上被撞出的大包格外明显和滑稽:“这些天,你不要乱跑了,等下碰了水留了疤。”
阎王心疼给她包扎伤口,又拿了药膏给她抹额头的大包。
孟静被撞的头晕乎乎的,也根本没有听明白阎王的话,就只会下意识发抖,不能动的身体,眼睛里全是恐惧。
阎王看见心疼到不行,放下药膏把孟静搂进怀里,柔声道:“不要怕我好不好。”
孟静发抖的身体在一个怀抱下渐渐安静下来,呼吸没一会就均匀地阎王传进耳里。他只能心里叹了一口气,抱着的她的手紧了紧才放开把人放榻上。
站起在榻边看着日渐消瘦的孟静眉头紧紧皱起,半响似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走了出去。
孟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坐在床上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一脸不解。
只见那人,红衣白发,一手执暗红折扇,半躺在自己房里软榻上。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孟静醒了,侧眼看了她一眼就让侍女进来给她洗漱穿衣服。
“夫君。”孟静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心喜。
“听说静儿最近不听话?”尘王走到桌边,下人端上了膳食。
孟静撇嘴,感觉心里委屈到不行:“夫君这些天去哪里了?”
尘王手虚空对孟静捞了一下,站在远处的孟静就像被一股气流推了过去坐到尘王身边的凳子上:“吃一些东西,你都瘦了。”说话间给她拿了一碗清粥。
孟静见面前的食物,小脸皱成了苦瓜脸。
尘王看见了以为是她感觉食物太过清淡了,淡淡解释了一句:“你许久不吃东西,身体吃不了油腻的食物。”
“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走。”
尘王说着就站起来,不看孟静就向外面走去。
孟静迷茫的看着突然就感觉心慌起来,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身体也忍不住发抖起来,这样患得患失让她本来就不正常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