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同玉颜正坐在长乐宫的正殿里商量着今天刘府娶长媳,他去不去刘府贺喜。
玉颜提议:“阿显派人前去送份贺礼就行了。”
“好的。过去刘府做任何事,我也不曾去过,今儿就让人前去刘府送份贺礼。”赵显说完叫来小合子,安排他:“送份贺礼去刘府。”
小合子问:“殿下,送什么规格的贺礼呢?”
“按蜀王娶妻送礼规格减二成送礼吧。”赵显想了想道。
“诺。”
待小合子走后,玉颜好奇的问:“按蜀王娶妻送礼规格减二成送礼,那会是多少贺礼?”
“嘿嘿,在所有人的眼中,盛朝的太子是很穷的,除了宫里一年拨长乐宫的几万两的开销外,我让人织布从父皇手中换银子。蜀王娶妻我只送了五千两贺礼,刘府减二成送四千两。”赵显笑着坦诚地对玉颜道。
玉颜没想到一位储君一年的开销才几万两,据她所知,长乐宫的侍卫和下人有上百人。
玉颜又想着自己从赵显手上赚了整五万两银子,这是他一年的收入了,她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赵显低声对玉颜道:“其实何止,我有的是生财之道。”
“啊?!”玉颜吃惊地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赵显看着玉颜朱唇粉面呆傻的模样他笑了起来:“哈哈,靠宫里那点银子,只够这长乐宫上下一年的开销,别的什么也不想做。
如今我除了卖布,那个齐家每月给我送来上万的银票,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办法赚银子。”
“什么办法?”
“寻矿山呀。寻到铁矿山,我便制铁器卖银,寻到金矿……”赵显没往下说。
“阿显寻到金矿了?”玉颜追问道。
赵显点头:“嗯,只是暂时不开采,以后再说。”赵显打的算盘是:他要是能顺利上位,金矿自然归皇家。如果他不能上位要逃命,那金矿就是他未来的依靠。
他可不要像前朝在逃的那位,吃喝全靠别人,生生连累了林府上百口人的命。据赵显所知,目前是贵妃与蜀王在资助那位。
长风从外回来,他给赵显禀报道:“殿下,那位左脸上长肉痣的老妇的确存在,她是玉氏的奶娘。”
赵显同玉颜对视了一眼,他俩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眼神。他俩人怎么都想不明白,玉氏的奶娘为何要从别人那里骗个孩子,送到青楼去,尔后还隐藏了真相,至今都没告诉玉氏知道。
显然,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要先寻到玉氏的奶娘。
赵显想通之后先给长风下令:“你想办法去忠义侯将吴氏寻到长乐宫来。”
“诺。”
赵显待长风离开后,他对玉颜道:“我要进一趟宫里,前两天母后对我说,你给她用的美肤霜很有效,她还要几瓶。颜儿如今还有没有那个美肤霜?”
玉颜道:“我那里还有十来瓶。上次给了娘娘好几瓶,娘娘这么快就用光了?那东西用太多也不好。”
赵显嘿嘿笑道:“她本来给贵妃娘娘一半,贵妃说:本宫如今不在乎容颜,用不着了,还是你自己用。你猜我娘做了什么事?”
“娘娘做了什么?”玉颜很好奇地问,她实在想不出来皇后娘娘会做什么事,她感觉赵显他娘从不按常理行事。
赵显慢慢将事情的经过讲来:“我母后在宫里将美肤霜高价出售给宫妃们。开始那些妃子不想用千金买一瓶白糊糊的东西,我母后寻个理由将她们全扣在长信宫里。这大热天的,让一堆宫妃坐在大殿里喝茶水,还不让人离开一步,时间一长有人就坐不住了。
先是林淑妃,她是世家太傅之女,她让宫人拿了千两银票买了一瓶美肤霜匆匆告辞。
接着是一位美人,她是母后的宫女,她拿了千两银票买了一瓶。
忠义侯之妹黄妃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她也只得掏银票买了一瓶。
母后将给贵妃的三瓶美肤霜最后换了三千两银票。哈哈哈!”
玉颜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娘娘生财有道呀。”
接着玉颜笑着问:“娘娘很缺银子?”
赵显摇头:“唉,母后卖的这三千两银票给了贵妃娘娘,她平时省吃俭用的银子也给了贵妃。”
“啊,难道是……”
赵显点头:“是的。”
玉颜犹豫:“咱们帮了那些人,不等于在助他们今后有一天来害你吗?”
赵显欣慰地看着玉颜,他总算是有一个人在为他考虑了,他想:颜儿也许是上天派来关心他的人。
赵显安慰玉颜:“无妨,他们起不了什么事。”
“那好吧,我去拿几瓶过来,你带进宫里。”
“颜儿我陪你。”
赵显拉着玉颜的手往凤来院走去,两人一路上低声交谈。
被赵显派去拿人的长风,飞快回到侍卫院子换了身衣服,他穿了一身平民装束出门,直奔忠义侯府下人住的巷子。
另一位前去拿玉氏贴身嬷嬷的天山,他有些不顺。天山在忠义侯府外转了几圈,也没寻到如何进入府里拿那位嬷嬷的办法。
天山只打听到一件事:今天左相府娶长媳,各大府邸的主人纷纷携带子女和下人,前去左相府送贺礼。做为一直同左相府不睦的忠义侯府,只派了一位管家带了份贺礼前往左相府。
府里的主人不出门,下人就会呆在府里伺候着主人。所以,天山只能在忠义侯府外转来转去想办法,直到长风找到他时,天山还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长风拉过天山到一棵大树后面问:“你这在转个啥?有眉目了吗?”
“唉,只听说忠义侯的主都在府里,兄弟根本无从下手,你说大白天的怎么入府?”
长风指了指天山的脑门:“你这里不会想办法?”
天山顺势向长风拱手说好话:“姐夫,你是我的连襟,你要帮我想办法。”
长风白了天山一眼:“你站到一边看老哥的。”
长风大摇大摆从大树下走了出来,他绕了半圈走到忠义侯府的正门前,他对守门的几位小厮拱了一下手,开口客气地问:“几位小兄弟,我从永昌府玉府过来,想在贵府寻一人代个口信。”
几个小厮也不回礼,看了长风一眼。在所有忠义侯府的下人心里,夫人的娘家永昌侯府不是世袭,所以门户比世袭的忠义侯要低,两府的下人遇见都是这样的态度。
其中有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男子问:“这位老哥面生,请问你找谁代口信?”这位瘦高个一家人是夫人的陪嫁,来自永昌侯府玉家,如今他还有亲戚在玉府为奴,所以他对玉府来的人要客气一些。
长风笑道:“我是才从庄子归来,想寻夫人的陪嫁吴嬷嬷代个口信。”
瘦高个摇头:“实在不巧,吴嬷嬷前儿失踪了,这些天她的孙女小草还在四处寻人。”
长风问:“吴嬷嬷是怎么失踪的?”
“她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出了门就不知归来。”
“知道了老弟,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哦,对了,前几天随夫人回玉府的那位嬷嬷在府里吗?”长风装着顺口一问的样子。
瘦高个惊讶地道:“你说小草呀,她就是吴嬷嬷的孙女呀。”
长风心里微微一惊,原来他同天山来寻的两人,她俩还是这种关系。
长风点头问:“是呀,小草如今在府里当差吗?”
瘦高个摇头:“这几天她不在府里。老哥去她家里寻一下,她家住在这后面小巷子的第三间房,我想恐怕她不在家,出去寻人了。”
长风拱手道:“我去看看,多谢这位小兄弟,改日请你喝酒。”
长风转到忠义侯府的一侧,他对天山指了指前面的胡同,两人一前一后往胡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