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儿子把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贡献出来,给林夭和殷灼卿卿我我,自个在爹娘屋里打地铺,神兽娘特地给儿子在地上铺了一条软和毯子。
神兽爹抱着一个空酒坛呼呼大睡,时不时蹬起爪子在空中刨几拳,似乎在梦中和人比划,一个不小心,蹬到了媳妇,下一秒,骨碌碌地滚下床,继续在地上挥拳舞爪。
“殿下,你这脉象有点虚浮,我给你施针调理一下吧。”林夭一本正经地说道。
殷灼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神情似笑非笑。林夭见老公没有明确拒绝,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双手,衣服刚拉下来一点,老公那精致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某人不争气地一头晕进老公怀里,又拱又赖,跟只黏人的小猫一样。
殷灼身上有股淡淡的沉水香,闻着让人静心。
“殿下。”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喊你一声。”
屋里只有一张床,林夭心里暗戳戳地高兴,然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殿下,怎么办啊,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林夭眨着一双星星眼做作地表示苦恼,暗戳戳地矜持几秒后,善解人意地续道,“殿下您身娇肉贵,哪能睡地上,看来,只能咱俩凑合凑合,同床共枕了。”说罢,她一骨碌地爬上床,一秒调整好卧姿,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拍着身旁的位置,笑吟吟地招呼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快上来睡觉吧。”
殷灼握拳轻咳一声,道:“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林夭一骨碌地爬下床,连拉带拖地把老公弄上床,心满意足地枕着他的臂弯进入梦乡。
翌日醒来,林夭大半个人都趴在殷灼身上,更要命的是,还流口水了。
“殿下,我平常睡觉可老实了,肯定是因为睡不惯这里的床,对,就是择床。”
“是吗,幸好你没把本王当成鸡腿一口咬下去。”
“额......”
回去的路上,林夭美滋滋地牵着殷灼的手,和他说起从京城来药王谷路上发生的事。
“殿下,我和小六还有两名王府侍卫在路上遇到了一间黑店,掌柜的和伙计是两名唐门杀手伪装的,那些来店里歇脚的武林人士要不是被茶水里的七星海棠毒死,要不就是被唐门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扎死,那暴雨梨花针,啧啧,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只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肩上扛着一把大刀的大叔活了下来,幸好我把座位选在了窗户边,若是有个万一,也能立刻翻窗逃走,殿下,你说我是不是很机智啊。对了殿下,听说,这届的武林大会要选新的武林盟主,肯定特别热闹,”
“讲重点。”殷灼打断道,略带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沉静,只是不再冰冷。
林夭在心里暗戳戳地嘟囔一句,应老公要求,讲重点。
“离开客栈后,我和小六在林子里遇到了罗刹门的血煞,他杀了一个跟踪我们的中年男子,那名中年男子身上有一把精铁铸造的折扇,共十二根扇骨,每根扇骨里面藏有三根银钉,只要按下扇柄处的机关,便会打出一根银钉。”
讲完重点后,林夭又分析道:“唐门的人除了会用毒,设计暗器也是一把好手,殿下,你说这中年男子会不会也是唐门的人?”
殷灼道:“唐门现有三位当家的,大当家唐枫的独门暗器是一柄飞花伞,二当家唐鑫是一把精羽扇,三当家唐瑶是一条魔骨鞭,依你所说,那名中年男子,很有可能是唐门二当家,唐鑫。”
林夭佩服道:“殿下果然是耳聪目明,见多识广,运筹帷幄,谈笑风生。”
殷灼抬手捏了捏额角,心里暗叹这丫头用的都是些什么词,将话题换到另一个方向,“血煞杀了跟踪你们的唐门二当家,这倒不像罗刹门的行事风格。”
林夭心里暗戳戳地纠结着要不要把妖男跟自己的恩怨纠葛告诉老公,一只六狍子带着那两名便衣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二哥,林林,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欣喜过后,殷澈又焦急地问道,“二哥,你有没有取到白麟的血?”
“出什么事了?”与脸上写着焦急两字的殷澈相比,殷灼这个哥哥就冷静多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四哥中了蛊毒,危在旦夕,这药王谷的薛谷主也没有办法,父皇知道二哥你来药王谷寻找白麟,就让人快马加鞭将四哥送了过来。”殷澈道。
看来是西蛮蛊师来报复了,林夭从包里掏出一瓶解毒丸交给殷澈,旋即撸起他的袖子,食指沾上胭脂,在他胳膊上写下一串穴位,叮嘱他若是情况有变,立刻银针封穴。
殷澈带着便衣侍卫赶回百草阁,殷灼带着林夭以轻功返回山林。
百草阁是历代谷主居住的地方,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药草,平常由春寒,夏珠,秋霜,冬忍四人打理。
殷凌被安置在阁楼西边的竹园里,云想和随行的太医守在床边,鬼七守在门外。
殷澈带着两名便衣侍卫回到竹园后,将解毒丸给殷凌服下一颗,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况,一旦发现异常,立刻让随行的御医银针封穴。
“伯父,事情就是这样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几滴就行了。”林夭真诚地请求道。
神兽爹哼地一扭头,“就知道你和小二没安好心。”
神兽儿子道:“丫头,不就几滴血吗,我给你,爹,要是真让皇上这四儿子死在咱们这儿,也是一件麻烦事。”
神兽爹哼了一声,虽然儿子说得有些道理,但还是傲娇到底,神兽娘也拿他没辙。
“丫头,血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换个说法。”神兽儿子抬起白绒绒的爪子招呼林夭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后,大方伸出前爪,让她取血。
林夭刚从怀中摸出一根银针,另一只更为壮实的爪子伸了过来。
神兽爹傲娇地扭着个头,口是心非地说道:“这小子的血不行,用我的。”
神兽娘优雅地戳穿道:“心疼儿子就直说,又没人会笑话你。”
“老子才不心疼这小子。”神兽爹傲娇地表示否认,然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夭和殷灼带着神兽血往回赶的期间,殷凌体内的蛊毒突然爆发,吐出一大口鲜血,云想让两名侍卫扶好殷凌,他双掌运功贴在他背上,用内力为他压制体内蛊虫。
殷澈一把撸起袖子,让太医照着上面写的穴位银针封穴。然这名中年太医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连拿银针的手都是颤抖的。
正好,薛星儿带着夏珠过来查看病人情况,殷澈赶紧将胳膊伸了过去,让谷主姐姐施针救人。
薛星儿只看了一眼殷澈胳膊上写的穴位,立刻施针封穴,眨眼之间,九根银针精准扎入殷凌的周身大穴之中,她将银针细细捻入合适的位置,殷凌体内的蛊毒被暂时抑制。
见四哥面上的痛苦神情减了几分,殷澈顿时松了一小口气,下一秒便被谷主姐姐提问。
“你胳膊上的字是谁写的?”
“谷主姐姐,这是我兄弟写的,我兄弟自小学习医术,精通医理,比宫里那群太医强多了。”说到这儿,殷澈扫了一眼随行来的那名太医,显然对他刚才的表现相当不满。那名太医抬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愈发惶恐不安,这本该是张院判随行才最为妥当,但院判年纪大了,怕是还没到药王谷就因奔波劳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