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那个冰冷的声音,林夭吓得小心脏一颤,旋即一把推开面前的无忧,屁颠屁颠地朝殷灼跑了过去,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卖萌道:“殿下,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偷情,我刚才是在向无忧兄请教问题。”
听见偷情这两个字眼,殷灼嘴角闪过一丝抽搐,视线扫了一眼被林夭推倒在地的无忧,眉宇间的阴沉稍有缓解。
无忧不慌不忙地从地上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衣衫后,道:“殿下别误会,林姑娘方才确实是在向在下请教问题。”
殷灼拖长着调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什么问题,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
林夭皱起小八字眉陷入苦想当中,寻思着该说个什么问题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无忧见林夭颇为纠结,便开口道:“殿下,林姑娘听闻在下通晓天下事,特意请教了一下姻缘之事,在下见姑娘面若桃花,乃是红鸾星动,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嫁得如意郎君。”
听着那异常熟悉的台词,殷灼心下颇有几分无语。
林夭偷偷冲无忧竖了一下大拇指,见殷灼视线扫来,立刻做出一副真挚万分的模样,郑重地点了点头,“殿下,确实是这样的。”旋即关切道,“殿下,你好些了吗,胸口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再给你施个针。”
殷灼平淡道:“不必了,本王已经无碍了。”顿了顿,视线在林夭右耳的耳坠扫了一眼,仍是什么也未说,转身离开。
林夭站在门边目送着殷灼的背影消失不见,旋即转过头问无忧道:“无忧兄,你有办法把这耳坠子弄下来吗?”
“依在下看,这耳坠应是施了妖术,在下认识一位道行颇深的除妖师,等回京城后,在下便介绍你们认识,他应该会有办法解除这耳坠上的妖术。”无忧道。
林夭欣喜道:“还是无忧兄见多识广,人脉丰富,等回京城后,我请你吃饭。”
无忧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那在下就先谢过姑娘的好意了。”
药煎好后,林夭端着一碗药上楼到了殷灼房前。
“殿下,药煎好了。”
“进来吧。”
殷灼在凳上坐下后,林夭立刻捧起桌上的碗准备亲自喂他喝药,然还没拿起勺子就被他拿过手里的碗,一口干下。
“殿下,你怎么这样,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林夭看着面前的空碗幽怨道。
“什么机会。”殷灼道。
林夭:“……”天啊,老公怎么迟钝成这样了,冷静,冷静,冷静,这兴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殿下,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殷灼:“嗯。”
林夭咬咬唇,下定决心问道:“殿下,我是不是……你的…你的…你的初恋?”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静默,林夭埋头等待着答案,内心既紧张又害怕,既期待又不安,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一首歌的旋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刹那,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殷灼开口道:“如果本王没理解错的话,你想问的是,除你之外,我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子。”
林夭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感觉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自己自然欢喜,可如果是肯定的,那自己会毫无芥蒂吗,她突然有点后悔问那个问题了。
殷灼刚张了一下嘴唇,林夭便啊地一声怪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殿下,我不想知道你喜欢过谁了,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忍不住去想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是比我好看还是没我好看,性格是怎么样的,和殿下是怎样相处的,是不是比我和殿下还要亲近,这样下去,我会钻各种各样的牛角尖,我会…我会变得讨厌自己,”
殷灼抬手握住林夭的手,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放下,稍俯下身,凝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沉静似湖的眼睛里流动着一片奇异的黑,比黑曜石还要漂亮,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那一刻,林夭突然觉得,其实答案是什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因为在那样一双眼睛里,她看见了自己。
殷灼才翕动了一下薄唇,便被林夭抬起食指轻按住。
“殿下可真好看啊,怎么看都看不够,好想把殿下藏起来,这样,殿下就不能顶着这张脸去祸害人了,只要祸害我一个就够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轻轻吻住他弧度优美的薄唇,殷灼伸手将林夭轻轻抱入怀中。缠绵而深深的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些面色潮红,心跳加剧,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彼此,好似要将对方的一分一毫都刻进心底里,血液里,骨髓里,再也无法抹去……
不知过了多久,殷灼忽而轻轻一笑,将林夭揽在怀中,轻声说了一句“小傻瓜”,视线落在她右耳的银色耳坠上,说道:“你这耳坠子挺别致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林夭:“......”这都没认出来吗,难道老公不止有点迟钝,还有点眼......拙,应该不是眼拙,是……直男,毕竟老公常年征战沙场,没什么机会跟女孩子相处,既然如此,那就顺坡骑驴下,“殿下,这耳坠子是我最近才设计的,殿下一眼就看出它很别致,果然有品位,也不枉我一番心血,对了,殿下,我还给你设计了一个小配饰,本来想着早些给殿下,结果就跟着小辰子去了北澜。这回来后又忙着面馆的生意,还赶上太子殿下大婚,也没找着合适的机会送给殿下,等回去后,我要挑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送给殿下,到时候,殿下可不许嫌弃。”
殷灼:“嗯。”
晚上,林夭在给殷灼准备药浴,刚转过身,一张红魔面具映入眼帘,吓得她哇地一声大叫,手中的水瓢就敲在了那张面具上。原本在榻上看书的殷灼闻声赶来,看见眼前这一幕,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能把水瓢咚地一声敲在七杀脸上,林夭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不怕死之人。
“咳...”殷灼轻咳一声,林夭抬头一看,立刻收回水瓢,下一刻九十度鞠躬,郑重地赔礼道歉:“对不起,我这是条件反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个无知的小女子吧。”
七杀:“.......”
殷灼微微笑了一下,一刹那神色又重归平淡,移步挡在林夭面前,问七杀道:“有什么发现。”
七杀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交给殷灼,林夭站在殷灼身后支出一个脑袋瞄了瞄,见是一颗通体鲜红的珠子,晶莹通透,光华流动,比红宝石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