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戎州行
改道去戎州的路上,原本是风平浪静的,没有罗相的人暗中刺杀,也许还能沿途游历一番呢!不过,左冰山沈璞,右话唠孙子溢,这路途实在无趣得很。
路边茶棚,一路走过来,总算有个可以歇歇脚的地方了。孙子溢冲进茶棚,叫了壶茶,然后忙前忙后地倒好茶摆放好,然后唤着赵云霁和沈璞赶紧来坐,
沈璞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茶棚里头坐着几桌的人,铁面板板地喝着茶,一点儿也不热闹。赵云霁见沈璞眉头微皱,她也瞥了好几眼,电视剧里喝茶的不都是闹哄哄的嘛?怎么如此安静?有点儿不对劲。
“茶应该温了!可以喝了!”孙子溢端着茶碗来吹了几口,笑道。“沈…沈大人?”见沈璞不动,他尴尬地看向了赵云霁。“大人?”
赵云霁尴尬一笑,端起了碗放在嘴边,只见沈璞一个严厉眼神看来,赵云霁也皱紧了眉头。这味道!赵云霁嗅了嗅!然后站了起来将碗朝地上重重一摔!
“怎么了!”孙子溢惊得刚送到嘴边的碗都不敢去碰了!碗碎,那几个坐在茶棚里的铁板子脸纷纷抽出藏在桌下的剑朝赵云霁砍去。
赵云霁一脚踢走凳子,朝茶棚外走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她出了这茶棚,人都光围她了,沈璞和孙子溢都没放眼里。赵云霁眼神一紧,只见一人腰间塞着张纸,估摸着是画像吧!
“大人!”
孙子溢拿剑来助赵云霁,沈璞也来帮忙了,而赵云霁只光着介意那张纸了。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在我没扳了戎州都统之前,罗相是不会派人来暗杀的!那…又是谁的人呢?
赵云霁一个漂亮地转身,取了那人腰间的纸,打开来,确实是她的画像!不过这画像是她宫中的穿着!宫中人,知我转道戎州的人不多,除了皇上就是母后了!他们断然不会害我,那还有谁?赵云霁撕了那画像,手中折扇紧了紧,打斗中,她无意间瞧见躲在草丛中的人。
“既然来了,何不出手!”赵云霁对着那几个躲着的人说道。
草丛中,那几个人蒙上了面飞了出,亮出利剑将那几个杀手给封喉了,只留了一个活口。“总捕头!好眼色!”
“你们是…”赵云霁打开折扇扇动着,看着一地死人,她有些反感,她看着刀上滴血的领头人,弯起了嘴角。“罗相的人?”
“不错!”那人并没有反驳,“总捕头的命太值钱,难免会遭人毒手!相爷吩咐我们要沿途保护,不能让闲杂人等乱了计划!”
“那我得谢谢相爷了!”赵云霁看着跪在地上刀架在脖子上的杀手,蹲下身子,冷冷地问着,“是谁派你来的!”
那杀手看了一眼赵云霁,又看着那么多同伙的尸体,颤抖着手不停地摆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饶命啊!求求公子!求求公子!饶命啊!”
赵云霁站起来退后了一步,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这小命确实值钱!苍天啊!大地啊!饶了我吧!我也求求你了!
“此人已无用!”沈璞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竟一刀结果了他!然后对赵云霁说“上路吧!”果然冷血无情!
那几个罗丞相的人则拱了拱手四散了去,大概那几个还是一路偷偷跟着,不过,暂时应该没什么威胁。
“哇!这小沈大人不愧是铁面无私沈凛的儿子!年纪轻轻…啧啧啧…你瞧瞧这一刀毙命的!下手真是狠啊!”孙子溢吐糟着,见赵云霁走远了,忙追着赶着跑着叫唤着。“大人!大人!我还纳闷会不会是罗相的人!原来不是!”
“我去查处戎州都统,他不会来害我,这对他没好处!”赵云霁说道,见沈璞一路无言,猜测着是不是杀个人心里不舒爽了?于是笑着脸慰问着,“嘿嘿嘿!小沈大人!这一路上啊…”
“齐大人,你命太值钱,抓紧赶路吧!”沈璞冷不丁地来了句,生生地浇熄了赵云霁难得来的热情。
这冷血无情的臭小子!是在说我事儿多嘛!命值钱怎么了!赵云霁重重地赏了一记正看热闹的孙子溢,“赶路!走快点!”
“哎呦!大人你要拍死我啊!”
“死不了!别磨叽!”
听得赵云霁的声音,沈璞不惊嘴角上扬。年少之人,总还有些幼稚!他呢?不过十八而已,竟是少年老成了。
一路紧赶,可快是到了戎州了。为了值钱的小命儿啊!赵云霁也不敢随随便便乱投了客栈,于是她打算自降身份跟在了沈璞后头,反正她这五品统带比沈璞官阶低!
“齐大人,已经走过好几家客栈了,你是准备露宿街头吗?”沈璞止步看着冲到前头的赵云霁,一脸嫌弃。这小子,茶棚刺杀之后便一直走在我后头!平日里都是平起平坐嚣张得很。
“小沈大人!你叫我齐云好了!这声声齐大人的,叫得下官刺耳!”赵云霁咧嘴嘻笑着,“这客栈嘛!大人决定就好!该住哪就住哪!只要安全就好!”
沈璞摇了摇头,随便进了家客栈,然后瞥了一眼钱袋孙子溢。巩州县太爷给的赏银全数被他揣兜里了,就连赵云霁也没沾上一点儿好处。见赵云霁自降着身份,沈璞又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便只好颠颠地上前,甩了恰恰好三间房的钱,问老板讨了三间房。
“老板!三间房!”
“好咧!三间房!拿牌子!”老板哟喝着。
三间房…赵云霁挤弄着眉,看着老板收了钱拿了三块木牌出来,纠结着…然后…“别!两间够了!”
“大…不,公子!两间多寒颤呐!”孙子溢拍了拍兜,“这不,得稍微住得舒服点嘛!公子不是还有洁癖嘛!”
“我说两间就两间!少废话!”赵云霁呵了一声,惹得沈璞投来了奇奇怪怪的眼神。
“好咧!两间房!”老板收掉一张房牌,哟喝着。
见赵云霁拿着两张房牌走上了楼,孙子溢拍了拍桌子,很不要脸皮将找钱讨了回来。
沈璞用食指抓了抓额头,只觉好笑。那六扇门不愧是半涉江湖,里头的捕头满身江湖气!一点儿也没有官家的样子!
房门边,赵云霁将房牌丢给了孙子溢,然后冲沈璞露齿微笑着。“小沈大人!我反正也不是没和你睡过!你爱干净我也爱干净!”
“大人!你干嘛非要跟一男人挤一块!”孙子溢很是无语地盯赵云霁,要不是看着她才十四的份上,还以为她有龙阳之好。
“闭嘴!”赵云霁吼了一声,“你懂什么呀!你大人我命值钱!小沈大人厉害!和他在一道儿我睡得安心!”
沈璞有些无语,他走进了屋,准备什么也不说地关上门婉拒赵云霁,关门的时候,见她一副死皮赖脸样儿,也是服贴了。
“小沈大人!我年龄尚小,才不过十四!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活久见!孙子溢惊得哑口无言,原来是大人怕死啊!他尴尬地伸了只脚进屋,拱了拱手,飞速地进了屋。
沈璞鄙夷地敞开了门,只好放人进来。
“齐大人,居然怕死啊!”
“生而不易,自然得惜命啊!”赵云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