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西境贡品
钟粹宫里,夜惊明火,烧了六皇子的住处,幸好那夜六皇子睡在柳后身边,并无大碍。如此一折腾,可把柳后吓得不清!
回去皇宫,赵云霁看着受了惊吓的柳后,病秧秧的模样,有些心疼。她生完孩子本就虚弱,这不!吓了吓,这身子骨更加不得劲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云霁问着柳飞絮,一面责怪他看护不周,一面看向在柳后身边照料的黄诗茵。
“说是宫女打翻了烛台导致了走火,人已经受罚了。”柳飞絮说着,他也看向那黄诗茵,他告诉赵云霁,那日他正巧被那黄诗茵给绊住了,保不齐钟粹宫走火和她脱不了干系。
赵云霁看向那个怜弱女子,她也正看着她。赵云霁收回目光,嘱托柳飞絮,好生照顾,“对了!那个慈姑呢?叫她来景宸宫见我!”
慈姑,那个老奴自然是给国舅府报信去了。钟粹宫走火可不是什么小事!报完信,她便匆匆朝景宸宫走去,她不明白柳国舅为何要她盯紧着四皇子,可能是怕那孩子莽撞了给柳后添乱吧?“四皇子!”
“钟粹宫走火你上哪去了!”赵云霁二话不说便开始质问起来,“你可知国舅派你来便是照顾母后和六皇子的!好在没出事!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拿命来抵也没有!”
“老奴知罪!”慈姑吓得跪在地上,“老奴忠心可鉴,时时刻刻都心挂着皇后娘娘和六皇子,丝毫不敢偷懒!只是走火之事太过突然,老奴也没料到!”
赵云霁看了一眼慈姑,这老奴是柳国舅的亲信,自然不会害人,她也不好责罚了她!毕竟现在的她在柳国舅眼里也仅有利用价值了!赵云霁故意叹了口气,话语柔和了些,“慈姑,你可得好好提防着点!本王身在宫外,无法照顾到母亲和皇弟。”
慈姑偷偷瞧了一眼赵云霁,松了口气,果然四皇子像极了柳后!宅心仁厚。方才怕是气头上,说话重了些,那一板一眼的模样与柳国舅如出一辙,有些儿骇人。“老奴谨记!”
“退下吧!”赵云霁挥了挥手,她附手望着外面的天空,天色尚早,看来得去趟国舅府了!想着,便换回了侍卫的衣服匆忙走去。
“四皇子留步!”是黄诗茵!她喊住了赵云霁,她也不避嫌,仿佛钟粹宫走火真的与她无关。
“黄妃娘娘!”赵云霁轻笑,“不知黄妃来此有何事?”
“自然是钟粹宫走火一事!”黄诗茵开门见山,倒一点儿也不顾忌,“是我做的!不过我不想害你和皇后娘娘,便事先抱走了六皇子。”
赵云霁看疑惑地看了她几眼,她竟承认得如此爽快!都还没开始调查原由呢,她倒先认了错。“既然不想害人,为何还要放火?”赵云霁问。
黄诗茵妩媚而笑,“我这一辈子,没什好追求的。本想平平而过生,却不想在这儿又寻得了一个活法!”黄诗茵看向赵云霁,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眼睛竟带着些不明其意的温柔,而那温柔却让莫名地产生了丝丝信任。“四皇子!你信我!我断然不会害了你!”
赵云霁懵懵懂懂地目送走了黄诗茵,回味着那番话和那个眼神,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地抖了抖。“难不成还看上我了?还真别说,这张脸还真是俊俏!哎呀!我呸呸呸!”
黄诗茵一事后,再赶到国舅府已近黄昏。得知赵云霁要来,柳一叶倒是先冲了出来,摆了一脸娘舅的脸谱准备教训一下目无尊长的外甥,却惨被赵云霁两脚踹到了一边。那窝囊样,也不知道这柳国舅的聪明基因何在!
“爹!这小兔崽子打我!”柳一叶见柳国舅走来,忙诉苦着。
柳国舅没理会他,赵云霁也懒得搭理他。柳国舅看着赵云霁一脸严肃的模样,便知她来的目的,于是推开那草包儿子,朝书房走去。
“外公,这事你可得帮帮我了!”赵云霁礼节性地作了个小礼,“那罗相,定是故意将我支出皇宫!好有机可趁!这不,钟粹宫便走火了。”
柳国舅皱着眉头,他也觉得赵云霁在宫外非常不妥。只不过年满十四的皇子去开封府学习历练,算是个传统,也不可能因为他赵云霁而开了先例!这罗相当真老奸巨猾,这节骨眼上还真做不了什么。“这…外公也没有办法。”柳国舅颇为无奈。
赵云霁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在开封府曾遭人暗算!好在有开封府的小沈大人在,不然这小命可就悬了。”说着,赵云霁瞟了一眼柳国舅,“我觉得那罗相是想一石二鸟!”
柳国舅听得不由紧握双拳,“一石二鸟!”柳国舅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好一个一石二鸟!”
“外公!不知您有什么好法子?”赵云霁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得意着,看这柳国舅的样子,是时候该出手了!
“霁儿!”柳国舅挑起了奸诈的小眉毛,开始了出谋划策,“你可知开封府是做什么的!趁这时机,好生利用!”
“外甥明白!”赵云霁轻轻一笑,我当他要帮我脱离苦海呢!赵云霁有点不爽,离开之际,她想起了贡品之事,于是添油加醋地补充了几句。“外公,西境贡品是罗相的儿子罗成做的!我…我派人潜入罗相府打探而知,只是不知道那贡品又为何突然被寻着了?此事当真蹊奇。我看那罗丞相心里头定打着什么主意,想要祸害谁了!”
“西境贡品?”柳国舅寻思着,“你先回开封府吧!我会派些个人潜伏在府尹附近,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不必了外公!”赵云霁回绝着,“谁敢在开封府尹动心思!”
柳国舅点点头,也不再强求。
死老头!居然没点反应!谁要你保护了!派人潜伏!就怕是想监视我!赵云霁轻哼了一声。回到开封府,已是入夜,这沈夫人见她回来倒是满心欢喜!整天对着大小阎王,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敷衍解闷的人,那可不得高兴嘛!
“齐云呐,正好今天用膳晚了些!怕是没吃吧?来一起吃些吧!”沈夫人的盛情倒让赵云霁招架不来,于是便上了座,这对着大小阎王,吃饭能自在嘛!
“钟粹宫走火,齐侍卫是被召回宫处理此事了吧?”沈凛突然说道。
赵云霁一口饭还未咽下,被这么直白的一问,差点噎着。这老头,怎么就知道我去处理这件事了!“身为御前侍卫,宫里头有事,是该回去的!”赵云霁笑着说道。
沈凛笑笑,一边沈璞则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饭吧!”沈夫人打断了这尴尬的局面,赵云霁也只得埋头大吃,沈凛倒也没说什么,一如平常,也就那位小沈大人,时不时对上他瞧过来的眼神,终究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