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境贡品
“皇上!四皇子求见!”
“他不好好地在开封府,进宫作什么?”御书房内,正在鉴赏字画的北帝看了一眼黄尚僖。
“说是西境贡品之事!”黄尚僖回禀着。
听得西境贡品,北帝执笔的手停顿了片刻,“让他进来!”
“是!”
听得里头动静,黄尚僖出来了,说是北帝要单独见她,还提醒着她要小心慎言。赵云霁点点头,还小心慎言了!我自己都要被搭进去了!小命要紧!我管你呢!
“儿臣参见父王!”
“起来,坐吧!”北帝挑了挑眼,像是知道赵云霁要说什么,显露着一副淡然的样子。“西境贡品?不是好好地在宫里吗!”
“不!儿臣今日在京城的应香楼瞧见了!”赵云霁说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那是西境贡品的?”北帝轻笑,反问着。
“我…”赵云霁语塞,对啊!西境贡品只呈给皇上!我怎么就知道在应香楼竞拍的就是西境贡品了!哎呦我去!我这小脑子!算了!就死嗑到底吧!反正我是他亲儿子,不至于严惩我!赵云霁忙跪在地上,“回禀父王!西境贡品曾丢失过,沈教头抓获过的黑衣人与儿臣几月前见过的黑衣人手上都刻有虎头纹身!儿臣深知那是罗相的人,于是就夜探罗相府,不想!在相府中瞧见了那对寒玉如意!儿臣…”
“黑衣人?”北帝放下手中的笔,他看向赵云霁,“你是如何得知那黑衣人是罗相的人?”
“这…”赵云霁无奈,将早些月入宫途中遇刺之事全盘托出。她也听得黄尚僖说过几句,罗相和柳国舅是皇帝的内忧,如此措辞也不为过,只怕他又会觉得她在袒着柳家。“不过后来寒玉如意被找了回来,但是又如何出现在应香楼,儿臣觉着应该与罗相无关了。”
“此事朕知道。”北帝叹了口气,他颇为无奈地看向赵云霁,走上前来将其扶起,他告诉赵云霁,他知道寒玉如意是如何丢失又如何寻回,也知道它是如何出现在应香楼的。只是此事过于复杂,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
“父王!”赵云霁看着北帝的无奈,感同身受。确实,一边是曾一手遮天的太后一族,一边又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即便是皇帝,也不好轻易去降罪于他们。说到底是因为迟迟不立储君,才惹得两将相杀,可即使是立了储君又如何?想着,赵云霁又跪了下来,“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你?”北帝摇头而笑,“你要如何为朕分忧?羽翼还未丰满!老四啊!朕知你无心储君,可有时候争一争还是要的!”
“父王!”赵云霁不死心,她信誓旦旦地说着,“儿子身后虽有柳氏一族撑腰,可儿子从不愿与之为伍!儿臣知道父王为何要将母后谴送行宫,儿臣心里头自是明白父王的难处的!儿臣也深知母后的两难,娘家的迫使让她心力交瘁,儿臣实在不忍心看到母亲不开心。”
“你母亲是个好皇后啊!”北帝听得赵云霁的肺腑之言叹着气。
“母后心中皆是父王,可又不得不孝。”赵云霁说着说着抹了把眼泪,“儿臣愿为父王担着内忧之患!还请父王成全!”
北帝欣慰地笑着,“你母后有你如此孝顺的儿子,是她之福啊!可如此一来,你就得背负着冷血的骂名。”
“不!那叫大义灭亲!”赵云霁一笑,“儿臣眼里容不得沙子!”
“好一句眼里容不得沙!”北帝大笑,“不过,你尚年幼资浅。先跟着沈教头学习一段日子,这对你有好处!至于西境贡品之事,你就别管了。你得亲眼瞧瞧,那两老狐狸里间的手段较量!”
“儿臣明白!”不管便不管!反正我是玩不过老狐狸的!不过,这北朝国的狐狸真是一只比一只厉害!“那…儿臣先告退。”
“嗯…退吧!”北帝挥了挥手,看着赵云霁离去的背影,又将她唤住,“霁儿当真不争储君之位?”
赵云霁止住了脚步,转身灿烂而笑,“回禀父王!在行宫闲云野鹤惯了,实在受不了中规中矩!更何况父王又不老,这日子可长着呢。”我是当真想远离皇宫保住小命!万一我真被立了储君,还不分分钟被人弄死!
北帝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对这四子更加是宠爱信任了。这老四可是自古以来最没有野心的皇子第一人!
“尚僖公公!”门外,黄尚僖正担心着里头,见赵云霁一脸微笑地走了出来,这担忧的心便舒缓了。“父王心情不错!”
“当真?”黄尚僖目送着四皇子离开,走进屋里头,只听北帝在夸赞那老四,当真是心情不错了!
这西境贡品之事赵云霁也不再去操心了!春雨楼里,她听花胖子告诉她,说是吴孙公子得了那西境贡品之后,当晚便遭了劫杀,东西被偷!一家几口无一幸免!“不过也不失见好事!那吴孙公子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没少做坏事!死的不冤!”
“是啊!”赵云霁酌了口酒,不是很高兴。听沈凛说,后来是柳国舅从宫里头顺走了西境贡品!然后又借着西境贡品之事将矛头指向了一直想收拾的吴孙公子,而吴孙公子大概是罗成派人去杀的!至于这西境贡品,不是在罗相府就是在国舅府!这锅!甩得极好!真是厉害了!
“嘿!找你喝酒发什么呆!”花满楼吐糟着。
赵云霁提不起劲地问向花胖子,“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谁杀了吴孙公子一家?”
“不知道。”花满楼摸了摸肥胖的下巴,“我的手下倒是看见了杀手手臂上的虎头刺青。”
虎头刺青!是罗相得了那寒玉如意啊!赵云霁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杯,再也没心思喝这酒了。“我得回了!沈教头严厉,这几日他闲着,我就闲不了咯!”
“嘿!你这人真是的!白瞎了我瓶好酒!”花满楼骂咧着。
开封府,沈凛将赵云霁叫去了书房,原来她的身份早就被这沈教头猜到了。他将西境贡品和赵云霁又说了说,还将皇帝的意思告知了她。
“四皇子,罗相和柳国舅不是轻易就能搬倒的人!一切得从长计议!皇上的意思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明白。”
“老夫倒是很佩服你这大义灭亲的举动!只是,若真灭了这亲,四皇子还得想一想柳后的处境。”沈凛提醒着。
柳后!赵云霁轻笑,“母后总是支持我的。”
“对了!还有刺杀一事,在开封府期间,我会让犬子时刻随着你。”
“多谢沈大人!我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
赵云霁本想回绝,只听得门外传来沈夫人的声音,“夫君!齐侍卫那房间我已命人重新收拾了,今晚依然便能入住了!不过,得委屈一下齐侍卫和闻玉住一晚了!”
啥!和冰块住一间!我去!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