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不是没有来过从京城来的大官,毕竟他们是金城最大的酒楼,京城里来金城的大官总是要吃饭的。因此他见过,也听过他们说话,知道京城用的东西虽然比这里的好一些,却没有惊守玉拿出来的东西那么好。
惊守玉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所以她是从天宫过来吧。皇甫星河这么想着:因为她的确像仙女一样,吃穿用度都是天宫的东西,连说话也有很多凡人听不懂的话术。
她一举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从一个小乞丐变成了有名字还有不少银钱的人。她让自己穿了天宫的衣服,吃了天宫的美食,还背了天宫的诗词。
之前她教给自己的诗词,这段时间听酒楼里的书生饮酒作诗,他才发现她教的几首诗根本是世上没有的诗词。
“惊姐姐。”
“嗯?”
“你是掌管什么的啊?”
“掌管?我能掌管什么?哦,你是说工作吧?我是体育老师。嗯……用古代话说就是……武术先生?也不是啊,我不会武术,就是……就是……”惊守玉苦恼起来,“这怎么说呢。”
想到最后,惊守玉拍了拍皇甫星河的肩:“总之我是桂魄中学的先生,你知道这个就行了。”
桂魄……是月亮的意思。她说她是月亮上的先生,可是……月亮上除了嫦娥和玉兔以外居然还有先生吗?先生的意思……莫不然,她就是月亮本身?
这么想着,当天晚上皇甫星河就扒着窗户看了看睡着里面的姑娘和挂在天空的月亮,确定两个有同时出现的少年更疑惑了。总之,她就是月亮上面的仙女吧?她是自己的月亮。
皇甫星河翻过窗户,走到了她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睡得安稳,平稳而缓慢的呼吸。
她捡到他的时候,他十四岁,她二十七岁。
如今他十六岁时,她二十七岁。
他没有问过她的年纪,但是这两年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许是才两年,看不出来罢。
在她眼里他是快到高考年纪的小孩,是未成年,是自己捡的像弟弟一样的孩子。
她不知道他在这两年的等待里如何疯魔,她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已经是成亲最好的年纪。她不知道他拒绝了师父介绍的女娘,只是为了等一个根本不确定还会不会出现的她。
皇甫星河伸出手,想默默她闭着的双眼,光滑的脸颊,还有看着就很柔软的耳垂。可是手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停了下来,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无法亵渎自己的神女,这是自己的月亮,哪怕只是触碰,都让他觉得自己会被上天责罚。
垂在身侧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少年最终还是沉默的走出了房间,什么都没有触碰。
若是他在房间里的时候惊守玉醒了,怕是会笑他虚,爬个窗户都手抖,带他去医馆看看是不是需要补补。
她是他的月亮,他却只是她教过的一个孩子,当然比普通学生多照顾了一些,毕竟他的情况实在特殊。勉强算是个亲近一些的弟弟,但也止步于此了,她没有也不可能对他生出什么心思,同样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少年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