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芝被烫的哇哇大叫,忙用手绢擦拭着,要不是妁言那杯茶晾的已经有些时候,早就毁容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苏玉芝气极,冲上前就要与之撕扯。
只见妁言飞起一脚,猛的将她踹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走到苏玉芝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嚣张。”
苏玉芝不甘心还想要爬起来,被妁言狠狠踩在背上,趴在那里嘴里却还在骂:“论嚣张跋扈,谁能比得过你公孙大小姐,整个凉城内谁不知道你的威名,就连自己的男人也不愿看你一眼,我要是你早就死了算了。”
妁言没想到原来的公孙妁言竟然是这么个名声,难怪司徒云起那个家伙对她这般反感,脚下却依然不留情,狠狠踩着她道:
“既然知道我跋扈,居然还敢来惹我,你才是真正的不知死活。”
说罢,揪着苏玉芝的衣领就往亭外拖去,好在前世她经常拎着超大的化妆箱东奔西跑,练就了一双麒麟臂,而且这项绝招还一同转移到了公孙妁言的身上,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苏玉芝不停的挣扎着,嘴里依旧怒骂声声,“你放开我,等我告知王爷,有你好受的。”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妁言扔进了水中。
白云香吃了一惊,急忙跑来劝阻:“姐姐,苏姐姐她是凉城富商之女,性子难免刁蛮任性了一些,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计较,差人救她上来吧。”
妁言见苏玉芝已经体力不支,再也挣扎不动,咕咚咕咚直冒泡,这才让士兵把她捞了上来。
苏玉芝的贴身丫鬟早被吓得半死,妁言冷冷的对她说道:“等你家夫人醒了就告诉她,公孙家最近墙头缺几块砖,听说人骨砌墙最为坚硬,问她是否愿意一试。”
说完,带着绵绵头也不回的走了。
书房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司徒云起鼻尖一皱,嗤笑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回到房里,绵绵开心的给妁言倒上一杯茶,“王妃今日真是威风,苏氏在府里一向嚣张,想她以后一定会收敛许多。”
妁言心里却觉得,苏玉芝此次吃了大亏,不报复回来才怪,她应该尽早提防才是。
转头问绵绵,“我以前名声很不好吗?”
绵绵忽然顿了一下,吞吞吐吐道:“王妃,怎么会这样问?”
妁言见她眼底有一丝惧怕,下意识的躲着她,就知道可能真的八九不离十了,“那司徒云起怎么不排斥苏玉芝?”
绵绵扁扁嘴,“谁让人家会缠人呢,听说在床上千娇百媚的,王爷可不就喜欢她吗。”
妁言干笑几声,果然,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绵绵见她有些不高兴,替她整理着头发,“不过这些日子和王妃相处下来,我觉得并不像外界传言那样,您还是很好相处的。”
妁言冲她笑了笑,心里叹气,那是因为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公孙妁言了。
到了晚上,妁言洗漱完毕,正独自猜想着,万一苏玉芝醒来以后,会想什么办法来报复她呢。
这时,紧闭的窗户忽然发出“”咯噔一声响,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心中忐忑,难道这么快就来了?
壮起胆子握着一把剪刀,悄悄来到窗边探头去看,发现窗户上的闩不知何时被撬开了,身上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正害怕之余,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闪了进来。
带起一阵冷风,吹的妁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退后几步警惕的握着剪刀。
一个白衣男子俊逸出尘气质非凡,正轻轻的将窗户放下,转头看着她。
妁言一惊,竟然是他!秦子衿!他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出现。
紧握剪刀,指着门外一脸严肃道:“你给我出去!”
秦子衿也知道她在生气,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妁言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只是指着门外:“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喊人了。”
秦子衿怔怔的看着她摇摇头。妁言气急,推开门就喊:“快来……”
话说一半,就被秦子衿捂着嘴拖回了屋,“你疯了,让司徒云起知道你房间里进了别的男人,他会怎么想。”
妁言狠狠挣脱他的控制,冷笑声声:“那又怎样,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呗,本姑娘前几日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不带怕的。”
“对不起。”秦子衿再次郑重的道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自私,我伤害了你,可我发誓如果以后对你有任何欺瞒的话,天打五雷轰,死后永不超生。”
他说的十分诚恳,誓言发的甚是狠毒,妁言心里的怒气瞬间消下去大半,暗骂自己心太软向泥土,一冲就垮。
坐在床边生着闷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更何况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也不必发这样的誓言。”
秦子衿见她态度缓和,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她旁边,“怎么不是朋友啊,我可当你是知己。”
“滚吧。”妁言翻着白眼,有你这样的知己,可真是造孽。
秦子衿低声笑着,忽然皱眉呻吟了一声,身体也缩了起来,右手无力的扶着肩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妁言伸手去扶他,陡然觉得触手之处湿哒哒一片,转头看去,只见猩红色的血液正逐渐湿透他的衣衫,看着十分吓人。
“这怎么回事?你被谁打伤了?”这家伙武功这么厉害,竟然还被伤成这样,那对方岂不是要登天。
秦子衿强忍着痛苦,任由妁言撕开衣服,擦干净鲜血替他换药,嘴里却还在打趣道:“你看了我的身体,是要负责的。”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脑袋上,让你胡扯。
褪下衣服,妁言才注意到他的伤有多么的恐怖,触目惊心的道道鞭痕布满整个后背,甚至还在向下延伸,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正在慢慢往外渗血,应该是刚才动作太大撕裂了。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上药时手都在抖,但是看着一个绝色美男虚弱的趴在床上,任由她摆弄,该死的怜爱之心又开始泛滥了。
拍拍脸颊将那些花痴的念想通通赶走,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可自己的手却是不听话的很,狠狠吃了好几把豆腐才过瘾。
秦子衿被照顾的很舒服,很快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妁言趴在床边已经熟睡,心里一暖,将她温柔的抱上了床。
注视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走了。”
正要转身离去,衣角忽然被抓住了,回头望去,妁言睡眼朦胧的看着他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二天一大早,绵绵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妁言多了一个心眼,用银簪试了一遍,丝毫没有反应。
绵绵不解的问:“王妃,你这是?”
妁言心想,想害她的人不会是傻子,之前的药既然已经被自己发现了问题,那肯定不会蠢到公然再投毒。
难道是需要好几种混在一起才会产生毒性吗,毕竟以前宫斗剧看多了,难免多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找个绝对不会被下毒的地方去吃。
“走,绵绵!”
绵绵忙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王妃,您去哪儿啊?”
司徒云起坐在房中,身旁有白云香陪伴,二人静静的在享用早餐,门外忽然传来下人们的声响:“见过王妃。”
妁言大步走了进去,见他们正在吃早餐,心道,来的正好。
略一行礼大大方方的往两人对面一坐,笑道:“多我一个,你们不介意吧。”
白云香似乎对她的到来有些吃惊,反应过来后点头道:“没关系姐姐,一起吃吧。”
司徒云起眼神冷冷的盯着妁言,“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里?”
妁言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憋得慌。”伸手开始动筷,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司徒云暗暗咬牙,手中的包子都没了胃口,起身走出了屋外。
妁言与白云香对视一眼,笑道:“咱们吃。”
一连几天,妁言不仅上午吃,中午和晚上也和他们两人挤在一起,有句话说得好,只要别人不尴尬本姑娘更不尴尬。
司徒云起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厚脸皮,厌恶之意更甚。
这天晚上,秦子衿再次翻窗进入,妁言不禁在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像只耗子了。
秦子衿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给她:“你要的是这个吗?”
那是一只袖箭,小小的一根管道颇为精致,管道后方装有四支精细的银箭,只要按下机关就会瞬间射出。
一根皮带系有三只环扣,可以绑在手腕上,妁言瞧了很是欢喜,小心翼翼的戴在了手上。
秦子衿觉得奇怪,“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妁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自然是杀人。”
秦子衿从没见过她这般凌厉的神色,心里有些慌,“你该不会是想用它杀了司徒云起吧?”
这袖箭威力虽强,但对付司徒云起这样一流的高手,根本就没有胜算,可能反倒招来杀身之祸。
岂料妁言却微微摇头,“我杀他干什么,我是要他看着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