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司徒云起早早的离了府,带着兵队浩浩荡荡的不知干什么去了。
妁言听到消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些人恐怕要坐不住了。
中午时分,没了司徒云起,她也懒得跑去蹭饭。
这两日府内安静的异常,某些人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果然,她坐在亭内乘凉时,苏玉芝就带着几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绵绵见那些人的穿着根本不是府里的人,瞬间就慌了,“王妃,苏夫人来了,咱们快跑吧。”
妁言镇定自若,抬头望去,只见三个大汉加上苏玉芝,不多不少,刚好四个人。
“让他们来。”
苏玉芝远远的就带着狰狞的笑容,好像猫看老鼠,尽在掌握之中。
妁言笑容满面,问候道:“妹妹这几日身体可好?”
苏玉芝也懒得多言,“少说废话,今天王爷不在,正好除了你。”
说完便吩咐手底下的人,“把这贱货给我扔水里溺死!”
“是。”
几个大男人正要动手,妁言忽然目光一沉,轻轻抬手对准为首一人按下机关,“嗖”的一声响,直直穿过那人的头颅,赫然留下一个血洞,鲜血长流不止。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苏玉芝立马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妁言,
“你!你!”说不出话来。
推搡着其余两人:“快!把她给我弄死!快啊!”
那两人眼见大哥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一时竟也不敢再上前。
妁言要的就是这效果,起身走向苏玉芝,“你不是想弄死我吗,来啊!”
苏玉芝害怕的直往后退,不停的催促着两个手下,“快上啊,我们苏家真是白养你们两个废物。”
妁言才不会给他们第二次动手的机会,眨眼间让那俩人也变成了尸体,剩下苏玉芝双腿发软不停的抖动着。
“你想干什么,王爷宠爱我,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他肯定饶不了你。”
妁言冷哼一声,“是吗,那就让他来杀我啊!”
说着,拎起她的头发就往一旁的柱子撞去,“咚咚”两下就磕的她满脸是血,软倒在地直抽搐。
“公孙妁言,我们苏家不会放过你的。”
疯狂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苏夫人莫不是忘了,你家王爷今日不在府里。”
妁言低下身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低声问道:“之前我药里的东西,是你放的吧。”
苏玉芝看着她笑了,咬牙切齿:“是啊,要不是被你发现,你肯定会死的非常难看。”
她料定了妁言今日不会放过她,所以才在死前想要痛骂几句。
心中无比悔恨没有听父亲的话,多带几个人来,也不至于如此,还是小瞧了这个贱人。
妁言看着她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不怒反笑,“是啊,我也想知道你会死的有多难看。”
给一旁被吓呆了的绵绵一个眼神,拿过一盆早已经枯死的矮子松。
“那药啊,被我浇了花,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
苏玉芝看着那花的样子有些恶心。
妁言凶狠的眼神看着她,“你说我要是把它的根须挖出来给你吃了,你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呢?”
苏玉芝瞬间害怕的直往后缩去,“不不不!”
妁言心一横,一脚踢烂花盆,抓起土里的根须就往她嘴里塞,也不管她咽不咽的下去,死命的塞。
苏玉芝疯狂挣扎着,无奈力气不如她,折腾了一会儿,终究被喉咙里的异物生生噎死。
直到感觉身下之人再没了动静,妁言才停住手,看着苏玉芝的死相,心里无比畅快。
转头看着被吓坏的绵绵,沉声道:“记住,别人对你有恩,定要涌泉相报,但若有仇,一点要用最狠的手段弄死她!”
尸体被妁言并排着扔在门口,司徒云起刚进门就瞧见了,白暮快速的看了几个人的伤口,有些惊讶,在他耳边说道:
“王爷,这几人都是死于构造极为精巧的暗器。”
司徒云起沉着脸来到尸体旁边,将伤口深处一根指长的细箭拔了出来,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
妁言正在房内悠闲的喝着茶,绵绵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镇定,王爷若是回来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正想着,就见司徒云起寒着一张脸大步走进了院子。
绵绵一慌:“王妃!王爷来了!”
妁言依旧笑的风轻云淡,“绵绵你先出去吧。”免得一会儿的场合吓坏她。
司徒云起走进屋子,这也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女人的房间。
将那三枚银箭扔在她面前,“这东西哪来的?”
妁言见他居高临下的质问自己,也不否认,“这玩意有钱就能弄到吧。”
司徒云起冷笑,“上次和你一起被通缉的那个人,是他帮你弄的?”
妁言抬头看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司徒云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可是雪吟舍的人,与之私通者,都得死!”
他原以为,公孙妁言不过是她父亲安排到自己身边的耳目,长久留在府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才是她的目的。
所以一定会拼命求他饶过性命,而他却绝不会手软。
谁知妁言依旧淡淡的笑着看他,“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
站起身来与之对视丝毫不怯懦,“从苏玉芝给我的药中下毒开始,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不是吗?”
司徒云起自她回府后就盯紧了她的动向,药里被动了手脚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是自己动手有诸多不便,所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玉芝若真得了手,也依旧是个死。
一旦公孙家追问起来,完全可以把她推出去,女人为了争宠下毒害人是常有的事。
公孙家再不甘心,结果也摆在眼前,只得无可奈何。
只不过妁言看出了破绽,没能被害死。
那天在亭内发生的冲突,司徒云起也必定看在眼里,他知道以苏玉芝的秉性必定会再次报复。
所以今日才大张旗鼓的带兵出门,故意给了苏玉芝一个机会,带人进府。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蠢女人竟然如此废物,人没杀掉,自己反倒下了阎王殿。
更没想到的是,妁言手里竟然会有如此精密的暗器。
司徒云起也不否认,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不论如何,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让他有了一个光明正大可以休了她的理由。
妁言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正色道:“这是你第一次进我的房间,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说着将手腕间的暗器对准自己,没有一丝惧怕,“如果今日你一定要我的命,大可不必亲自动手,我自己痛快的结束,如果不是,还请写下休书一封,还你我自由。”
这番话倒是让司徒云起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竟然自己提出了要求,让他休了她。
难道是怕了,不想在这府里孤独终老,永守空房?
妁言见他也不说话,挑眉问道:“你在犹豫什么?白云香温柔体贴,休了我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她当你的王妃,不是正合你意?”
司徒云起知她急着想要自由,却偏不想如她的意,略一思量,觉得让她困在这府里一辈子,成为人人口中的笑柄似乎也不错。
冷笑道:“本王改变主意了,你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这座空房将会是你永远的归宿。”
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妁言没想到这人居然临时变了性子,真是狗脸一张说变就变,对着他的背影大骂道:“司徒云起,你有种别休本姑娘,我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院子里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妁言才气的坐在桌边,心里直生闷气。
原以为那个冷面神此番定会一纸休书,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正好如了她的意。
谁曾想居然拍拍屁股走了,这性格可真是捉摸不定,看不透了。
好啊,既然你不放本姑娘走,那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就走着瞧,看看谁先熬不住!
到了夜里,秦子衿再次翻窗进入,背上还背着一个白色巨大毛绒绒的东西。
妁言无语,这家伙每天按时按点来,都是她梳洗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
他是有千里眼吗,万一今天她有事耽搁了,收拾的晚了一点,正更衣洗澡的时候被他闯进来看光了怎么办。
虽然她不会像古代女子那样要死要活,但白白让人看去也太吃亏了呀。
秦子衿见她心情似乎不太好,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王妃生气了,我替你收拾他。”
妁言白了他一眼,“还能有谁,司徒云起呗,你去替我打死他。”
秦子衿嘿嘿一笑,“我真去了,你可别拦着。”
妁言哼了一声,拦着你才怪,巴不得你俩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秦子衿将背上超大的白色毛绒东西猛的往她床上一放,长长的喘了几口气。
“背着这玩意潜进来,可真不容易啊。”
“什么东西啊?”
妁言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毛绒兔子,两只长长的耳朵顶在脑袋上竖起来,红溜溜的眼睛,三瓣嘴。
做工算不上精细,甚至还有些粗糙,眼睛有一只歪着,呆愣呆愣的歪着头看她,特别蠢萌。
妁言有些惊讶:“你打哪儿来的这东西?”
秦子衿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折腾的。”
“你!你一个大男人!”妁言不敢置信,他竟然会针线,虽然使的不好,但这份儿心却是难能可贵。
忽然想起,曾经是与他说过,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兔子抱枕,但那是一句无心之言,谁料他竟然听了进去,还亲自帮她做了一只。
她之前那个男友三年了可是连朵花儿都没送过,心里瞬间一阵暖意流过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谢谢……”
秦子衿见她把兔子抱在怀里,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却没有开心的笑,也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个……我手笨,可能做的丑了点,等以后再做只好看的来给你。”
“不。”
妁言双眼红红的看着他,双眼含泪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很喜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