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毫无踪迹
他哭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晚上了,他缓缓站起来拿着药篓下了山。
他本想找到他秦姨,好让她帮忙和他一起去找娘亲,但是路有点远,他又不想耽搁时间,就准备自己去找,只是他走到山崖涯底那一侧时,听到狼的叫声,吓得让他不得不回去。
等他带着人来到这里找他娘亲时,已经找不到他娘亲了,地上血迹让人清楚的知道,他娘不死也受了不小伤。
秦玉馨看他还在找,就道:“云儿!你别找了,我们已经找了很久了,你娘不可能还活着。”
萧云回头看她,撕心裂肺的吼道:“我娘不可能死的!”
秦玉馨的相公低吼道:“你喊什么!你娘被狼吃了。你再把狼招来,我们也跑不了。”说着他拉着秦玉馨道:“走!我们回去,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秦玉馨气道:“孩子有咱娘看着呢!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
萧云不死心的又在周围找了很远,但是一点人影都没找到,最后哭昏了过去。
秦玉馨看着不断出汗的萧云道:“你起开!我给他缓缓衣服!”
那人嘟囔着往外走,小孩子一个,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第二天,秦玉馨和她相公吵了起来。
她吼道:“你真的忍心把她一个孩子往外赶吗?她已经没娘了!”
李拙眼睛通红道:“你以为我忍心吗!可是我们家已经快养不起我们了,再多他一个,你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够你们花的啊!”
萧云坐起来看向外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下床走出房门,看着秦玉馨道:“秦姨,我回去了。”
秦玉馨看向他道:“你去哪?你娘不在了,我……”
“我给你做饭去!”
“不用了。”萧云看着她说道:“我娘还没死呢!我在山上等她回来!”说着就往外走。
秦玉馨急道:“你还没吃饭,你一个人怎么吃啊!谁给你做饭啊!”说着就要追过去,却被她相公给拦着,她一气之下跑回了屋里,痛哭了起来。
李拙看了看外面,尽管心有不忍也没有叫回他。
萧云回到山上的家里,想起来人们说的话。
他们说,他的外公和外婆不同意他娘亲和他爹的婚事,把娘亲赶了出来,最后他们出了事之后,才知道他的外公和外婆是为了不连累他娘亲,才把她赶出去的。
他们说,他的父亲去进京赶考,没考上就在京城做了生意,最后被人给害死在回家的路上。
他们说,娘亲为了生他经历了九死一生。
娘亲很爱他,什么都让给他,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如今却剩他一个。
他按照他娘亲每天的做法来生活,即便炒的菜难吃,即便差点被火烫到,即便他差点毁了厨房,他也依然坚持着,因为他觉得自己娘亲没死。
年纪仅六岁的他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不管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好在他跟着他娘亲学到不少,否则生活都很困难。
他依然没有放弃上学,虽然每天每次都是他一个人,他也觉得很快乐,因为他感觉他娘亲还在他身边,看着他,陪着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他。
秦玉馨看他一个人也过的挺好,就偶尔悄悄的贴补他,不是做的衣服,就是一些吃的,用的。李拙看到后,也装作看不见,其实他并非铁石心肠,只是他实在是养不起啊!
然而平淡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萧云的生活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天,他生火做饭的时候,发现柴火不够用,他就跑到外面捡柴火去了。
这天正好风和日丽的,就是有点干燥,不知道他的灶台里烧了什么,突然砰的一声,炸了一下,火星溅了出来,随着一阵风飘到旁边干草上面,干草虽然不多但是堆墙而放的,一点一点的,不到片刻就起了火苗。
微风一吹,小火苗就像泼了油似的疯狂的往上窜。
当萧云发现时,火光已经冲天,他扔了柴火就跑回去,奈何他家的房子已经着成灰了,火势已经向周边蔓延了。
他无神的向前走去,走到院子里,才发现周围已经被火已经掩盖了,还没等他反应过了,就被大火给包围了。
秦玉馨着急的拉了拉李拙道:“相公!你说萧云死了没有!”
李拙眼里有些痛苦道:“这么大的火,整个山都快着完了,不死也难活命啊!”都怪他,当初他要是让他住在家里,也不会这个样子!
不少村民和官府都来灭火,才控制住火势,但火依然掠过了大半个山腰。
萧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他就像是在火炉中一样,温度烫人。
他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躺在园中,因为是空地,所以他没有受伤,就是皮肤被烫的红红的,还有满身的烟灰。
他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就下山找他娘亲去了,他没有家了,总要有个去路。
这边,秦玉馨趴李拙怀里痛苦了起来,边哭边道:“我对不起萧凌,对不起她对我的信任,我们没有看好她的女儿。”
“什么?他是她的女儿?”李拙有些惊讶的问道。
秦玉馨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她生了个女儿,可是她怕她像她一样被人欺负,就告诉外面的人,说她是男孩,而且还只给她穿男孩的衣服,我劝过她,可她不听,就是不知道她死前,有没有告诉萧云,她是女孩!”别到时候她是男是女,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李拙听后感叹了如此一句,便底下头陷入沉思。
他无神的走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当他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看了看远处的村庄,不知道他娘亲会不会在那里!
他走到村里四处看了看,希望能找到点吃点,顺便再找找他娘亲。
他记得他娘说过他是女子,不过无所谓了,男也好女也罢,只要能活下去管他男女呢!
他看着路边一个锯木头的大爷,道:“大爷!你有吃的吗?”
老大爷抬起头看他一眼,回到屋里拿了一个玉米窝窝给他,道:“就这些了,去,去,去!别耽误我做事!”
萧云开心拿着东西吃了起来,就这样他一边走一边要东西吃。
直到他被人驱赶,被人打出来,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
他从这个村庄走了又一个村庄,一边打听他娘亲的消息,一边要吃的,一边休息。
这天,他被人赶出来以后,瘸着腿离开这里,看来这行真的混不下去了。
他走到一间破屋里后,坐下准备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就见几个乞丐走了进来。
年纪大的看到他厉声道:“哪来小孩,敢到我们的地盘来,走,滚出去。”
稍微年轻一点拉了拉他道:“老大,有个小的,我们要钱更容易,不如你收了他。”
年纪大的看了看萧云道:“这年头!人都很自私的,不会把钱随便给别人,要是要不到钱,我们还要养他,我们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年轻的男子道:“那也让他呆过了今天晚上,大晚上的你让他去哪里!”
年纪大的没再说什么!同样他们做的吃的也没分给他。
萧云的眼神忍不住的往那边飘,始终没有开口要吃的。
天不亮他就离开了这里!
他躺在村外的草地上,看着天空!娘!你在哪里,我知道你还没有死,你死了云儿都活不下去了。他忍不住的坐起来抱住头哭了起来!
痛哭过后,他知道他娘亲真的死了,不会回来了,否则他娘亲不会让他这么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