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燃是给时妍做完晚饭后走的,临走之前时妍还塞个了他给袖扣。
嗯...
水钻小雏菊。
“25万,快抵得上许常溪一块表了,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时妍给门开了条缝,应燃站在门外。
她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扣眼”的手势,“我会找人盯着你。”
然后“嘭”的关上了门。
应燃无奈笑笑。没外人还好,两个人一单独待在一块儿,时妍就可幼稚了。
窗外的夜色不断倒退,应燃不知道在想什么。应明策和秘书简单对接了一下流程,对应燃嘱咐,“你不用跟他们周旋太久,跟同龄人待在一起就行。”
“好。”
“对了,烬泽也去,你帮他挡着点儿。”
“他也去?”应燃诧异。
“你温爷爷的意思。”应明策叹了口气,“他只认温家有烬泽一个继承人,直到现在也看不上烬消。”
宴会很盛大,整个会场灯火通明。应燃也见到了最近各家讨论的对象,段林澈。
以及,也是刚刚回国没多久的宋家三小姐宋沅桉。
应燃是有些无聊的,偶然应付几个长辈,然后就是玩着时妍给他的袖扣。
“袖扣挺特别。”
他抬头,是段林澈。
“谢谢。”
他们两个小时候算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所以不算完全陌生。但应燃很奇怪,不是说他失忆了吗?难不成跟小说里,“他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一样?
“时小姐送的?”
应燃挑挑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忆的那么狗血,还是段家这几天给他恶补的国内情况。
“嗯。”
应燃突然觉得有道目光在盯着他们,但不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宋沅桉慌乱的收回了目光。
说起来,宋沅桉也家中排行老三,只不过最近刚被认回来。
“应燃,陪我去厅外待会儿。”
温烬泽道。
厅外跟大厅比起来就是空气新鲜一点儿,该吵还是吵。温烬泽看着应燃偷偷摸摸拿打包盒装蛋糕的样子,不禁扶额。“应大少爷,您至于吗?跟个小偷似的。”
“小骗子早说想吃这栗子蛋糕了,今天先给她装点,安抚一下又被迟老师骂了的心。”
“政治又考砸了?”
时妍的政治成绩一直忽上忽下,也就导致了她和迟梓欢一直相爱相杀。
应燃手机响了,是时妍打来的视频。
“夜跑呢?”
时妍那边的路灯亮着,画面很晃。
“嗯,放心吧,没跑小路。”
应燃将镜头调转,“诺,栗子蛋糕,一会给你带回去。”
“哇塞,应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帅。对了,袖扣带了没?”
应燃拿手机照了照袖扣,“带了,温烬泽可是个好眼线呢陛下。”
温烬泽:“说我什么了?”
应燃:“夸你帅。”
温烬泽点点头,“谢谢。”
时妍笑着像听他俩斗嘴,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女人的哭喊。
“应燃我先不说了!前面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
说完就挂了电话跑了过去。她层层扒开人群,并打听情况:一个小女孩在捡球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了没有盖井盖的井中,幸亏有一根铁管能供她暂时站立。但井深有20米,井口直径小。而且小女孩现在情绪极度不安,如果不深跌入水中或缺氧,后果不堪设想。可偏偏围观群众和消防员都下不去这个井。孩子奶奶急得嚎啕大哭。
“叔叔,我来试试吧。”
时妍道。以她的身形,或许可以。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朝她偷来,这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眼中,满是坚定。
“我爸爸是医生,我会简单的急救,让我试试吧,不然来不及了。”
“求你了姑娘...救救我女儿一定要就她!”
她理解这位母亲现在是何等着急。
消防员给她身上套上了安全绳,确认没有问题后,时妍下了井。
她也怕,井里很冷。还黑漆漆的,一件看不到底。但她知道,她肩负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和一个家庭的幸福,再难再怕也要去做。
大概十米,她觉得越来越冷,还有点儿头晕。时妍安慰着自己快到了,有些头晕,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
“姑娘!还行吗?!”
地面上的消防员喊道。
“可以!继续放!”
继续向下,她要用腿抵住井壁保持平衡,对体力也是不小的考验。好在从小就被拉去练散打,时妍的体力要比同龄人强不少。
“尔尔不怕,姐姐来救你了。”
尔尔是刚才小女孩妈妈告诉的,小女孩的小名。
终于,时妍到了。
“姐姐,你是仙女,来救我了吗?”
小孩子是真的吓坏了。时妍刚把她抱进怀里,就晕了过去。
“叔叔!往上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终于重新回到了地面。
“尔尔!尔尔你别吓妈妈啊!”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
......
“有空气的感觉真好。”
这是时妍第一反应。她休息了一会儿,头没那么晕了抬眼望去,救护车来了。尔尔被抱上了车。
不出意外,时妍见到了她爸。
“妍妍?你,你这是?”
她抬了抬满是脏污的胳膊,“你闺女去英雄救美了,帅不帅?”然后笑了笑,“去忙吧爸,我去你办公室等你。”
时妍是真的累了,趴着时欲似的办公桌上,很快就睡了。
她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比如,许常溪上一秒还在蹦迪,下一秒就换上了白大褂。许常溪做医生??说出去吓死人。还有,应燃系着围裙在做饭。这个稍微正常点。但紫色的围裙,不像他会穿的。
但下一秒,画面一转。
海边风起云涌,灰蒙蒙的海水黑压压的天,压的人喘不过气。但温烬泽正一步步朝着海的深处走去。她想去叫他,温烬泽好像听不见。穿着白衬衫,身子慢慢的没入水中。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时妍惊醒。
渐渐的,梦中的画面模糊成了色块。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许常溪的白大褂,应燃的紫围裙。几个色块撞在一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但唯独,温烬泽的背影,清晰的刻在了她的脑海。
“醒了?”
是应燃。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宴会吗?”时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抬头看向应燃。他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只是把西装的外套脱了。
“担心你出事啊。幸好手机有共享定位。”应燃走到她边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受伤了吗?”时妍摇摇头,“就是头有点儿晕,应该是缺氧,现在好多了。”应燃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今天很勇敢。”
时妍觉得脸颊有点儿烫。“我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突然,应燃一把抱住了她。时妍能闻到,他身上从会厅带出来淡淡的酒味和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因为长大后,两个人很少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了。
“但,我还是有点怕。”
时妍慢慢回抱住了他,
“怕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