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柱身影,缓缓朝着山下走来,蛮土看着秦柱下来,迎了上去。
“圣人”
在看过圣卷之后,看着躬着身子魁梧身影,秦柱也只得暗暗叹气。不知这族长看过圣卷会是何反应。
“回去吧”秦柱微微点头,随即便上了车。
蛮土直起身子,招呼四下族人,一行人朝着来路赶去。
经过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到了半兽族落之中。
下了车,四周又是围满了许多半兽族,看着秦柱,依旧是一脸的恭敬。
“蛮土族长,可否见见族老”
秦柱朝着身旁正吩咐其他族人的族长说道。
蛮土转身,恭敬应了一声,对着族人又交代了几句。
便引着秦柱,向上方族老房屋走去。
棕色的土房,秦柱再次看去,有些孤寂落寞。
来到房前,蛮土高声通传了一声,藤帘掀开,一个女性半兽族人低头走了出来,示意秦柱进去。
入内,火光轻轻闪动,苍白的半兽老者盘坐在火塘前,跳动的火苗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大清。
秦柱微微躬身,走到一侧,坐了下来。
“看过了?”
比先前更加苍老的声音,多了些无力。
秦柱缓缓点头。
族老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目光看着身前跳动的火苗,火光映在浑浊的瞳孔中,让他看去似乎有了些精神。
“你大可嘲笑我们”
抬了抬如枯木的手,族老继续说道,
“你看过圣卷,自知圣人之说,是历代族老所记”
秦柱点头。
“我半兽一族,自数千年流落拘烁,历经这长远岁月,已是到了灭亡的艰难时刻,死亡总是伴随着族人,仿佛是一个诅咒,在无数代族人身上,愈加明显”
往火塘添了一根柴,声音再度起。
“就在族人已对活着无望,了无生意之时,族老中,有人写了圣卷,上面说,有圣人会降临拘烁,带着族人破界而出,保护族人万世...”
苍老的身躯有些许抖动。
“就这样,圣人之说便传了下来,是每个孩童从出生起,便从小教导熟知,奉为神谕的”
“这...”秦柱面带犹豫,好像想到什么。
“有了希望,便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要让族人相信,圣人是的确存在的,并将之奉为神谕,顶礼膜拜,这之后,死亡的诅咒似乎未在继续加重,这更让族人相信,变得更加坚定、期望...而这时,你出现了”转头,目光盯着秦柱。
“这些,为何不早言明”
“因为,我想让你亲自看看圣卷”
“既如此,你就知道,我并不是你们所谓的圣人,也不会破界,更无法护你们”秦柱虽有不忍,还是脱口说出。
“我知道...”
族老闭上双眼,久久才睁开,浑浊的双目瞪着秦柱。
“那女娃子,我可以救她”
“嗡”的一声,整个头中仿佛失了声响,秦柱猛然起身,抓着身前枯槁的身影。
圣地之中,通道里站满了半兽族人,高举火把,明亮的火光照得通道如白昼般明亮。
顺着通道而去,直至碎石直道,通往远处的小岛上。
此时锁魂台下方,数道身影站立,锁魂台上,秦柱握着熟睡身影的手,随即,站起身来,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见秦柱走近,蛮土高大的身影搀扶着族老,迎了过来。
“开始吧”
朝着二人轻轻点头,族老便只身拄着木杖微微颤颤的走了上去。上头,两座石灯已被点燃,发出幽绿光色,四周一片绿色。
望着上方身影,秦柱紧握拳头,神色紧张。
族老在石台站定,顿了顿,伸手掏出一个青色小角和一个小石瓶,放在了锁魂台上。
有风吹动,上方竹林簌簌响动。
打开小瓶,温热的青色液体,自上流出,落在了锁魂台上,顺着石台之上,毫无规律的石纹流淌开去去,片刻便填满纹路。
青色的小角,微微散发柔光,仿佛回应般,石台上,液体所覆盖之处,荧荧光色亮起,一道弧形光罩,将石台上的身影完全笼罩。
族老拿起小角,闭目而立,口中念念有声,小角之上,青光俞盛,石台上光罩已变得碧绿,荧光流动其中。
风声大作,族老衣衫猎然飞舞,有幽幽气息传来,绕着石台飞舞,族老手中,青色小角飘飞而出,嵌入光罩正中,一道旋涡绿纹出现,缓缓转动,石台上方,点点幽绿星光游曳飘飞,旋涡转动速度变快,摇曳的绿色光点纷纷旋转着,落入其中,青色的小角逐渐变得碧绿起来。
石台上,原本闭目沉睡的眼眸,微微耸动,仿佛随时就要醒来。
洞窟上方,变得昏暗无常,一抹光点自外缓缓飘下,向着石台飞去。
枯槁矮小的身形,有了些许晃动,皱纹密布的凸起,血管凸起,就在上方的一点星光即将落入旋涡中心之时,族老脸上神色一动,光罩正中,已变青色的小角上,一道绿色光点落入石台上熟睡着的人儿眉眼,而上方那刚想落入的光点,仿佛受到惊吓似的,蓦然向上旁飘去,咋眼便消失不见。
上方光罩瞬间消失,青色小角变得黯然无光落在石台上。族老身形呆立着,随即缓缓向后倒去。浑浊的目光之中,已无半点生气。
早在矮小身形微动之时,秦柱便冲了上去,一把接住族老,落到地面,略一查看,神色微变,抬头望向了一旁的蛮土。缓缓摇了摇头,双手之上,族长身体已变得冰凉无比,脸上嘴角轻舒,却已是毫无半点生息了。
见得这般,蛮土巨大双臂接过族老,脸上无半点惊讶神色,开口道“圣人还是先上去看看吧”,秦柱眉头凝起,未再多想,便走向了石阶。
眼帘,石台慢慢放大,鹅黄色的身影逐渐显现,依旧躺在石台上。轻轻走了过去,白净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微微耸动,眉目轻拧,仿佛随时便要醒来,看见自己,变欢喜的叫一声秦大哥。
秦柱坐在了石台边沿,握着身前人儿的手,剧烈酸热之意涌了上来,目光变得有几分模糊。没成功吗?就这般呆呆的坐着。
直到,一声叫唤传来。
“喵咿呀”
缓神看去,小黑亲昵的用头磨蹭本是熟睡着的人的脸庞,
“嘻嘻”一脸笑意。
“这小猫,嘻嘻,好痒哦”银铃般的小声响起。
“虹琳”秦柱轻声唤出。
挨着小黑的脸庞回转,恍若隔世,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秦柱眼中。
一脸笑意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