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流从深蓝海水徐徐而落,她浮在安得面前,像一株水草那样得柔软,她很美,美的让人早已为她的所作所为找好了借口......
安得与她平行一掌之隔。
“那个老妖怪的心,不想是为你而动......”涓流柔声细语。
“你是谁!”安得质问道。
“呦......不知生死任人宰割之时,魄力还是很盛......不似你那两个不谙水性的朋友,早已昏迷不省人事了,不过,这又有何用呢......”涓流假意劝解。
安得拼命挣脱,可是力气怎么也使不出来:“回答我的问题!”
“这种局面,明显你弱我强,你都不先求绕的吗,要知道,你时常痴痴傻傻,不知几时就忘了你的情郎了,你不求我要我多留你几时吗?”
安得听此,更是无法控制自己得心绪:“阿月......你有什么目的!我若欠你的,他若欠你的,统统找我还!”
涓流无奈的摇摇头,直起身子,轻轻的立于一株水草之上:“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着揽罪责......”
安得握紧双拳恶狠狠得看着涓流:“最讨厌你们这些绕来绕去的人!”
涓流看了安得一眼笑道:“我在这深渊海底不知呆了多少年月,这里都是对我阿谀奉承的人,本来想与这个陌生人逗趣,不想你的性子急躁火烈,不是个好相处的,那我只好把你送去兽窟了......”
“不行!我糊里糊涂被你困在这,就算要我死,我也要死个明白!”安得挣扎道。
涓流的衣袖轻轻的浮过安得得身体,她邪魅一笑说:“你法力尽失,能帮到我的也只有这一个身体了......”
“好在我还有用,有用就不必死,活着就能等到阿月来找我。”
“哈哈哈......烈月最是无情......”涓流突然痛快笑着,那笑里藏不住得苦涩,“我在这绝境生存万世百万年,每每苦熬,我都会想起他得无情,因他无情,我才有今日境地,困于覆成门不得出,与心上人一门相隔,生死不知......”她吐露心声,尤显可怜。
“若生命永恒,万般皆是云烟,真情尤为珍贵,我能理解你痛心。可是,你抓我来,你的心上人也不会出现,你只是徒增仇恨而已。”
“仇恨......呵......我曾为了她背叛整个妖域,最后无家可归,狼狈至此,我还怕多你一桩吗?实话告诉你,深渊之下眠卧巨灵兽,这深渊之海只是它的一滴泪......可是它的灵魂被囚困着......你虽没了法力,可你的灵元是坚不可摧的魂火,而你又已成妖身,足够唤醒它了......一呼一吸宇宙化尘,如此毁灭之力,还不可破这小小的覆成门吗......”
眼看涓流认真起来,安得心生惧意:“你若动我,阿月是不会放过你的!”
“怕了吗?刚刚还气势汹汹呢。”涓流不屑的看着她。
水流突然湍急,水草摇动,安得身下慢慢卷起漩涡。
“求你,留我一条命,我做什么都可以......”
涓流飞速俯身捏住安得的下巴说:“你都这么没尊严吗!”
“我隐约记得,我曾有过。可是想到死,我就万般不舍,我想活,我不舍此心对烈月的雀跃,心动,我不舍......”
涓流见她如此,想起了自己万世不见的丈夫,心中的相思化毒,她狠狠将安得按入漩涡中......
漩涡湍急,瞬间安得便没了踪影,残破的珊瑚笼,还有摇摆断裂的水草,涓流失去力气坐在这一片残像之中。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信烈月能找回妖心,更不信他会把妖心给我......不如我彻底抓住魂火良机,唤醒巨灵兽,亲自打开覆成门,即使宇宙瞬息万变,你也绝没有离开......”
涓流失魂落魄,强制在安慰自己,仿佛寻找爱人的心力失去,她就要撑不住了。
这腰牌乃涓流灵气所化,跟随灵气的踪迹,应该可以找到深渊之海。烈月已随灵气走了一整天,夜幕降临,大地突然寒气侵袭,银装素裹......
“覆成门的天气如此诡异......气源于风,风从何来,这瞬息万变,像是脾性多变的姑娘......”突然烈月脑海闪过一个灵绪,“息......”他伏在地上,闭目静听,仿佛地下拨动着一颗跳动缓慢的心脏......
“呼吸之息......若这覆成门后的大陆以息之动变幻莫测,那这整个大陆会不会是一个人或兽来操纵的......亦或者,这就是它本体的一部分......”
烈月起身望着漫天闪动的星:“若覆成门大陆毁,那覆成门便不攻自破,寻找妖心也就没有意义......那安得,掩星,云伽便没有任何活路......中计了......”
烈月赶忙跟随灵气寻踪深渊之海,不想前方十步处,竟然有诸多妖兽拦截......从豺狼虎豹中淡定走出的是那位酒肆的姑娘,冰雪之中,她的美貌像是毒药......
“妖王......想去救人啊......”她妖魅的说。
“我早已忘却前尘往事,别挡路。”
女子苦笑:“忘却......枉费妖众聚灵换你重生,你一句忘却,就还清了吗?”
“我说了,别挡路。”烈月冷静道。
“若不是覆成门里飘进来的妖域残破的旌旗,还有长老们的石像,我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烈月微微皱眉,他厌倦了那那女人不着边际的啰嗦,寒气出体,片甲不留,冰凌迅速爬上那女人与妖兽的身体,顷刻间粉碎成雪......
烈月清除障碍,这障碍破的有点太轻松了,果然......风卷地而起,雪飞起聚合成两人高的冰锥,从天而降刺向烈月,烈月欲闪躲,可手中的腰牌突然飘忽散去,天上惊雷闪电骤现,烈月闪躲,却发现冰锥早已化作牢笼,将他困住......
“你不听话......”涓流慢慢出现在冰笼前。
“你在拖延我。”烈月说道。
“我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提早猜到,所以,白日里,我让你醒来的晚了一点......”
“你把他们怎么了!”
“那两个男人,没什么特别,你若要我可以还给你,可是那个女孩,她身上有我等了万世的魂火,我就不还给你了......”涓流笑着说,烈月看来无比恶心。
“你......”烈月欲冲出冰笼,却发现自己琵琶骨早已雷电刺穿......
“你,失之急切了。”涓流得意的说。
烈月气息已乱,法力薄弱,已无法冲出牢笼。
“你曾是妖王,我不会让你死,你不是想去深渊之海吗,我带你去。”涓流与笼中的烈月化作一缕寒风隐于白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