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白回头看了看泽安之已经紧闭的房门,边向前走边说着,“去救人。”
泽安之此刻正在房中吃糕点,想着许天秋既然被抓了来,那又是如何与皇帝互通消息的呢?
泽安之抬手唤来了张庆,让他悄悄去裴传府上打探一下消息,要借着李冬白的名头,毕竟这么好用的身份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张庆领命后,竟然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去了裴传府上,说李冬白的人来了,赶紧出来迎接,裴传还真的将这狐假虎威的张庆小心请进来伺候着。
“不知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
张庆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位安国的知府老爷如此卑躬屈膝,真是安国的一场劫难。
“我是李安然爵爷派过来问你一些事的。”
下方的裴传脸色未变,仍然是一脸恭敬,看这意思是早就知道李冬白和爵爷的合作关系了?
“爵爷想问你,许天秋在地牢之中,为何京中会收到秘信,是否有什么纰漏?”
裴传不屑的笑了,这哪里是纰漏,“回大人,发往京中的信件都是出自我之手,而且我早就知道爵爷的行踪,若有异动,呵呵,恕我直言,我早就能让爵爷跟那许天秋关一处去。”
张庆无所谓的点点头,想来是跟李冬白结盟后,裴传才不敢动他们,之后又见爵爷对许天秋的态度,便对他们完全信任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复命了。”
裴传又是小心相送。
不多时,张庆便回了李府,向泽安之禀告刚才问到的一切。
泽安之听罢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安国之劫啊。”
紧接着又觉得不太对劲,“那裴传好说歹说也是知府,为何对你如此恭敬?就算是有李冬白的关系也不至于此啊。”
张庆点点头,“确实有点说不通。”
“这裴传,太过听命于李冬白了,甚至像是他很久之前布下的探子。一定是这样,哎呀我真是太聪明了,这李冬白啊,就是心机太深,还想瞒过我?”
泽安之也就是没胡子,若是有,此刻必定是翘着脚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顺着自己的胡子,一副十分洋洋得意的样子。不过她没有,这样子就十分的诡异可笑。
张庆什么都没说,摇摇头退出去了,但愿爵爷心中有数吧,不过看这样子也不像有数的样子,都自求多福吧。
那泽安之口中的李冬白呢?此刻正赶到了城门处,见那些士兵已经将所有的流民抓起来要往城外押,若是要罚要打,定是知府地牢更方便,但是往城外押……,怕是要在城外毁尸灭迹吧。
“住手!”
士兵们闻声回头看过来,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住他们?结果就看到了两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们老爷日常最尊敬的那个李大人,另一个则是常跟着的管家。
“李大人!小人是看守城门的王江,那日知府大人在城门口迎接您的时候小人恰巧有幸见到了,实在是,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大人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吩咐啊?”
李冬白坐在马上假装掏了掏耳朵,看都没看那人就说了句,“聒噪。”
那人也不敢反驳,赶紧走到马下听从吩咐。
“把他们都放了。”
李冬白施恩一般也不再装深沉的折磨他了,直接告诉了他过来的目的。
可那人却面露为难之色,李冬白立刻瞪了他一眼,这位城门兵便立刻诚惶诚恐的指挥手下放人。
“快快快,放开放开。”
那群人见有命可活,就赶紧双膝跪地谢谢这位救命的李大人。
“大恩人啊,多谢大恩人!”
李冬白挥了挥手,“不必谢我,你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逃命去吧。李梁,分给他们些盘缠。”
管家立刻从兜里掏出来许多银两和银票,发放给这些人,流民们千恩万谢之后泪流满面的慢慢离去了。
城门兵见事情已了,就想上前再跟这位大人套套近乎,哪知道李冬白大喊一句驾!一扬马鞭双腿夹住马肚子,离弦之箭一般嗖一下就没了踪影,城门兵噗噗噗的呸掉嘴里进的灰,拍了拍身上的土,撇了撇嘴说了句,“什么玩意儿啊。”
谁知道没说完,一转头就见管家李梁同样动作又来了一遍,城门兵这回嘴都没来得及闭上,吃土算是吃了个饱,省了好几顿饭。
李冬白这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李府,刚要进门,就遇到了之前派出去现下刚赶回来的一个手下。
“主子,属下打听到了些秘事,就赶回来禀报。”
“书房谈。”
……
泽安之现在的生活就是整日里喝茶水吃点心,没事出去转转,跟之前在京时倒是有些相像,不过不知为何却更惬意了。
“安安,你看我拿来了什么?”
李冬白端着一个盘子,上面还叩了个故作神秘的碗,用泽安之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真做作……
“又是你娘的什么发明?”
“不是。是我给你做的杏仁糖。”
泽安之无奈,“你是不是把我当猪喂了?”
李冬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好像真有这天赋,要不我去试试,再养一头?”
泽安之翻他一眼,回屋去了,李冬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端着那盘子杏仁糖。
“糖跟茶水一起吃很好吃,这是我之前淘来的好茶,你来尝尝。”
泽安之试了一下,还不错,不过这李冬白是不是太宜室宜家了点?怎么也没点王爷的气度?
“我今日收到了点消息,是有关你身份的。”
泽安之吃糖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把手中的糖全塞进去,口齿不清的说,“嗦。”
对面坐着的李冬白给她续上茶水,好笑的让她慢点吃,喝点水顺顺,然后慢慢讲述了一个大秘密。
前朝有位皇帝想要长生,寻得了一个游方术士为其炼长生不老丹,可此人竟敢要皇帝骨肉入丹炉祭丹,偏这皇帝也是个昏庸无道的,将他最小的却已经成年的皇子扔进了炼丹炉里烧死。
可哪知道最后炼出的丹药并不能长生,反而毒死了皇帝,最后游方术士也被处死。
这皇帝竟然就是前朝皇帝陆贤的父亲,而那死去的皇子就是之前的四皇子,他与陆贤两个曾经可是关系最近的两兄弟……
泽安之想了一会,这故事怪诡异的,游方术士?什么游方术士这么炼丹的?这明显是个心狠手辣的骗子。
不过听完这个故事,泽安之还真的觉得有点熟悉,到底是从哪来的这股子熟悉感?
“啊!”
突然她头痛欲裂,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好像有个女人朝着她大喊!“安然,快走!”
那是李安然的什么人吗?她跟这身体融合的太紧了,所以居然闪过一丝记忆了吗……
然后她慢慢失去了意识,迷糊间好像听到了李冬白的呼喊。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