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白和泽安之走到城门口,正好会合到了把神婆又送回家的李梁,于是三个人便一起离开了北蜀。
“这北蜀一行,我没找到自己的身份不说,还把爵位给丢了,都怪你。”
泽安之斜着眼睛瞪着李冬白,感叹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谁知李冬白却闭眼摇了摇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做亏本的事的,你这样做都是对我有所图谋吧?”
“呸,图谋你什么?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
李冬白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耳朵,“你,是不是要图谋我?”
“你你你,你变态!起开。”
泽安之一巴掌拍开了他的头,连忙否认着。
李冬白也不再逼她,揉了揉被打痛的脑门,拉住泽安之的手,然后站到她对面问她,“你现在要跟我回宁国吗?”
泽安之想了想,然后摇头,“跟你回去我能干什么?你们皇帝能给我爵位吗?”
李冬白再次拉住抬步要走的她,倾身向前看着她的眼睛,特别认真的说,“我娶你,你做我的王妃。”
泽安之抖抖这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甩开了他的手,“别跟我煽情。”
李冬白自己握着自己的手,仿佛是在给自己安慰,然后装作只是开了个玩笑似的对她说,“我还以为你刚被昔日情人伤了,会更容易接受我呢。”
旁观了一切的李梁倒是看不明白了,这俩人明明男有情女有意,怎么都这么拧巴呢,哎,他们的世界他不懂啊。
李冬白跟着泽安之走到了岔路口,就看着她突然走下马路,在一旁的草丛里蹲下了。
“你要在这?”
泽安之看了看自己左右方,然后翻了个白眼,伸手把李冬白也拽下了马路,一起蹲在草丛后边。
“你是要跟我一起?”
李冬白边说还边假装羞红了脸,不过手上却一点没客气的揽过泽安之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泽安之无奈的靠着,然后抬头对一脸茫然的李梁说,“你能不能管管你家大人,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李冬白心情极好,抬手招呼了李梁也下来蹲着。
然后略低头对怀里的泽安之说,“你是想等许天秋他们吧,不过呢,他们应该会骑马出城,你能跟得上吗?”
“这……”
“而且我想问你,你那个迷药能让他晕多久?我们还能等得到他醒吗?”
“额……”
忽然泽安之抬手又拍了李冬白的头一下,然后站起来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我等什么许天秋啊,你是真的傻还是太天真了?你忘了我还有随从的吗?”
李冬白想了想,“张庆和小春?”
泽安之给了他一个爆栗,“对头。”
李冬白也站起身,揉了揉头,哀怨的看着她说,“就是因为你打我我才变笨了!”
“别撒娇,恶心死了。”
李冬白刚想说什么,紧接着就耳尖的听到北蜀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难道是许天秋他们?
一伸手将泽安之拉进怀里然后快速蹲下。
等了一会,马蹄声渐近,就看到是张庆和小春分别骑了两匹马过来。
泽安之奇怪的看了一眼小春,然后站起身迎向他们,“你们终于来了。”
两匹马被突然出现的泽安之吓了一跳,高高扬起脖子抬起两条前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马上的两个人都十分熟练的拉紧缰绳,最终使马儿安静的落在地上。
小春和张庆下了马,然后偷偷对泽安之说了些什么。
泽安之转身向着宁国的方向,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前方,大声的喊道,“我们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吧!”
李冬白看准机会,轻轻的拍了泽安之头一下,“你刚才不是不跟我回去吗?他们两个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泽安之捂着头瞬间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哼!”
然后扭头就往前走去。
小春和张庆紧跟着,李梁也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跟上去,最后是李冬白。
遥远的京城,皇帝高秉浩接过公公呈上来的密信,边看边皱眉,最后却喜笑颜开合上了信。
“好啊,不愧是神医,总是能给朕惊喜。看来天秋这次可是栽了呀,哈哈哈哈。”
一旁的公公着实摸不准这位新帝的脾气,不过这时候拍马屁总是没错的,“皇上您知人善任,再好的千里马也多亏了您这位伯乐的慧眼啊。”
高秉浩笑着点头,“好啊,我安国百姓之幸啊,李安然真是我的福将啊。”
也不知密信上究竟是写了什么,高秉浩竟然没有追究泽安之的叛国罪,反倒叫起好来了。
那此刻的泽安之在做什么呢?
她此刻正在十分悲催的爬山呢。
这是宁国安国交界处的一座高山,山顶隐在雾里如雾里看花一般如梦如幻,因此得名为幻山。
山路有时陡峭,这种情况就体现出来有武功的好处了,李冬白和李梁自不用提,张庆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可为什么就连小春都比泽安之强?
泽安之愤怒了,同时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要再走了,这可太累了。”
李冬白不知道从哪拿了把扇子,骚包的扇着风。“谁知道你好好的来爬什么山,现在累了吧。”
“你快别扇了,我出了汗,吹风冷死了。”
李冬白合上扇子蹲下身,背朝着她,“上来吧,我背你。”
谁知道泽安之抬脚就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这么陡的路,你还背我?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恨我不死啊?”
李冬白被踹的往前扑过去,不过他用手一点地借力居然站起来了。
拍了拍手上的土,李冬白无奈的说“你太小看我的武功了,快过来吧。”
说着,李冬白伸手就把泽安之拽了过来,稍微弯腰再一抬,一瞬间,泽安之就被扛到李冬白的肩膀上了。
“诶?你干什么!”
李冬白也不理她,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朝着后面几个目瞪口呆的人说,“走吧。”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变态,还拍我的屁股!变态!”
幻山半山腰的地方,有座十分雄伟的建筑,长长的楼梯,残破的大门,上面还挂着一个正随着风一起摇摇晃晃的牌匾,匾额上书清云观。
李冬白走到这道观门前,将肩上的泽安之放下。
泽安之一落地,抬手就拍了一下李冬白脑门,力道之大,绕是李冬白武功高强也向后仰身,还好他腰好,又给挺回来了,然后哀怨的看着泽安之。
泽安之压根没理他,转头问小春,“神医就在此处?”
小春点头,神情自若。
泽安之又看了她一下,然后回过头来往道观门口走去,轻轻拍了拍摇摇欲坠的大门,然后仔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耐心了,泽安之抬脚一踹,大门啪的一声应声而倒,一片尘土飞扬,待灰尘散去。
门里面站着一位风韵女子,一脸的茫然还带着些许的愤怒,跟门外的泽安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