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量得很是兴头上的几个人自然不知道顾掩在想什么。
好在这事虽然重要,但并不是很复杂。
主要是找灵气充足、没有大的仙门世家或是临眺可以压住的仙门世家所在的城池。
否则跑去澹明收徒,还没进城就要被姜大公子给剁了。
当然了,澹明都是姓姜的人,捧着千两黄金都收不到姜氏的一根头发丝。
临眺的人做事一向都干净利落,更别提能到王爷跟前说话的人。
陈念的单子列的不错,他们仨删删减减不过一刻钟就弄好了。
陈念领着新鲜出炉的单子退下,自去安排事情。
陆旃也起身告退,却被陆云舒给留下了,“你等一下。”
魏莫也道:“你也留下来听吧,给出出主意。”
陆旃只好又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倒是顾掩比较尴尬,不知道该去该留,
但是既然在座的都没有开口让他走,那也就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果然一开口就是大事。
“本王已经想好了,这个年一过,就对君氏出兵!”
魏莫在军中多年,说话改不了一股军中的味道,动不动就“出兵”、“兵法处置”的。
完全忘了,他们就算要打君氏,最多几家凑凑,也就个五千左右的修士。
离大军远着呢。
不过在场没一个人那么没眼色指出来。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也不是这点。
陆云舒思索片刻,很是赞许。
“此事由刑罚堂、执法堂、暗部一起行动,云舒,调配人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陆云舒起身应声,“是!”
魏莫起身,有些迟疑道:“此次大战,本王想让魏钧领兵。”
陆旃和陆云舒皆是一愣。
顾掩倒是若有所思,魏莫嫡长子魏钧是个只有脸的花瓶。
文韬武略皆不行。
否则也不会让陆云舒占了少君的身份,甚至连陆旃都比不上。
不过魏钧也是由自己的好处的,那就是知足。
先是陆云舒,后来是陆旃,魏莫本人就喜欢用年轻人,如今临眺各大堂主年岁都不大。
若是被满脸褶子的老人抢了地位就算了,被几个外来的年轻人抢了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这个并肩王嫡长子。
白白得了这么一个高贵的身份,却混成这副德行。
当然后面往往还要加上一句:要是这个身份给我,我定然……
对于这些或鄙夷、或羡慕的眼光,魏钧是全然不理会的。
他比陆云舒大两岁。
一套剑法同时练,陆云舒学到第八招,魏钧可能刚刚把第一招练熟。
然而他既不会失落,也不会奋进的拼命练功。
只会老老实实的开始练第二招。
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个老实孩子。
偏偏这魏钧又长了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懵懵懂懂的时候也是让人不忍心责备的。
反正陆云舒是绝对不会对魏钧说一句重话的。
对着那样一张脸,只要没有深仇大恨,就一定会对他宽容一二。
陆云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临眺继承人,临眺的下一任权臣也都差不多定下来了。
妥妥的没有魏钧的份。
但看在王爷和师尊的份上,陆云舒肯定会善待他。
之前魏莫也从来没有提过说要过分提拔一下魏钧。
从来都是公事公办,有多大本事就让他干多大的事情。
这次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要这般把这个秧苗给拔一拔。
伐君之战胜利是一定的,但中间又多少损伤不好估计,魏钧去的话……认真分析起来,首将的安全性比较高,危险较小。
是个风险系数低、回报却高的事情。
陆云舒和陆旃自然不会去追问什么,都起身乖乖应了。
恰好这时,门外传来了魏大的声音:“参见夫人!”
陆菱清来了。
魏大是魏莫从岚光带来的,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从来只认并肩王一个主子。
就算如今是魏莫入赘临眺,陆菱清才是主子,他也依旧固执的称呼其“夫人”。
好在陆菱清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他爱喊什么就喊什么。
陆菱清自然不是因为挺说云舒回来了特意赶过来的。
对着他们三人的行礼也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一双美眸紧盯着魏莫一刻都不曾离开。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于是三人就乖乖的退了出来。
书房内,刚刚还一脸严肃的魏莫顿时柔和了面庞,声音暖到不可思议。
若是陆云舒听到了,定然会以为她家王爷脑子被驴踢了。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陆菱清虽然是个众所周知的废物,但这么些年久居高位下来,一身气场也算不俗。
至少顾掩刚才就没觉得陆菱清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
然而在魏莫面前,陆菱清陡然一变,双目盈盈,眉目含情。
“我是来问问,云舒既然回来了,那阿钧那件事你说了没?”
魏莫有些无奈。
“已经说了。”
陆菱清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临眺之主你给云舒我没意见,但是总要为阿钧的未来考虑考虑。”
说着,又顿了顿,不会有些歉意的道:“只是贸然提出这种要求,阿钧实力威望均不够,怕是有人要在背后嘀咕夫君的不是了。”
“你我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魏莫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不会把责任推给别人。
“阿钧也是我的孩子,只是他性格稳重,遇事恬淡,本座以前觉得,就这样简单的生活也是不错……”
他没继续说后面的话,转而道:“云舒和阿旃都是好孩子,便是哪天我们不在了,也会好好看顾阿钧。”
“闭嘴!”陆菱清美目一横,“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许说。”
“我等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魏莫难得的没去安慰妻子,“你还记得我俩当年历练时在南方遇到的那个山谷吗?”
陆菱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诚实的摇摇头,道:“不记得了,我们有碰到过山谷吗?”
魏莫:“……”
“山谷遇到过不下十个,但是值得记住的就只有那一个,具体在哪座城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们从中得到了好多的玉牌。”
“哦哦哦!”陆菱清恍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一堆玉牌怎么了?玉质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