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结束了。
因为众所周知的一些原因，走的人大多面面相觑。
不少人在心里做出了评价：是个狠人！
然而作为当事人，陆云舒的心情却很好。
那八个人头落地的时候，心中那股郁气一下子就散了。
很舒爽！
看到她神色轻松，不少人下意识的躲远了了一点。
生辰那天得到两箱人头，泥人都要发火。
陆云舒发火也属正常。
发火以至于在自己的生辰宴上杀人……也能理解……吧？
但是生辰宴上接连见两次血，心情却变好了？
这是正常人？
回到陆云舒的院子，顾掩的脸色却略微有些阴沉。
沉默了许久，顾掩犹犹豫豫的开口，“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禄存：“……”
你坑了自己老婆，现在后悔个屁！
自家公子自从中毒后就心性大变，禄存一直尽量理解。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能变态到这个地步！
不管陆云舒莫名其妙下嫁有什么阴谋，但是目前来看，绝对没有恶意，而且还替公子解了毒，救了他的命。
而且对顾掩的感情也不似作假，对待临眺的几位主子，更是没有居高临下，一直都是谦和有礼的。
即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看在这些事情的份上，也不该对陆云舒如何。
何况这次的算计，明显是动了陆云舒的逆鳞。
不然何必动怒至此。
“喂！我问你话呢？”
回过神来的顾掩，发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满的道。
犹豫了一下，禄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说实话的话，是错的离谱。”
他俩一起长大，说句实话还是无妨的，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一旦被陆云舒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世间的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的。
到时候，他家公子绝壁要后悔！
顾掩一哽，自言自语道：“这件事对她不会有大影响的……到时候就算有，我给她解决就是了。”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似的，又小声肯定道：“是的，不会有事的。”
禄存很想翻白眼，“少爷，就算您不出手，这点小事，也根本伤不到陆少君。”
“再说了，她背后有王爷，您那点人手就不要在王爷面前显摆了吧！”
“也是！”顾掩放松下来，“应当没什么大碍。”
禄存的白眼终于翻出来了。
MD，重点是这个吗？！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他家公子钻了牛角尖，再怎么劝说都没用！
为将来的主子默哀！
“参见大小姐！”
门口传来行礼的声音，顾掩赶紧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抬头看向门口。
陆云舒还穿着今天宴会时的那件裙子。
蓝色为底，金线纹绣。
看上去很是端庄典雅，与其平时简单寡淡的装扮截然不同。
面上似乎也上了些脂粉，看上去气色极好。
她心情看上去也很好，脚步轻盈，接到顾掩的视线，笑眯眯的打了招呼。
“你好啊！”
顾掩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心情很好？”
“是的。”既然她跟孟氏的人恩怨早已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孟家村的人都死了……我确实心情不错。”
顾掩不解，“可是今日宴席之上，你明明很生气的。”
“生气是生气，是因为他们罪不至死，却因我而亡。但是他们都死了，我却很高兴。”
顾掩：“……”
没听懂！
不过既不妨碍他对着陆云舒点头微笑，并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没有理清楚陆云舒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是牢牢抓住了一点——孟家村的人头让她很开心。
所以，这件事做得很对嘛！
果然禄存这个单身狗，能懂姑娘的心思就怪了。
既然陆云舒不忍心下手，他这个夫君代劳也是一样的。
自觉想通了前后因果，顾掩只觉得浑身舒畅。
刚才心上莫名的沉重一下子就消失了。
既然他没做错，将来就算陆云舒知道了，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顾掩微微失神，竟然无法想象，陆云舒对他生气是什么样子？
单单是想到，心脏就有些抽痛。
陆云舒有一天，也会对他生气、对他发火嘛？
他思索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他大约是对陆云舒有好感了。
然后用了大约三个呼吸的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
都是陆云舒不讲武德！
对他那么好，还救了他的命！
长得漂亮，还那么温柔……
如果，如果，他们早一点认识……哦不对！
他们早就认识了，只是当时的宋云舒不在他眼中。
那如果，他们能早些相爱、如果爱上陆云舒的顾掩不是眼下这个经历过背叛、残废了五年、在泥沼中沉沦的顾掩就好了。
那样……他们一定可以有一段美好浪漫的爱情。
只是可惜……如今的顾掩连心脏都是脏的，没有力气去爱，除了这一身戾气，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陆云舒，也没有办法把他从泥沼里拖出来。
他这么多年的痛苦，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
谁都阻拦不了！
“怎么了？怎么发呆呢？”
耳畔传来陆云舒轻柔的嗓音，顾掩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陆云舒一双美眸盯着他看，充满了担忧。
他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发呆的时间似乎稍微长了一些。
赶紧冲陆云舒扬起一个微笑来。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来，我似乎还没有送你生辰礼物。”
“啊？”陆云舒配合的做出惊喜的表情，“其实没有也没有关系，今日我得到一份最棒的礼物！”
“什么？”顾掩故作深沉，“该不会是那两箱人头吧？”
“没错！”陆云舒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话音刚落，看到顾掩满是诧异之色的眸子，又有些后悔。
赶忙找补道：“那你的礼物呢？快拿来我看看！”
顾掩也不在这个时候争辩，乖巧的走进屋内，不多时拿着个盒子出来了。
“一个……茶壶？”
陆云舒两根手指捏着一个玉质的茶壶，颠来倒去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有些哭笑不得，“那夫君明年是不是要送一个杯子？才能跟这茶壶相配？”
“茶杯自然也是要送的。”顾掩笑道：“只是不用等到明年生辰那么久。”
“先前挑玉料花的时间长了些，这几日就把夫人的杯子给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