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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病弱太子爷(一)

  永安十九年春。

  时值暮春,漫天杨花飞舞。

  京都也褪去了银装,平添了丝暖意。

  时节正好,无论是耕种,还是游玩,具是好时候。

  京都里的公子小姐们也愿意带上仆从出来赏花,品酒,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奢靡之景。

  一座街边的茶寮里,有一群学子正高谈阔论。

  永安帝萧胜文是先帝的第三子,在他的上面还有两位王爷,怎么说都不该他当皇帝,但先帝有诏,遂登大宝。

  他坐上皇位后,励精图治,致力改革,大梁已不是当初的那副飘摇之姿。

  但就是这位救国家于水火之中的贤明之君,在永安六年间却三迁都城,造成君臣失心的局面。

  当时就有小人散布谣言,频繁迁移都城乃是动摇国之根本,长此以往恐生事端。

  然六年过去了,如今的京城却繁荣昌盛,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众人这时才知当今圣上的英明。”

  “赵兄,你是我们当中学识最高的人,可否与大家说道说道?”

  一身粗布衣裳的男人向席间一儒雅公子问道。

  那公子一身锦衣,虽是素色,但在这一众面黄肌瘦的人里却已是高调的很了。

  自古贫富之间就是斗争不休,恩怨不止。

  然而在这群人里却没有那样的景象,只因赵子轩是他们认可的同窗。

  他为人友善,从不会看不起他们这些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但也不会怜悯他们,只平常对待。

  但这些恰恰是他们需要的。

  他们愿意与他交好,除了他学识渊博,更因为他们能在他这里得到尊重。

  赵子轩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饮下一口茶水后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望着他的众人,淡然一笑。

  “既然诸位愿意听在下的一番妄言,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先前抛出话题的男人大笑道:“哈哈!赵兄你这是哪里话,如果你都是妄言,那我们说得怕什么酒后胡言了。”

  在座的人都一一附合道:“是啊,是啊。”

  赵子轩闻言没再反驳,而是主动提起先前的话题。

  “诸君以为京都的位置如何?”

  在座的众人皆垂眸思索,却听外间传来声音。

  “北临济水,隔河遥峙龙脊,天门等山,又有北面的齐云山作天然屏障;南有险峻的白鹭峰,易守难攻。群山环绕,水源丰泽,也正因此才造就了京都这一派繁荣之景。”

  声音由远及近,随后就听到“吱”的一声,门开了。

  在座的此时也不计较来人的不请自来,只好奇的看去。

  他们也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刚刚只是被浅薄的见识阻碍了看穿事物的眼睛,如今被这一番点醒,众人就不禁想看看是何人说出的这一番话语。

  声音的主人却是令人吃惊。

  站在门口的是一抱着猫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锦衣,仔细看去上面还有着金丝绣成的暗纹,他没有戴冠,只用一同色绸带束起。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壮实的仆从。

  这少年极瘦,与之相反的是他抱着的猫,胖的出奇,不过“金被银床”胖成这样,倒也说得过去。

  就是苦了这小公子,一张白净的脸被压得红润了不少,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是赵子轩第一次见到林瑶,印象里是一个瘦弱且带着病气的贵公子。

  只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印象就会被彻底的颠覆。

  众人惊讶于他的年龄。

  男子十五束发为髻即为成童,而且他的唇部不见青色,想来该是才束发不久。

  在他们这些已经加冠两三年的人眼里,他实在是太小了。

  众人不禁惊讶于自己竟没有一孩子答的迅速,且别有一番见解。

  赵子轩也惊讶于此,不过看他的衣着,因是跟自己一样从小就有家中长辈请来先生教习,那倒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

  脱口便是周边的山川河流,而且跟他一年前游历的分毫不差,他在他这样的年龄,还在家里闭门造车吧,这一点是自己计不如人。

  席间一男子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其他人听着连忙竖起耳朵去听,他们也实在好奇这是哪一位才子。

  这次的科举看起来是人才济济啊,他们怕是进不了那太极殿了。

  当今圣上于永安十六年,开办科举,为朝廷选拔人才,不论贫贱富贵,只论个人学识。

  这是给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人一次翻身的机会啊!

  头一年他们没有去,因为知道必败!

  直到今年……

  在座的都是一众考生里的佼佼者,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们本来就因为遇到了赵子轩而苦恼,现在又来了一不知姓氏的小公子。

  这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安字。恕在下怀里抱着这懒猫,不能给诸位见礼。”

  林瑶的脸上挂着歉意的笑,虽她口中说着猫懒,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责备之意。

  少年生的好,笑起来也是明眸皓齿,比之儒雅的赵子轩也毫不逊色。

  赵子轩率先开口,“无妨,小公子这里坐。”

  说罢,他从一旁取了蒲团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随后摊手向林瑶示意。

  林瑶也不推脱,抱着团子跪了上去,随后将它放在腿上,空出手来整理衣摆。

  虽说有委托者的记忆,这跪坐也早就成了习惯,但跪上去后,她总觉得不自在。

  也不知道府里的凳子做的怎么样了?

  待林瑶整理好,那提出话题的男人也按捺不住的说道:“小公子的一番见解属实精妙,是我等才疏学浅,惭愧,惭愧啊。”

  众人也齐声附合。

  “诶,哪里话,不过是某生性爱玩乐,多在各地游山玩水,若是诸位也四处游历,想必会有比某今日更好的见解。”

  相比于一众人看到的这少年的涉猎丰富,学识广泛,赵子轩更关注于那句易守难攻。

  他直觉,这是跟自己有着同样想法的人。

  于是他问:“小公子,我有一问求解。”

  她笑,“但说无妨。”

  赵子轩的右手不自觉的摸上了杯盏,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

  “敢问小公子是否也觉得当今圣上有北伐之心?”

  闻言,林瑶抚摸着猫的手不禁一顿。

  “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怎敢妄论国政。”

  其实林瑶没有说出口的是当今圣上他不会。

  赵子轩一听遂独自在心中琢磨起来,一会儿便吓出了一身冷汗。

  自古皇帝的心思就是猜不得的。

  当朝虽倡导言论自由,但他还未入仕,而且还是在这种街边茶肆中议论,怕是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在下妄言了。”

  许是看气氛不对,在座的都开始打起圆场,“诶,不说这个了,我们来玩行酒令吧。”

  就算是没有酒,也丝毫影响不了众人的兴致,纷纷以茶代酒,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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