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水灵辅助,三日突破,也非梦话。”白无绝举手于胸前一划,冰蓝色能量一连跳出了十几颗,个个枣儿般大小,浮在了她释放着玄黑元力的手掌上。
在场诸人的脸色当即被映成了蓝色。
就连角落里的谢远都不自觉地朝前迈了两步。
“这些水灵,收之与我一体,凝之自成初始,不同的是,它们都已被我炼化,再入他人体内,无须重复炼化,直接吸纳便是。”白无绝托着十几颗水灵道。
“你哪来这么多水灵?”雷剑瞠目结舌,但旋即,他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此处是蕴灵殿,作为窃灵大盗的白无绝,还能从哪儿弄水灵?瞧瞧那光秃秃的塔架,那清洁溜溜的玉碟,还有,北皇那盯着水灵,又觊觎又像吞了苍蝇般难受的老脸……
“炼化过的?”北皇伸手欲摸。
白无绝却不给他机会,手一招,水灵悉数收回。
“的确是炼化过的,清淮有幸得了一颗,借其之力,不止修补了拔除契印掉落的阶位,还提升不少,晋入了将位。”墨清淮代为答道。
“多久?”北皇咽了口唾沫。
墨清淮知他之意:“三日。”且补充,“从小宗位一举攀到将位。”
“嘶——”北皇和雷剑同时长吸冷气。
墨千痕默然无语,只是微微垂着脸。
“陛下何不亲自去试试?”白无绝凝出一颗水灵,以元力托着送到北皇面前,“这颗水灵就送给陛下了,接下来,您知道该怎么做。”
施舍吗?北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说到底,这本该就是他的东西啊!
但突破王位的诱惑太大了!他还是接了。
“天字号是清淮的了,那也就是父子家事了,清淮,你懂孤的意思吗?”北皇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水灵,脸上所有情绪都染了那道冰蓝之光。
“清淮懂,天字一号间的房门,随时为父皇打开。”墨清淮道。
“嗯嗯,皇儿懂事。”北皇仿佛被水灵吸引了心神,犹自爱不释手地道,“等白无绝把进出天字号的法门告知你之后,你要第一时间来告知于孤。”
“那恐怕不行,父皇。”墨清淮道。
“你说什么?”北皇不悦,却没有抬头。
“天字一号间可以给父皇随时宿住,但天字号却不能让父皇随意掌控,清淮已经失去母族,天字号就是清淮最后的依仗了。”墨清淮不疾不徐地道。
“你还想着何家?你!”北皇气怒,只是尝了甜头,他只得压抑道,“罢了,孤又不是暴君!胡全顺,传孤旨意,何家罪不及死,全族驱离,永不许踏足皇都。”
“是!”胡全顺应道。
与大殿墨连野的母族相比,这绝对是轻罚了。
墨清淮立刻跪下:“谢父皇隆恩!”转口却道,“只不过,母族安然,天字号也不能归于父皇之手。”
“你?”北皇终于抬起眼,凶戾之色不加掩饰。
“父皇闭关,焉有闲暇整饬军武?估计您也不愿将天字号托付旁人吧?不如就把这任务交给清淮,您随时闭您的关,清淮替您强壮军武,待您一声令下,百万将位、乃至王位俯首为臣,不好吗?”墨清淮侃侃而谈,冷静优雅。
白无绝目露欣赏。
墨千痕好像屏住了气息。
百万将位、乃至王位?嘶——雷剑又是一口冷气。
一声令下,俯首为臣?北皇看了看墨千痕,再看看墨清淮,不由自主露出了沉思之色。
兜了一圈,换个花样,到底还是拿天字号换了何家,而北皇其实并未真正意义上得到天字号,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从哪一句开始,他的主控权没了?
水灵!一定是水灵泄露了他的野心!北皇恹恹地想,最终不得不点头:“……好吧。”
不好还能怎样?一气之下杀了白无绝?杀不杀得了另说,天字号他一定是得不到的,水灵和突破王位更是没戏。
可是不甘心啊!
北皇悲愤腹诽:堂堂一国皇王,一切的一切,成竹在胸,怎么可以在一个小女子身上,不是上来就挨一巴掌,就是威逼利诱不成,强取豪夺亦不成,啃之不动还落入下风呢?
事已至此,再不甘心,哎,也于事无补啊。
“何家和天字号的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该说说蕴灵殿水灵失窃的事了。”北皇把得来的水灵揣进怀里,鼻子里喷着气道。
一听这话,墨清淮怔道:“这事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您不是说不追究吗?”
“孤反悔了!”北皇吼道。
“好个出尔反尔啊。”墨千痕终于抬起脸来。
北皇气不顺,一副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的霸道模样,命令道:“白无绝恃才傲物,忤逆犯上,胡全顺,把她抓起来,好好教训一番再放出宫去。”
“是!”胡全顺应道,平平无奇的脸上可疑地泛出一点苦色,抓白无绝,要命哦。
“昏君!”白无绝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她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既然说她忤逆犯上,那好啊,她不介意真的犯上一把。
相应着,她摆出一种大逆不道的架势,冲着北皇那张高高在上的威严老脸就是一招迷蝶掌。
“我的妈呀!”雷剑吓了老大一跳。
“无绝,不可!”墨清淮拦道。
而墨千痕脚下轻移,反把胡全顺挡住了。
他这一挡,白无绝得了手,北皇必须拆解白无绝的招式才行,他人有点老糊涂,但身手却是实打实的王位,若白无绝也是王位,这一掌倒不足为惧。
奈何,白无绝的掌势北皇曾经领教过,深知纵使同阶,恐也会像胡全顺那样不是对手,于是便不敢接她这一掌,一国皇王又怎样,直被逼得只能退步躲避?
掌风擦着北皇耳畔呼啸而过。
“砰!”
后面一座塔型石架无辜遭难,上面的玉碟不争气地碎了好几只。
“骂孤昏君,还敢打孤?”北皇气得不轻,“来人!来人!拿下!拿下!”
“再吃我一掌。”白无绝不退反进,趁势追击。
北皇高贵惯了,在场好几双眼睛看着呢,一而再再而三被迫得手忙脚乱,这叫他老脸往哪搁?
于是他一咬牙,气沉丹田,银色元力喷薄而出,合着掌风,拼力与白无绝针尖对麦芒地过了一掌。
“嘭——”
罡风乱窜。
墨千痕和墨清淮等人急忙运起元力护体。
谢远只觉得脸颊一痛,拿手一抹,低头见是血迹,吓得当即趴倒下去。
旁人看来,王对王,可白无绝依旧纹丝不动。
北皇则直滑出两丈有余,撞在了残破石架上,玉碟又碎了好几只。
他不敢相信,同是王位,差距差怎如此大?
“别打了!”墨千痕趁机横在两人之间,对白无绝道,“快走!”
“好你个不识抬举无法无天的丫头!哪里逃!”北皇好胜心被勾起的同时,怒火也烧了上来。
独路城挨一掌,现在又挨两掌,他觉得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