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玄幻言情 穿成即将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第三章 难言之隐:我看的是盗文情节不全

  趁他们打的热闹,我一面用铜盆里的洗脸水沾湿衣料,捂住口鼻,一面用烛台点燃纱幔,丢出窗外,从外头远远也能看见,这房间冒出滚滚浓烟。

  两个乌眼鸡看见火势,也都大惊,风间月丢开凌青云,跑来帮我扑打明火,而凌青云那边,据我的了解,他是个反派,但绝不是个傻叉,相反地,他个性谨慎,善于伪装,多年以来在公众面前形象良好,所以一定也明白,这浓烟很快会引来众人,如果他接着动手,除非能在两三招之内极快杀死风间月和我,不然只怕下手时反而会被撞个正着。

  果然,凌青云立在火墙外,眼中幽光变幻几次,然后幽幽说了一句:“可心啊,你不为我想,也得为自己,为咱们几家的名声想想……”

  说完这句,他瞬间变脸,一改刚才拿出三尺白绫的气魄,反而丢开长剑,脱下橙红色外袍,大喊:“走水啦!救人啊!救救我的可心!”一边喊,一边冲入明火,焦急慌乱地四下拍打,仿佛一个极度担心爱妻的丈夫。

  这演技,让我在心中大呼一声:影帝啊!

  不出意料的,如此大的动静,引来大批人马,开始是宫人内监,然后听说国主与夫人有危险,居然连朝臣权贵,世家子弟也都涌进来来了。

  我反应过来,不是说安可心生日嘛,八成沾亲带故的人都来了,这也是为啥风间月会在附近的原因,而他们这里几个国家又多半沾亲带故,所以我这么一闹,场面可算惊动国际了……

  好在火势很快得到控制,宫女内监纷纷上来扶着我们三人,我饶是提前沾了水,也被熏得满脸黑灰,咳嗽不止,他两个更惨,好好两个美男子,一个衣服被烧焦了一大块,脱垂下来,弄得好像大露背的现代晚礼服,一个眉毛被烧了一边,成了个秃眉大侠。

  “可心!青云!”一个青衣女子不顾拦阻,箭步飞入,上来拉住我和凌青云,“怎么搞成这样?”

  然后抬眼又看见风间月,不由问:“间月怎么也在这里?”

  这女子通身靛青衣裳,皮肤有一种美玉似的冷白色,跟随她的身形,扑棱棱飞起一只禽鸟,待她站定,也落在她的肩上。

  我看过去,那只鸟大约喜鹊大小,浑身靛蓝,而脖颈以上是黑色,有着长长的蓝色尾羽,和嫩红色的鸟喙和爪子,颜色搭配有着一种既清新又艳丽的绝妙平衡。

  我认得,这东西叫做红嘴蓝鹊,在现代也是极美的鸟类,传说的“青鸟”,很可能就是以它为原型。

  而托着这鸟儿的女子脸上几无粉黛,唯点了一点口脂,这让她与肩上的红嘴蓝鹊看上去竟有几分相映成趣,都是通身青蓝中一点嫣红,可这艳丽又不显得妖娆流俗,反而更衬出她的端庄高贵,有些不怒自威之意。

  那么,我也猜出她是谁了:安玉暖,安氏当今国主,也是原著中我同母异父的姐姐。

  “怎么回事?”风间月接了她的话,冷笑道,“你让可心说说,她那夫君,想对她做什么?”

  一句话间,数百双眼睛同时盯着我,下至宫人内监,上至达官贵人,都知道国主与夫人夫妻恩爱,如今风间月却让安可心揭发自己的夫君,可不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凌青云也同样盯着我,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紧张,只是我们中间隔着风间月与安玉暖,他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除了祈祷我还顾念夫妻情分,或者受他之前那句话的威慑,能不把事情说出来。

  而我,确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如果我说,我夫君要杀我,那下面接踵而来的问题,肯定是,他为什么要杀我?

  而针对这个问题,我现在知道的:一个宫人告诉我,凌青云强暴嫡母,杀父夺位,原版的安可心私下找他对质,引他动了杀心。

  可是,我却有一难言之隐:这一段,我看的是盗文哪!

  盗文中间有好大一片乱码,我连蒙带猜,囫囵吞枣地看过去,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补,结果就明日复明日了。

  所以可以说,我知道顺子指控他,又不完全知道指控的内容。

  那我咋说?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中间再加两句“这段我不知道”?用一段上下不连贯、完全没证据的证词去锤一个一向形象良好的国主?

  退一步说,就算我能把顺子扯出来,但顺子一介小宫人,说出来的话又牢靠吗?她有证据吗?她是不是被人指使?如果面对大庭广众,压力之下,她会不会反口?这些我都不知道。

  而如此严重的指控,相当于一颗炸弹,扔出去就无法收回那种。一旦我讲了,又没办法扳倒凌青云,他还照旧当他的国主,那我接下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我赶紧打住,又从另一面反过来思考。

  如果我不揭发他,甚至帮他掩盖呢?固然可以规避以上的种种弊端,也不会引发什么震荡。

  然而,安可心刚才跟他对过质啊,就我这位“夫君”的秉性,他知道我知道了他诸多黑料的话,谁能保证回头不给我一刀?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

  所以,总而言之,这么一想,我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急的我脸色苍白,冷汗涟涟。

  风间月见我面色,不由问“可心,你还好吗?”

  而这句话提醒了我,让我急中生智。

  罢了,还得死马当活马医一回!

  我福至心灵,嘿嘿嘿傻笑起来,又拉过烛台,突然冲着这房中仅剩的一点布条便烧。

  几大国主围着我,自然不会让我得逞,风间月劈手夺过烛台,而我顺势双眼一闭,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我特意倒得偏向安玉暖的方向,以免被我那好夫君趁机捅上一刀。倒下前还眯眼用余光向外扫了一圈,那满地文臣武将,世家清贵,个个嘴张得能吞下一个灯泡。

  姐姐眼明手快,看我险些后脑着地,慌一把我捞起来,无措喊道:“可心,可心,你怎么了?”凌青云忙也上来扶我,口中直呼我的名字。

  我一把推开他,杏眼圆睁,怒喝:“你是谁?!别碰我!”

  全场空气,一下都安静了。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如果说刚才人们的嘴是能吞下一个灯泡,现在简直可以吞下一颗足球……

  一秒之后,才有宫人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您怎么了?他是当今国主,您的丈夫啊……”

  “胡说八道!”我喝道,“我好好儿一个寡妇,守节多年,等着朝廷给我建贞节牌坊呢,哪来什么丈夫!”

  我在大学参加过戏剧社,这是里头一段词,当时经常被批评演技浮夸,但不管了,这会儿浮夸就浮夸吧。

  围观群众后头起了憋不住笑的声音,凌青云听见寡妇两个字,纵使面容再怎么温柔,掩盖不住额头一根青筋暗暗浮动。

  一不做二不休,我上去捉住风间月脸,一边揉一边哭喊:“儿啊,儿啊,为娘虎头鞋都给你做好了啊……”

  凌青云想上来阻拦,我顺手把哭出来的鼻涕抹在了他身上。

  ……

  吃瓜群众目瞪口呆,有些低位官员身在最后,想笑不敢笑,我看得见他们肩膀憋得发抖。

  安玉暖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凌青云何等精怪的人,见此情形,立刻借坡下驴,哽咽道:“旧疾,是可心的旧疾又发作了……”

  “什么旧疾?”安玉暖急问。

  “可心她……自从孩子不幸后,过于悲痛,便偶尔会发这等癔症,”他说着,又转向吃瓜群众,“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实在是让大家见笑了,可还望诸位将心比心,理解一个做娘的失去亲子的痛苦吧……”

  说话间,他眼角滴落大颗泪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身为一个国主,这番景象,实在令人动容。

  “你胡说!”风间月喝道,“你……你胁迫可心,让她不敢说出来!”

  凌青云还没答话,我瞪着一双眼,看着风间月笑起来:“嘿嘿,嘿嘿,来试试,娘给你做的虎头鞋好不好看?”

  风间月:“……”

  说着,我又偷咬舌尖,喷出半口血来。

  凌青云喊道:“还等什么,快请御医啊!”

  这不止闹下去不成体统,风间月估计担心我的安危,没再多说什么。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顺势被一哄而入的宫人仆妇抬了出去。

  我知道明天凌国国主夫人发疯的消息一定会成为贵族八卦里的头条。

  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tomorrow is another day。至少我今天没像原著里似的血溅当场,而且因为我病了,安玉暖八成也会短暂留下几天看顾我,让我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装疯卖傻,当真永远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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