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垢狼狈的四处逃窜,他已经被逼出了天枢城,那位王军统领以闲庭散步般的姿态跟在他身后。
云无垢现在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没事去招惹这家伙做什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也挺好?何必闹到如今这般田地?
这位听声音貌似年纪不大的元帅实力惊人,甚至已经超越了半神,云无垢判断出这位元帅应该是个真神,可如果当真有真神问世,冥天城不可能没消息,云无垢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人的来历。
云无垢道:“我知道我跑不掉了,但我想做个明白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元帅冷冷说道:“很可惜,我不喜欢说废话。”
正当他要给云无垢最后一击的时候,一个小将冲了出来。
“大人,陛下有令,招您速速回京。”
元帅似乎习惯了服从,点了点头,对小将说:“他交给你了,处理完回去找我。”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元帅走后,小将扑通一下跪在云无垢面前,哭道:“陛下恕罪,属下救驾来迟!”
云无垢捂着胸口坐起来,笑道:“不,你来的刚刚好。”
小将抬头看向云无垢,斟酌的问道:“那属下先护送陛下离开?”
云无垢远远看了眼天枢城的方向,嘴角牵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无瑕啊,我这伤,挨得不亏。”
云无瑕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无垢,心说陛下莫不是脑子被打傻了?
云无垢却好像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笑个不停。
“本来以为无律这下子完蛋了,没想到让他碰到了天枢,竟是逃过了一劫。”
云无瑕看着云无垢这副癫狂的样子,终于问出了多年的疑惑:“总归慕秋言都是我们的人,陛下为何执意要取他的命?”
云无垢好似嘲笑她的天真:“不,慕秋言天生反骨,对我从来都是阳奉阴违,她也从来不是我们的人,无律才是,无瑕,情欲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无律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副叛逆的模样,真是不讨喜啊。”
知道原因后,云无瑕噤声不语。
“陛下口中的天枢,指的是……明如渊的妹妹?”
云无垢眼底闪过忌惮的情绪:“水君汛泽,得天独厚,明如渊手上血债累累,早该挨天谴,但耐不住人家命好,有了这么一个妹子,这才苟活至今,说到底,水君是咱们惹不起的人啊。”
……
与此同时的慕家,慕道清正盘腿坐在自家的地牢里,望着湖中心的空地发呆。
忽然,来自管家的一声大喝打断了这里的沉寂。
“家主,少主有难!”
慕道清不悦的看着管家大惊小怪的样子,道:“阿言能出什么事?”
管家用颤抖的声音说:“少主他的玉令……碎了!”
慕秋言留在慕家的玉令功效和冥天城的命玉类似,只有在受到致命打击的时候才会碎掉,慕道清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失态的跑出地牢,一直冲到祠堂,在那里立着许许多多的牌位,有慕家的列祖列宗的,也有他和慕秋言的。
在慕秋言的牌位前原本平放着一块青色宝玉,现在那块玉却已经布满裂纹。
慕道清脑子一阵发懵,上前几步捧起玉令,看着看着,眼睛忽然变得通红,他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漫上心头,最后,他竟是直接喷出一口血。
“阿言……阿言!”
闻讯匆匆赶来的慕家众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端正得体的慕夫人出言安慰:“夫君,你先别急……”
慕道清却捧着玉令大步走出来,他直直掠过了慕夫人,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似的。
慕冬闻茫然的问了自己的母亲一句:“娘,父亲为何这般失态?不就是死了一个慕秋言而已吗?记得当年孩儿跌落,父亲也没像今日这般失态啊。”
慕夫人的神情有些许的落寞,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给自家儿子一个回答,难道要她告诉他因为慕秋言是慕道清和他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而他不是吗?
这句话她永远不会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她和她的儿子就会落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她怎么能忍受自己曾输给一个妖女的事情让自己的儿子知道呢?
慕夫人淡淡的说道:“行了,今天的热闹也看够了,四少爷的事你爹自会处理,都回去歇息吧,对了,麻烦管家留一下,我有事要交代。”
府里没有人敢违抗慕夫人的意愿,纷纷散去了,等到最后一个人也离开后,慕夫人终于开口:“你也是夫君身边的老人了,我想知道,今天夜里夫君是去了哪?”
管家面露不忍,说:“地牢。”
慕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留意到慕夫人的变化,管家赶忙说道:“不论从前,这自打夫人进了门,家主的一颗心可都给了夫人,这是府里有目共睹的事啊!”
慕夫人冷笑一声:“对啊,我一直从那个贱人那里偷来的这颗心,把那个贱人和贱种踩在脚下,从前我不允许他们在我面前翻身,如今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