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件事啊,是我答应的,阿言,我们家之前欠夏家一个人情,你就好好听他的吧。”
大长老都这么说了,慕秋言当然也不能质疑,在慕家,长老说的话就是权威,别说是他,就连家主也不能反抗。
慕秋言平时最看不惯这几个老东西,当然也最了解这几个老东西平日里的作风,霸道得令人发指,就算他们真的欠了夏家的人情,恐怕也不会真心去还,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慕秋言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拨拉小火儿的头发,问了句:“母亲最近怎么样了?疯病好些了吗?”
大长老顿了顿,才说:“已经……已经好的多了。”
慕秋言的手指紧了紧,小火儿疑惑的看着他,慕秋言笑了笑,说:“那就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夏如,长老可还有事要交代给我的?”
大长老说:“没什么了,阿言,好好修炼,要继续给咱们慕家争光啊。”
听听这话,多像一个关切后辈的长者啊,要不是知道这人平日里做的那些腌臜之事,他真的就信了。
但是逢场作戏的,从来不止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降生在慕家,无论是对他和对慕家而言,其实都是彼此一种灾难。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最后才按灭了玉令,末了,慕秋言对小火儿说:“真是好久没有做过这么恶心的事了,小火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小火儿摇头,慕秋言抱住他,把下巴枕在他的头上,说:“我喜欢你的眼睛,这么干净,不像我,早早就沾上了一片脏血。”
慕秋言说:“小火儿,你有家吗?如果没有,以后就跟着我好不好?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
小火儿也抱住他,无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情感。
慕秋言抱着他直接去找了世子,世子在前一日被一块天外陨石砸得皮开肉绽,现在还在躺着,慕秋言隔着门和他说:“世子,我得走了,夏如找我给他护法。”
世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喊一声:“别走!”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慕秋言:“……告辞。”
他往外走了几步,门突然被一把推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披着薄衫的公子哥,公子哥的头上缠满了绷带,看着伤得不轻的样子。
慕秋言说:“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我是个男人,而且没有断袖之癖,世子莫要再纠缠,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世子的脸色有些难堪,慕秋言转身要走,世子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再见面了,慕秋言这样的人,注定是该照在最高处的存在,而他虽说是世子,可和慕秋言,注定是云泥两隔。
“……你等等。”
慕秋言停下来,转过身去,看见世子一脸纠结的站在那里,他的脸色很苍白,在他的身边,一株白色牵牛花正在徐徐绽放。
“慕秋言,我也没有断袖之癖,但我现在却是对你……动了真心了……”
这短短几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慕秋言被这一句话怔住了,瞳孔也在这一刻缩成一条线。
慕秋言说:“你我似乎才认识这么几天时间?”
世子发出一声苦笑:“我也想知道原因,可事实就是如此,从我看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再也没办法把你从我的心里赶出去了。”
慕秋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得不说,世子说的话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似乎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有男孩以这样的方式向他表达爱意。
不得不说,有点惊讶。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一句:“谢谢你,但对不起,我并不是什么会委屈自己的人,小心叶还真,这算是我给你的劝告。”
说完,他拉着小火儿走出了院子,接下来一路出了这座府邸。
天枢城的街市十分繁华,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最近几天天气很好,城里处处飞舞着雪白的樱花,城里的人们都来到了街上来游玩,十分惬意。
走在街上,慕秋言给小火儿买了些玩具,可小火儿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喜欢。
忽然,慕秋言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下一刻,一把钢刀从一个小巷子飞了出来,力道不小,射进了慕秋言足尖前三寸的地面。
慕秋言还算冷静,他旁边卖香囊的小摊商贩尖叫着喊了声:“救命啊,杀人啦!”
小巷子里马上传出一声声兵刃交接的声音,应该是里面有人在打架,慕秋言抬腿就要走,忽然听见一声:“阿言救我!”
是苏淮的声音,慕秋言眼睛一眯,照着钢刀就是一脚,钢刀以凌厉的势头飞进了小巷,喊了句:“躲在里面的杂碎们,敢不敢出来和你四爷爷一较高下?”
没有人理他,慕秋言尴尬的掏了掏耳朵,三两下跳进了小巷子,一跳进去才发现各种乾坤,这竟然用的是昂贵的回音壁做的结界,只能进不能出。
在回音壁里面竟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苏淮身上也披了一件黑色的破袍子,一手拿着剑,正艰难的应付着一群人的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