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幻满意的打了个哈欠,他收起笑走进黑暗中。
一切都开始忙碌起来了,不仅王宫、圣都,整个中州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司徒胜就交代府上上上下下,若是四少爷来了赶紧的、第一时间通知他。虽然圣旨下了,可是司徒胜还是怕林若宁会难为石头。
下人家丁们分好工,离家几十米外就开始站岗了。
司徒胜吩咐,“四少爷比三个哥哥还要高一点,反正你们见到往府上来的少年就给我上去问清楚,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宁愿问错也不能错过。”家丁们回答。
司徒胜对灵气的家丁很满意,觉得只要石头出现,他一定第一时间把石头带进府上。他是隐隐听说林若宁想好了一百零八个难为石头的方法呢。
他担心的不是石头受欺负,而是怕石头受了刁难会直接撂挑子了咋办,要是对林若宁动手咋办。毕竟林若宁不知道石头和司徒胜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而且石头跟着神出鬼没的鬼先生这么多年,要是跟鬼先生一样的脾气可咋办?
鬼先生的脾气是啥样,说实话司徒胜也不知道,不过世人皆传这鬼先生是个半神半魔,脾气好的时候能给你弄出一块黄金,脾气不好的时候能把人变成大便,具体是不是这样的没人见过,毕竟连鬼先生长什么样都没人知道。
不过总的说来,这鬼先生一般不按套路出牌,得罪他的事最好别干。
“不知道石头跟着鬼先生五年学的怎么样了”。
司徒楠走到司徒胜身边,“爹,还在为石头担心呢?”
“哎,能不担心吗?圣旨已经下了,可是到今天还没见到石头的影子,对了,你娘那边怎么样了?”
“哦,娘虽然还在气头上,不过圣旨下了后她放心了不少,刚才我从娘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娘让我问你吃早饭了吗,其实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司徒胜挑了挑眉毛,“豆腐心?你是没看到我的两个膝盖上的淤青。算了,这件事也难为你娘了,只希望一切都能如愿吧,我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当年一别就是五年,我虽不了解石头,但他机灵的模样还让人记忆犹新,我想石头跟着鬼先生一定会学成归来的,也许是他想到处看看,爹就不要担心了。”
“关键是担心也没用,我也不知道他的踪迹啊。”
“对了爹,为何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先生会愿意收石头为徒呢?”
司徒胜背手往院子里走,“鬼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也是机缘巧合。当年我无意救了一位修道的道友,他得知我崇拜鬼先生,就辗转把这事告诉了鬼先生,在你出生时,这位道友上门道贺并给我带来鬼先生的口信,说是鬼先生算了一卦,说是和我府上有段缘分,他会收一位我司徒府上的少爷为徒。你们三个,每个出生后我都让人去寻那位道友,让他告知鬼先生家有娃出生,希望拜他为师,只是没想到鬼先生一个也没收。”
“爹,可是石头他…并非…”司徒楠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石头并非我府上的是吧”。司徒楠点头,司徒胜的眼睛越过屋脊看向远处,“鬼先生当时的口信是‘孽缘一段,将会收一位姓司徒的小子为徒’,直到石头要来中州,那位道友亲自来寻我,说鬼先生的徒弟出现了,我才明白,姓司徒的并不一定代表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如此说来,爹的计划早就在鬼先生的预料之中了。”
“世人对鬼先生的传闻颇多,可见鬼先生绝非凡人。”司徒胜放下手,“我等凡人岂能看得透?走吧,趁着中秋来临之际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吧,好好陪陪你娘,中秋过后你又要和殿下出去了,你娘又要每天想念了。”
司徒楠走后司徒胜回到书房,只是看书看得心不在焉,一听到脚步声就赶紧站起来,脚步声远去又失望的坐回蒲垫上。
“石头啊石头,你终于要来了!”
和司徒胜的不安相比,林若宁倒是淡定多了,或者说是心花怒放。
当她听司徒樟说司徒胜有个私生子的时候真的是气,那时候恨不得把司徒胜给放油锅里炸了,不过之后她也想通了。
在这个男人当权的时代里,堂堂左相只娶了一个妻子,这简直就算是奇迹了,更何况这么多年司徒胜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好过,就连去青楼逢场作戏都没有。
有夫如此妇又何求?
而且一切都很顺利,司徒胜也没说让司徒石继承一份家产,风似又刚下了圣旨,把司徒石派给三王子风辙做贴身侍卫,这就相当于把司徒石的未来分配的妥妥当当的了。
只要这个私生子不在司徒府上晃悠,林若宁就满足了。
瞧,今天林若宁就亲自来到花园查看,她要把花园打理的漂漂亮亮的,等中秋节那天和家人在花园赏月的时候和司徒胜和好。
到了花园林若宁看到花园里的玫瑰横七竖八的胡乱绽放,气的直跺脚,“园丁呢?我才几天没来,园子里都要荒废了啊,去给我把园丁叫来。”
丫鬟小翠赶紧去园子里的小屋找人,除草的老妪告诉小翠,“大虎娘病了,前天请假回去照看他娘了。”
小翠又去管家那里证实了老妪的说法,把这事告诉林若宁,“夫人,园丁大虎娘病重,跟管家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照顾他娘了。”
“天呐,半个月。”林若宁气的扶额,“难道我要在这杂乱的花园里赏月不成?这让我脸面何在嘛,快点让管家给我请个园丁来,告诉他,我今天见不到人他就别干了,要不就让他给我来修剪。”
小翠把话传到,管家拉住小翠说,“不是我不找人,是赶上了中秋节,那些自由人园丁都被人雇走了。今天实在没人,你去跟夫人求个情,明天有一个园丁会过来,成吗?”
“这个我可不敢去说,要说你去说吧,你难道不知道夫人的脾气?”
“哎呦姑奶奶,我就是知道夫人说一不二的脾气才不敢把大虎请假的消息告诉她的啊。我还想着夫人这两天生气,不会到花园的呢,谁知道正巧今天就去了。哎,算了,我还是再去催一下那个园丁吧。”
“对了,夫人可在园子里等着呢,你可快点啊”。
林若宁在花园里一边摆弄花草一边等园丁,她实在不放心不熟悉的园丁。
“小翠你去看看来了没,再不来就中午了,中午修剪对花不好。”
小翠答应一声来到了花园边的侧门,也就是园丁住的门房边的小门。
平时园丁和除草的老妪都是从这个门进出的,毕竟施肥什么的走大门进进出出的也不合适。
门外的小巷子里站着一个抱臂看天的少年,一身粗布不太像圣都人的装扮,特别是随意扎起的头发,和圣都的少年完全不同。
圣都的男人不管年纪大小,在发型方面都很讲究,‘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这是他们的宗旨。
小翠突然想起管家说过,‘最近不少外地人来圣都,趁着中秋节打零工……’。
“一定是管家找的园丁到了”。小翠对着看天的少年吆喝一声,“嘿,是来我们府上干活的园丁吧,进来吧,夫人等着呢。”
少年缓缓转过脸,小翠一惊,“园丁还有这么好看的啊?”
“司徒府上吗?”少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