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荫家建城数千年,在风伯之前便立足中州东南方,就连魔界都不敢妄动我四方城。
神魔大战中,我荫家倾尽城中武器供人族。
妖魔两界幻灭,四方城得以享受王室同等尊位,虽然我四方城几百年来从不居功自傲,依旧以臣子自居,但是我儿你要明白,我尊圣都不是畏惧圣都。
四方城等同王族,以子为质绝对不行。他们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四方城定就让这中州现在就不得安宁,就算是拼上四方城也在所不惜。”
“父亲大人不必动怒,这是孩儿的主意”。荫刀对门口的下人吩咐道,“快给城主大人换一碗汤。”
“以子为质就等于我四方城自降身份,屈居王室之下了,更何况我荫八发过誓,此生只娶你母亲一人,现在你母亲过世了我的誓言依旧在。我荫八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儿子,别说你要去圣都看人眼色,就是他们请你去做客我都不会同意的。”
荫刀浅笑,“父亲大人对母亲一往情深,孩儿深受感动,不过父亲大人你英明一世,此刻却怎么就糊涂了呢?”
“吾儿何意?”
荫刀说,“天下人人都知道中州唯有四方城和别的封地不同。除了四方城,其他诸侯都要派遣儿子入圣都意为‘以子为质’,以往,这等荣耀是值得炫耀的,可如今形势不同了。”
荫刀抱臂靠在椅背上目视远方,“中州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历经六百多年,第一批跟随风伯出生入死的诸侯们的后代早就对风家失去了效忠之心。和我们一样,他们要的只是等一个口子,只要第一个口子打开,诸侯们定开启吞噬之争,中州就将沦为诸侯混战之地。
王上想必也一定察觉到了,不然何必让大王子亲自带兵,常年在各诸侯国巡视?
他要的不过是让那些有不臣之心的诸侯看到王室的威武,趁早放下不良居心。”
“可这和你入圣都为质有何关系呢?”荫八不解。
“父亲你想,天下诸侯既然都在等一个由头,而他们又不敢做第一个出头的人,那…..”。
荫八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点头,“他们会把目光放在我们四方城!”
“正是。父亲你看,大王子一路走来定是听到了不少不利于四方城的消息,不然他何必要演这出戏?自己貌似闲暇却派司徒楠私下打探我四方城,他显然是要找出四方城不臣的证据。”
“我本不把大王子的这种小把戏放在心上,经吾儿这么一说,为父看来要正视起来了。圣都的威望大不如以前,诸侯们也各自为政,不过就像吾儿所言,若是诸侯齐心对付我四方城,那我四方城即便再稳固也必然深受重创”。荫八放下碗筷,深锁眉头,“我四方城就是那个口子,若是失败了,我荫家几千年的基业就将毁于一旦,被别家瓜分啊!”
“父亲大可不必担忧,这就是我要入圣都为质的原因。”荫刀乌黑的眼珠机灵一转,“只要父亲主动提出让我入圣都,王定当打消对四方城的怀疑,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又是未来四方城的继承人。只要我玩转的了王室,父亲你就可以在四方城好好准备。”
“哈哈哈,吾儿聪慧啊!”荫八哈哈大笑,“吾儿名为质子实为眼线,我四方城就不在是他们的眼中钉,而我要做的就是等第一个口子打开,然后我们就能……。”
“瓜分中州!”
“哈哈哈,为父这就去拜见大王子,儿子你也准备一下,事不宜迟。”
“父亲大人英明,孩儿这就去准备。”
荫八走后,荫刀冷哼一声,“人才济济的平朝圣都,怎么能少了我荫刀呢?”
……
大王子早饭后到后花园赏荷花,亲兵来报,“启禀殿下,四方城城主求见,现在在前院会客厅里等候,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给他说我随后就到。”
亲兵退下,风驰来了兴趣,“你觉得荫八为何事而来?难道因为昨晚树林中的人?”
“应该不是,如果他承认派人跟踪我们,那就是摆明了对王室不敬,这是大忌。何况昨晚死掉的人身上没有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就算我们上门兴师问罪他大可把此事推到盗匪身上。”
“我去会会他,看看荫八打的什么主意。”
风驰到前厅,荫八赶紧起身施礼,“参见殿下,不知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坐。这里舒适的很,我一夜安睡,今早起来就听到窗外流水鸟鸣,心情十分畅快。”
“那就好,臣终于放心了”。荫八这才露出满足的笑容。
“对了,刚才你说有要事相商,不知城主所说的要事是何事?”
荫八再次起身拱手,“六百多年前,四方城倾尽全城之力助力人王,战后,四方城荫家被王赐予‘等同王室’的无上荣耀。六百多年过去了,我荫家在王室庇护下现金荣华富贵,四方城虽尽心维护东南沿海之地的安稳,可仍不能报答王室对荫家的庇护之恩。”
风驰满腹狐疑,按耐住好奇心等荫八继续。
“我一直都在想怎么能为王室出一份力,思来想去都未能想出。不过昨日见到殿下神威,我如同神明点化,终于想到我一直要做却未做的事了。”
“哦?这是何事,城主请讲。”
“我四方城虽然被赐予‘等同王室’的恩典,不过这都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我王铭记先人圣谕,可我四方城却不敢以功自居。”荫八转身朝向风驰,“四方城世代以生意为主,礼仪学术方面和圣都比起来大有逊色。所以臣打算择吉日送犬子入圣都,在圣都学习为人处世之道理,还请殿下答应臣的请求。”
风驰万万没想到荫八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不敢做主,赶紧推脱道,“据我所知城主你只有一子,此事从长计议吧。”
“殿下仁爱。”荫八施礼道,“正是因为荫刀是我独子我才执意如此。”
“为何?”风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