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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幻术

观沧海之鸿蒙 鸢尾的历 2433 2024-07-07 08:54

  天枢带流萤离开了鸿蒙之眼,开阳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徒留天玑对着焚香的几案黯然神伤。

  天权看着天玑单薄却骄傲的后背,有些许心疼,劝道:“你又何必这样试探他?惹得他生气,你自己也伤心。”

  “我只是不明白。”天玑黯然道,“那个流萤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叫他另眼相待?”

  “所以你就带流萤姑娘来鸿蒙之眼?”天权道,“那个姑娘修为尚浅,若是不慎踩中了这里的阵眼,魂魄会被绞碎的!”

  “她凭什么得到大师兄的垂青?”

  天玑喃喃着,悲痛地闭上了双眼,心中却满是不甘。

  …

  阳明殿这边,流萤挣扎了几下无果,被天枢一路拉着进了正殿。

  好汉不知眼前亏,天枢刚一松开手,流萤便立马放低了姿态,连连认错道歉。

  “天枢神君我错了!我刚刚不该顶撞您,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吧。”

  流萤认错的态度极度诚恳,一双眼睛委屈地都快要漾出泪来。

  天枢不言,眉目甚是清冷,手一招,窗外一朵娇艳的桃花便被他收在指尖。

  天枢捻着桃花,一步一步朝流萤近身而来。

  流萤不明所以,在天枢的威压下一步步后退,最后索性缩在墙角,双手护在头顶,头埋得很低。

  也不知道流萤怎么想的,从看到天枢指尖的桃花起便曲解了天枢的意思,脑子里从桃之夭夭跳跃到了君子好逑,蹲在墙角忙不迭求饶道:“天枢神君您放过我吧,我有心上人的!我那天是说喜欢您,但我对您的喜欢是敬仰和钦佩,我对您绝没有非分之想的!”

  听了流萤的话,天枢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抑制住想将这丫头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站在流萤面前,冷冷开口道:“说完了吗?”

  流萤缓缓抬头,从手指缝间看到天枢一张脸都黑了,结结巴巴道:“说…说完了。”

  天枢将指尖桃花伸到流萤眼前,道:“看着它。”

  流萤不明所以却也照做,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一朵桃花,见这桃花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正犯嘀咕间,却见天枢手指一抖,点点微光闪烁,几片花瓣散开,流萤瞬间像魔怔了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流萤发现自己昏睡在一棵桃树下,花瓣纷纷洒洒落了满身,周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心慌。

  流萤起身,抖落满身花瓣,环顾四周,却见自己处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雾气甚浓,远处看不真切,近身除了这课桃树外空无一物。

  “义父?珩哥哥?”

  叫了几声没人应,流萤见远处隐隐约约似有亮光,遂朝着那处亮光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流萤只觉全身已经筋疲力尽,然而那亮光却还是不远不近,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总是无法触及。

  流萤累得跌坐在地上,揉着酸软的膝盖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在哪儿啊?”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流萤恍然大悟,“幻境!这是幻境!”

  流萤站起来,想要回到桃树下,却见四周尽是白茫茫,找不到来的方向,回过头来也看不见方才那团光亮。

  “天枢神君!是你对不对?”

  流萤对着虚空吼了一声。

  流萤气不打一处来,她刚刚已经很诚恳的道歉了,天枢堂堂一神君,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偏偏跟她一个低阶玄女过不去,还以大欺小、倚强凌弱!更过分的是,竟然还用她引以为傲的幻术对付她!

  “天枢,你放我出去!你堂堂一个神君,鸿蒙七子之首,居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传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话!”

  身后人影略过,流萤刚一转身,便被突然现身的天枢扼住了咽喉。

  “小丫头,我现在若要杀你,易如反掌。”

  天枢抓着流萤的命门,话说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命握在人家手里,流萤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老老实实反问道:“您什么时候杀我不是易如反掌?”

  天枢嘴角勾了勾,收了手,接着几句话说得流萤老脸无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幻术本非我所长,你自小修习,天资聪颖,又得百里尊主亲传,今日只一招便败在我的手上,实属不该。小丫头,今日就当是给你上了一课,回去务必勤加修炼。”

  天枢手一挥,流萤的意识便不由自主的涣散,身体受到一股外力跌落到一片混沌中,等再回过神来,已经神归本体,自己缩在阳明殿正殿的墙角,而方才那朵桃花的花瓣恰时摇曳着落地成灰。

  看到飘散的花瓣,流萤悟道:“身处幻境之时,感觉已历日升月落,原来,不过才几个瞬息。”

  天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案前,斟了一盏香茗,缓缓道:“所谓幻术,身所处随心定,目所及由意控,得其法,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不过尔尔,不得其法,即便是落叶微沙、凡尘吐纳也不由你掌控。”

  对天枢这招术法,流萤绝对是服气的,她从地上爬起来,道:“天枢神君,原来您还精通幻术啊”

  “精通不敢当,略知皮毛罢了,但对付你,还算绰绰有余。”

  天枢倒了杯茶,慢慢品尝起来。

  人家说的是实话,流萤无力反驳,只能默默地撇撇嘴,问道:“您用的是什么幻术,我感觉,跟白虎宫的幻术好像不大一样。”

  “是不一样,一个在于引人入幻,一个在于拘人入梦,不过,说到底,殊途同归。”

  “哦。”

  流萤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踌躇着,欲言又止,想探究又不敢追问,只能站在原地,下意识地绞着手指。

  天枢扫了一眼流萤的手,脑海中似曾相识的一幕一闪而过。

  “想学吗?”

  天枢又倒了杯茶,态度竟然温和了许多。

  “想!”

  流萤连连点头。

  天枢指了指另外一杯茶,示意流萤落座品茶,流萤小心翼翼地坐到天枢对面,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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