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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滩遇秋满01

返生莲 阿穗DL 3542 2024-07-07 08:54

  绍兴十四年的仲春之际,偶有清风拂来,西州府却稍带凉意。

  我们一行人离开西达县时天色已晚,夕阳渐已西斜,轻云遮住夕阳,好似披着一层薄薄的彩纱,日晕染红了西边的天。

  前方路茫茫,何处是归属。

  “师傅,我们要去哪?”我抬起头,呆滞无神的双眼望着他,圆润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疑问与茫然。

  “你是笨蛋吗?”阿䜣在一旁嗤笑我。

  这个问题,我问了无数次,思索了无数次,始终不懂师傅的那句话,“嗅着金子的味道”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寻找的不是人间权钱,而是真情之贵。

  木制的马车压过地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原本破旧的车子在颠簸的路上遥遥欲坠,倘若来一阵风,或一场雨,这车子也就寿终正寝了。

  我打了个哈欠后,在车厢里刚伸懒腰,无奈车厢太小,胳膊碰到车厢后又缩回去了。

  我对车外驾车的师傅抱怨道:“师傅,到了镇上能否换辆马车呢?太旧了。”

  “啪”阿䜣合上书,抬起头,挑起一双眼尾上吊的双眼,笑着说:“你有银子吗?若是有,我便跑到荒郊野外,天涯海角也能弄辆车来。”

  我翻出钱袋子,瞅着里的两文钱叹息道:“这些钱也就够买俩包子。”

  这时,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翻起大大的白眼来表示无奈。

  我看见阿䜣手中的书,笑眯眯道:“阿䜣,你给我本书看吧,我想做个才女。”

  “才女?大字识得几个?”阿䜣看见我殷切的目光,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用你的武功法术秘籍作为交换,”

  我爽快的回答道:“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马车的缝隙散入车内。车内光线昏暗,却依旧遮盖不了阿䜣眼神里的厌倦,那是对书的厌倦。

  夜晚降临时,借着月光看武功心法似乎成了他的爱好,只有黑夜里他的眼睛才会放出光芒,就像一头饿狼如饥似渴盯着猎物。每当傍晚,阿䜣合起书,疲惫的身躯静静的依靠在车窗旁,思索师傅为何只教他四书五经而不是刀枪剑戟。

  同样,我也是十分的厌倦。厌倦羁旅般的生活,打打杀杀的生活,毕竟这场旅途太漫长了。

  “师傅,您慢些可好?颠得我有些肺疼。”

  “穗丫头,修要胡说,肺怎会疼呢?”

  阿䜣鄙夷的目光向我扫来,“顶多屁股疼。”

  师傅不听我的嗷嚎,甩了马鞭,黑白二马啼了一声飞驰而去。

  我苦笑道:“师傅,车子要散架了。”

  阿䜣听见我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说道:“若是不快些,待到晚上,小心被那魑魅魍魉捉去剥了皮吃掉。”

  “我可脏了,他们可不吃我,倒是你,白净柔弱的书生最惹狐仙鬼女的喜爱了。”我笑着反驳着。

  他平生最厌恶柔弱的书生却无法改变自己就是一个懦弱的书生,他一字一字吐出来:“我不是柔弱的书生。”

  阿䜣攥起拳头压制心中怒火,手上暴出了许多青筋,就像一条条虫子,蜿蜒蠕动。

  这种时候,我也只能陪笑着说:“好好,你不是。”

  漫漫旅途中,就指着这拌嘴吵闹度过闲暇时光,也是漂泊生活的美好回忆。

  未几,我们来到第一个落脚点七里滩,七里滩是西同镇郊边的一个村庄,西临嘉陵江。阿䜣把马车停好后我们便进入村子。

  “穗丫头,阿䜣你们快过来,这村子有些奇怪。我看到金子的光芒。”师傅把我们叫过去指给我们看,“你们看!西边河水隐显妖气,村子周围死气沉沉。我想这村子定是有妖魔作祟。”

  我靠着阿䜣,似笑非笑,“师傅又在这骗人了。”眉头微微上翘,“我的新马车就要来了。”

  “我看不一定,没准还真有古怪呢!”阿䜣看向四周,“现在已是阳春三月,可是树木未挂绿帘,大地未染新妆,分明是妖气太重。”

  “哼——,分明就是太冷了。”

  过了会,师傅从车上拿出罗盘和铃铛,走向村子中央,大喊着:“无知的村民啊!你们的村民将会被妖邪侵蚀。幸好有我前皇城司的路提捕,救尔等于水火之中……”

  这时,中间的屋子里出大步走出一壮士,一手拿着镰刀破骂道:“哪里来的个癫子,在这撒泼胡说。”陆陆续续的其他村民都出来,怒气冲冠,十八般武器接上手,锅碗瓢盆,菜刀镰刀,扫帚拖把各持手中,不顾我们的解释冲过来,要赶走我们

  “我说的都是真的……”未等师傅说完,他们就冲过来,把我们绑了起来。

  “阿穗,你功夫不是很厉害吗?为何不反抗。”阿䜣的责备声中混着几分嘲讽,“师傅若肯教我练武,定不会像你这般窝囊。”

  “师傅也教我不要伤及无辜。”

  “妇人之仁”

  “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结果对就行!”

  带头的那人是七里滩的村长,高大的身躯,在人堆里头足够威武。指着我们喝道:“把他们丢到地窖里去,跟那祭品关在一起,明天准备祭祀。”

  人群之中,有人指着我说道:“村长,秋满跑出来了,她要和野男人私奔。”

  秋满是谁?野男人?我转身看向阿䜣,噗嗤一声笑出来了:“阿䜣是野男人。”

  正当我感到疑惑时,稍有点眼力劲的人认出来我不是秋满,说:“村长这不是秋满,她比秋满胖多了,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放了他们吧”

  村长说:“不行,他们指责河神是妖孽,会蛊惑人心。一定要把他们祭祀。”

  其他人也不说话了。

  “先不要轻举妄动,”师傅使用传音术告诫我们,“先看看那祭品为何物。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漆黑的地窖里散发着粮食腐蚀的霉味,这很容易让人想到曾经这里仓谷丰满。当地窖的门被关上的刹那,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我唤出小黑米替我解开绳子。小黑米是只乌鸦,它也是我最忠诚的伙伴。

  随后,我们找到一处角落,我捻起两指默念不熟练的口诀,点燃了微弱的火光,但足以照明。

  我看到一个女孩蜷在在另一边,呢喃道:“不要关起我来,我想回家,求求你们了。”

  阿䜣起身想过去安慰她,我拦住他说:“这种场合还是我比较合适。”

  英雄救美的情节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我轻轻地走过去,细声问道:“姑娘,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真…真的吗?”颤抖的声音微弱多了分求生的念想,女孩将身子挺直,缓缓走来,心想:“不敢相信,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借着微弱的火光大量了女孩,二八年华,仰月眉,杏眼桃腮,纤纤弱女子,甚得公子怜。平日冷静的阿䜣看见那女子,柔声问道:“不知姑娘芳名,我们师徒三人定会救姑娘与水火之中。”

  “我叫秋满,是村头王大娘家的女儿,今年轮到我家祭祀。几年前我们七里滩还是富饶的村子,周围村庄莫不及十分之一,有一天,黄沙滚滚,一巫师来到村里,说是有致富的法子,村长起初并不信巫师的言语,将那巫师赶走了,只看见巫师随风而去,听人言去了隔壁村,隔壁村一夜间富贵缠绕,村长后悔没有听巫师所言,又妒忌隔壁村的富饶,花了重金,请了巫师,作坛祭祀活的妙龄少女。”

  那就是秋满啊,果真和我有些相似,只是比我瘦,眼神中没有灵气而已。我深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也有相似之处。

  秋满看了我们双手空空如也,叹息道:“莫要白白地搭送了几位的性命,你们是外人,河神是不会治你们的罪的。”

  师傅听闻大笑道:“我乃皇城司的头头,本事大着呢?凭那河神什么来头,定打的他跪地求饶。”

  待天亮后,村长带着几位壮汉把我们带到河岸边

  鹿桦宫内灯火通明,尊主萧恨非斜靠在尊贵而威严的宝坐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属下回报事务。

  “启禀尊主,七里滩明日需祭祀河神,是否需要属下派人送去巫师呢。”

  萧恨非闭眼思索了会,冷冷说道:“你说呢?这种事也需要我动手吗?”

  他的话虽然没有怒气,但话外之意露出的寒气,足可以让手底的人感到恐惧,冷的像置身寒冰之中,惧则是比猛虎嘴下还有可怕三分。

  那名手下嘴唇吓的发抖:“具……具…探子……来报,那皇城司的路提捕也来了。”

  萧恨非笑了笑,道:“皇城司,有意思。不就是个看门狗嘛!”

  萧恨非笑起来活脱脱的一副妖孽模样,笑中带着七分邪气。坐在那鹿桦宫内的七宝玲珑椅上增添了许多霸气。

  若是在江湖武林里,鹿桦宫就是魔教;在官府眼里,则是土匪窝子,据山为王的一伙人,在方外之世,则是妖魔集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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