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后面有个大花园,花园里有个爬满了攀枝玫瑰的格子架,格子架的左面有一片草地,花圃围绕着它。
今晚男人们已经喝了不少酒,栀蓝透过窗子望着月光下的花园,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用手指去轻轻触摸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这个大花园是餐馆的一部分,白色的木门半掩着,栀蓝轻推木门,身子一侧轻盈的走了进来。
园子里,风轻轻地移动着,月光在花瓣上闪着光彩,她轻嗅着淡淡的花香,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模样。突然,一只流浪的小猫轻悄地在园子里穿梭而过。
栀蓝眼睛一亮跟着猫儿的影子寻了过去,园子外面有个大湖。
月光如碎银一般散在涟漪的湖面上,银光点点。湖中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湖边有一只小船,见她兴致很高,风清扬向船家包下了船只,月下游湖。
船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风清扬向他买了水果,点心。
栀蓝坐在风清扬身旁用开水将茶叶泡好,给他们解渴。
张三丰走上船头,从怀里掏出箫缓缓地吹了起来,箫声振荡在寂静的空气里,湖中也热闹了些。
岸边是翠色的细竹,和近水的人家。竹林深处有灯火,那里一定有上好的酒馆,酒馆里也一定有陈年美酒,否则酒香怎会如此浓烈?
这浓而且香的美酒一定能把汉子醉倒的,可是此刻想要他们倒下的却不是这美酒,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暗器。
在一声惊吼中,船夫倒下了,只见风清扬身子拔起,剑光闪烁,“哗啦啦”暗器落了一地。
接着,风清扬和张三丰对望了一眼,未等大船上的暗器再次袭来,他身形又起掠上了大船。一时间刀光剑影有如天际长虹般,纵横交错。到处充斥着厮杀声和腥味。
蓦地又是一声尖叫,一只鳄鱼张着大口扑上船来,眨眼间,小船被鳄鱼毁掉了半截,大惊之下,张三丰拧身一跃,剑光一闪鳄鱼裂为两半。
紧张关头,他还未忘放声呼道:“栀蓝,你可受伤?”
栀蓝蜷缩在船尾,瑟瑟发抖的摇了摇头,张三丰的肩头竟然被鳄鱼撕破条血口,血不停地流,染红了他的袍子。
栀蓝忧心忡忡地朝那条大船望过去,风清扬还在与那些蒙面人厮杀。
只剩下半截的小船,很快地没入了水里,栀蓝喊叫着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不断往下沉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张三丰游过来,一只胳膊夹着她,另一只胳膊拼命的往岸上游。可是他们距岸边太远,他肩膀上的血涌出来流到她脖子上,很快地血被湖水冲走,新涌出来的血又流到了她身上……
她就这样被他夹着、拽着往岸边一点点的靠近,她的眼睛被湖水打湿,朦朦胧胧中她拼命地睁大眼睛望着那艘大船“风大哥,风大哥还在那里……”她呼喊着。
“哎呀,你这个人,先管好你自己吧!他没事!他不会有事的!那些人还不是他的对手。”张三丰一边拍打着水面一边说。
夜晚的湖水是冷的,她的脸已渐渐发白,“栀蓝,栀蓝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听见他的呼唤,她微微地睁开眼睛,是风大哥,此时风清扬也游了过来,两个男人拉着她的胳膊在距离岸边还有几十丈的地方掠上了岸。
只见张三丰又奔去了最近的农家,和人家指手画脚的说了些什么,风清扬抱起栀蓝也掠了过去。农家女孩邀他们进屋,给他们拿来了布巾、干衣服和棉被。
风清扬为她擦干了头发又换上了农家女孩的衣服后用棉被将她包了起来。
“栀蓝,栀蓝你好点没有?”她的脸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苍白,她抬起眼睛来,深深地望着他,他也同样深深地望着她,她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风大哥,你没有受伤吧?”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会心地笑了,这时张三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