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潮湿的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风清扬和栀蓝的面颊。
他们约好要和张三丰一起出发的。
天才刚刚亮,他们就急匆匆地掠到了海边,可是整个海边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张三丰也不知身在何处。
离开茅屋的时候,风清扬曾去过张三丰屋子。他桌上留有字条,说是要先去找船只,海边相见。
张三丰不会自己造船去了吧?
他总有些古灵精怪的念头。
海边的空气虽然有些清凉,但是栀蓝偎在风清扬臂弯里并不觉得冷。他们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张三丰的影子,不过来了一艘船,一艘不大不小的船。
甲板上一个瘦小苍白的女子,正在拼命地朝岸上呼救。
风清扬嘱咐栀蓝不可乱跑,留在沙滩上等他。他需先掠上船去看个究竟。
谁知,转眼的功夫甲板上的女子不见了,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
风清扬穿过甲板,走进船舱还是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
不,绝不是。
此时风清扬站在走廊上,突然听到屋子里面有人在低声呻吟,难道那女子被人捉了去?
风清扬循声过去敲了敲房门,没人回答。
接着,他推门而入,风清扬怔住。
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他等来等去没影儿的张三丰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朝他笑呢。
“这是哪一出?”风清扬茫然。
“我什么都没做。”张三丰笑嘻嘻地说。
“那个女人呢?”风清扬问。
张三丰指了指床下。
令风清扬更吃惊地是刚才甲板上那个呼救的女人被人五花大绑地塞到了床底。
“这姑娘是你捆起来的?”风清扬问。
张三丰点头。
“你抢了人家的船?”风清扬双眉微蹙。
张三丰又点了点头。
“没事了。”风清扬转身朝外走去。
张三丰急忙跟过来:“这船算是我半抢半租的吧。你也看到了,这方圆百里哪儿有什么船?除非你要乘那艘海底大帆船。”
“拉倒吧。”风清扬说。
他俩一前一后走到甲板上,风清扬缓缓地说:“那姑娘是谁?”
“白骨精。”张三丰说。
风清扬瞪着他,迟迟才说出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找了好长时间才遇到这一艘停靠在岸边且看上去勉强能应付得了风浪的船,只有这一艘!”张三丰说。
“然后掌舵的呢,竟然是个姑娘。你说是不是有些怪?我问她船出租吗?她点头。但是有个条件,这艘船必须由她的人来开。”张三丰接着说。
“我心想咱们要去的可是个既危险又神秘的地方,怎么能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呢?于是我提出只要船,当然啦那意思就是让她下船去。接着你就看到了,她在甲板上拼命呼叫的那一幕。”张三丰解释。
“带她去!”风清扬说。
“什嘛?”张三丰张大了眼睛:“我看你天生就是英雄救美的料。”
此时,风清扬已经给那姑娘松了绑。她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楚楚可怜,张三丰竟然将她捆起来,还说她是白骨精。
风清扬看着她,缓缓地问:“姑娘你能开船吗?”
那姑娘点了点头。
“船上可有食物?”
那姑娘伸手指了指拐角的木门。风清扬和张三丰推开门看了看,这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储藏室,但是吃的东西倒是不缺。
“这船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风清扬终于问出了口。
“还有两个人。”那姑娘说。
“在哪里?”张三丰问。
那姑娘的目光调向海滩,海滩上此刻正有两个男人站在那里等船,同样等船的还有栀蓝。
“这两个是什么人?”风清扬问。
“是伙计,都会开船。”那姑娘说。
现在栀蓝和那两个伙计都上船了,船上总共六个房间。风清扬和栀蓝一间,张三丰与那姓白的姑娘一人一间,两个伙计住一间。这样这个船上还有两个房间是空的。
“如果途中遇到什么人,还有两个房间可以出租。”白姑娘思忖着。
“有早点吗?我们还没吃东西呢?”张三丰问白姑娘。
“有的,价格不同分为三等。你们准备要哪种?”白姑娘忿忿地盯着张三丰,显然对他刚才捆绑自己的行为不满。
“要最好的。”张三丰望着她,笑说。
白姑娘将手伸出来,意思是要先付钱。
张三丰哭笑不得,也只好将衣襟里的金叶子掏出一片来给她:“我先声明昂,这是我先付得本次行程从头到尾所有的餐费,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向我伸手要。”
白姑娘接过金叶子,看都没看就收了起来:“没问题,这个已经足够了。”
回到房间等餐的工夫,栀蓝说:“风大哥,我怎么感觉这艘船有点怪怪的呢。”
“尤其那个白姑娘,唉。”张三丰轻叹一声。
“我们非乘这艘船不可吗?”栀蓝问。
“这里很难寻到大船的。既来之则安之!”风清扬说。
“也是!对了,张大哥你为什么叫她白骨精?”栀蓝说。
“她姓白,很瘦,而且眸子里极具媚色使我联想到了白骨精。行走江湖几十年,我或多或少总会提防这样的人。”张三丰说。
“难道张大哥,你曾有栽在女人手里的经历?”
“还没有。”张三丰笑:“不过,风清扬一向不怎么……”
“我没有你那般提防女人,那是因为打小我就情有所钟,不会被其他女人骗到。”风清扬揽过栀蓝肩头。
栀蓝一双美丽又温柔的大眼睛望向风清扬:“你就不怕被我骗到吗?”
“怕!”风清扬不假思索地说:“你若敢骗我,我就用男子汉的本能吃掉你!”
“天啊!”张三丰嚷嚷。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两个伙计……”
“他们是有功夫的,但是不及你。”风清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