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没有再说话,突然有些心累,伸手把他手里的画拿过来,一看竟是自己的画像,笔触无比细腻,非身边人不能成画,她连忙看向落款,就看到那枚圆形凤纹标记,突然激动起来。
这是小时候她和父亲一起创造的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标记,当时父亲还笑称,如果有一天他们失散了,形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彼此已经认不出对方时,这就是他们唯一的信记。
此刻猝不及防看到,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你主人他还好吗?”
“半头乳猪。”擎塔天生的大嗓门有着震耳发聩的功效,只是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有些奇怪,低着头一脸严肃地伸出两只手,然后又收回去,抬起头来补充了一句:“每餐”。
灵汐下意识捂了捂耳朵,“我想你主人每次和你说话肯定得离的远远的才行。”
擎塔未答话,只是用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她。
灵汐眸光流转,续道:“你主人头上还是别着一支木簪吧?”
却见擎塔一愣,一字一顿地回答道,“主人,是光头。”
灵汐顿时眉头一皱,父亲一头黑亮水滑的头发,甚是爱护,怎么可能剃成光头?她突然一板脸,“主人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可还戴着?”
擎塔面色虽未变,却显然已有些不耐烦,两条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忽然又舒展开,呼了一口长气,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指头粗,不戴。
灵汐讪讪道:“看来主人这几个月吃胖不少呢。”
“吃胖?”擎塔看傻子似的瞥了她一眼,“主人一直都这样。
灵汐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弄错了什么,不禁又回头仔细端详了端详那幅画像,确认是父亲的手迹后,“那这画是谁给你主人的?”
“凤刮来
主人一看,
打听灵汐
派我来。”
擎塔好像话一说多就很吃力的样子,说话声音很大,咬字还很重,说完还很是惋惜地攥了攥拳头,似是对这项安排甚是不甘。
灵汐听着这有些莫名其妙地答案,很是疑惑,正欲继续询问,却又被擎塔的声音吓了一跳。
“护卫你。”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份信件,垂下头并双手托举着信,递给灵汐。
灵汐看着那高过她头顶的手,不禁苦笑了一声,只好蹦起来拿过那封信。
一张土里吧唧的皮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你爹托付护你安全擎塔当武士三年
灵汐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三遍,才明白信中所讲:你爹托付,护你安全,擎塔当武士,三年。
“这信是你主人写的?”
“是。
灵汐忽然理解擎塔说话这么奇怪的原因了。
看着他那敦厚又直爽的样子,莫名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你是来给我当武士的?
擎塔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挺了挺身姿,“是。”
灵汐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擎塔,“我告诉你,给我做武士,保护我那是最最次要的工作,因为我是个废柴,没有什么人会对我不利!我需要的是一位能做饭、会挣钱、会省钱、能教我武功、能安慰我鼓励我、我让往东决不往西的无比忠诚智慧的好兄弟。”
灵汐说完挑衅的朝他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能做到吗?不能趁早回去,免得在我这里白吃饭。”
没想到擎塔一脸无所谓:“简单。”
“这还简单?”
“比主人要求的简单多了。”
擎塔终于说了一句特别流畅地话,却令灵汐顿时一头黑线,本来想唬唬他的,没想到他主人的要求竟然更令人发指。
灵汐不再说什么,掏出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满院干净的一尘不染,她有些不相信的在院中的石桌上一划拉,发现手上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她震惊的冲进屋中,只见原本空空的书架放满了书,四处摆放着兰草、君子兰,把她那赤贫的宿舍瞬间装扮的提了几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