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求上门
鹿闲云挑挑选选从空间里拿出那个金晶石,之前有人为此杀人夺宝,它应该是个好东西。
“金晶石?好吧,也够格了。”白无垢看着金黄色的晶体,问:“那小娘子想赌谁赢啊。”
鹿闲云看向了婉媚,在她看来婉媚是长辈,她理应谦让,让长辈先猜,婉媚无所谓的说:“你先赌吧,剩下的算我的。”
“那我赌煞血门老祖好了。”鹿闲云神色淡淡。
白无垢看向她,问:“可想好了?”
“嗯。”鹿闲云若有似无的点头。
婉媚一槌定音:“那好,那我就赌何广林赢,可先说好了,谁赢你们那东西就归谁,不许耍赖。”
空中的何广林被恶灵缠身,整个人陷入癫狂,甚至试图用手挡住恶灵的侵入,现在已经有了走火入魔之势。
婉媚在下面挑眉,搞不清楚何广林到底在干什么,再不反击迟早得被恶灵们吞噬得一干二净。
何广林起初是不惧这祭鬼幡的,他实力强悍,多数蜂拥而至的恶灵被他直接用灵气打扫了,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个躲在暗处的煞血门老祖让他吃了不少亏,就在他分神躲避偷袭的空隙,一只恶灵钻入他体内,疯狂搅乱自身灵气,使得他灵力乱窜,心法逆流,胸口梗塞。
危!这是涌上他心头的第一个念头,然后调转灵气全力反扑,谁都没想到何广林会以进为退,以攻为守,转眼间施展密集而迅猛地暴雨雷花针,这是诛仙殿绝技之一,杀伤力很大,顿时四面八方的血雾成了摆设,无论煞血门老祖在哪个方位都无法躲避它的伤害。
煞血门老祖脸色大变,刚竖起来的灵力屏障并不能阻挡暴雨雷花针的攻势,待反应时只觉得胸口一痛,肩上手上腿上连中数针,浸在银针上的奇毒迅速侵害晕染开,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黑,浑身钻心的疼迫使他从高空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随后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从口中喷射洒至地面。
何广林受到恶灵横冲直撞的侵蚀,再加上不顾生死使出诛仙殿的一大杀招,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他修为高深,使出的绝技未必能破了那煞血门老祖的防御。
饶是看不惯老派作风的白无垢此时也感叹几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漫天雷针角度刁钻杀人于无形,凡是中上一针就会受制于人,看来这煞血门老祖也不过尔尔。”
他们这一片离灵堂算不上多近但也不远,所以场上的任何变化他们都尽收眼底,眼看着煞血门老祖大势将去,白无垢也只能认栽:“师叔,看来是我输了。”
婉媚是金丹修士,用竖起来的屏障帮他们挡了不少余波,桌上其他人可没合欢宗的人那样悠闲自在地看戏,等见煞血门老祖被打下来后立刻又找了个角落躲着去了,不是他们不想走,对准大门口的就是灵堂的位置,现在跑过去无疑是找死。
暴雨雷花针上淬有毒液,煞血门老祖身上的灵力迅速枯竭,祭鬼幡变得暗淡无光,自动将恶灵召回。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烟气。
烟雾四起,吞没了煞血门老祖和刚落地的何广林,也遮掩住了众人的视线。
等烟雾静静散去,众人这才看清里面的情景,煞血门老祖的头颅此时已经被砍下,骨碌碌地在地面上滚了几圈,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灵堂的方向。
何广林站在中央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说:“让各位受惊了。”
“看来……我赢了呢。”婉媚表现的很稀疏平常,表情无多大变化。
白无垢痛心疾首:“这煞血门老祖宝贝就这么点?好歹活了二百岁,死的也太快了。”
鹿闲云对于这赌注是输是赢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今天以为就是来吃席看葬礼的,不过这也的确是葬礼,煞血门的葬礼。
“煞血门老祖爱子心切,为他报仇也是情有可原,可惜找错了对手,以为鱼死网破就能拖何广林一起殉葬未免有点过于自负。”婉媚在一旁说着,“这何广林可是老狐狸,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坐上诛仙殿鹊桥峰长老的位置。”
白无垢心情不太好,他领着自己身后的莺莺燕燕起身就走:“婉媚师叔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里玩吧。”
来时风风火火,走时也是这样,后面陆陆续续跟着白无垢走的不在少数,连煞血门老祖都打不过诛仙殿,他们更是不敢惹。
鹿闲云也站了起来,说实话要不是眼前这位金丹期女修她可能早就承受不住余波被撞飞了,所以走之前表示了感谢。
“唔……”婉媚看着鹿闲云,点了点头:“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真不打算来合欢宗,我们宗派护短实力在魔道中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比你那药魔宗热闹多了。”
“谢长辈好意,不过我并没有另改师门的意向。”
婉媚也不为难鹿闲云,不过在她走之前,把桌上的金刚符箓和附有驭蛇心经的骨笛给了她:“难得遇见这么喜欢的姑娘,看在你漂亮的份上,这些就当作我们初次见面的见面礼。”
“这……”鹿闲云犹豫,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送她东西。
“嗯?”婉媚眼神看了她一眼,声音的尾音特地拉长,无形中给鹿闲云施加了威压。
“那我就谢过长辈了。”鹿闲云不敢再推拒,只好收了。
“嗯,你的金晶石我看了也喜欢,正好我朋友缺一块用来练法宝,那我就帮他要了。”
“本就是输给长辈的东西,您想怎么处置都可。”语气很是疏离,让人挑不出错。
眼见人都飞远了,婉媚这才觉得这小姑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小顽固,难搞。
卫锐抱着已经没了动静的何贺芸对何广林说了几句话,让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双生双子也化作一道光跟在鹿闲云身后,刚离开煞血门不久就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他们警惕说:“主人,有人跟着我们。”
鹿闲云也感觉到了,她冷着脸快速向前飞驰,那股威压很迅猛强势,以原主的修为压根打不过,所以在对方彻底挡住她的后路时立刻停了下来。
随即鹿闲云他们面前飞下一个人,说:“姑娘且慢,我们并无恶意,只求你们药魔宗能帮我救救我的女儿。”
来人正是何广林。
紧随其后的是卫锐,此时正抱着了无生机蓬头垢面的何贺芸。
从气息上看,像是已经死了。
“何长辈,你好。”鹿闲云仍旧当一个懂礼貌的孩子,哪怕她重活一世,两世的岁数加在一起还顶不上对面的零头,她几斤几两重还是掂得清的。
“敢问姑娘可是师承药魔宗。”何广林问。
“是。”看对方笃定的模样鹿闲云也只好承认了,继而又放低姿态,诚恳的说道:“不过晚辈我并不会医病救人。”
“你们药魔宗我们还是知道的,门下弟子各有神通且不拘于宗门,多以研制毒药为主,但是药魔道长乃是杏林绝手,丹药宗师,早些年就听闻他的声名记事,故仰慕已久,这才在此恳请姑娘帮我带路,帮我救救我的女儿。”
“这……”鹿闲云本意上是抗拒的,因为怕有麻烦。
“姑娘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请药魔道长看一下而已,若是没有救我们自会离去,决不生事。”
鹿闲云看着何贺芸的尸体,说:“既然如此,我给你们带路便是。”
何广林脸上凝重的表情终于柔和了很多,鹿闲云却不再看他们,只负责前面带路:“何前辈,希望你们说话算话,到时不找我们麻烦就行。”
何广林说:“这是自然。”
在实力上鹿闲云是不敌何广林的,况且他身边还有那个摸不清底的门徒卫锐,刚才何广林和煞血门老祖斗法,他可是一点忙都没去帮,所以在他们面前,她就是一只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她相信只要自己拒绝带路,他们也会有其他办法让她带路,只是方法可能不会太友好,比如威胁恐吓,把刀放在她脖子上。
所以权衡利弊,鹿闲云再不情愿也得带他们一程,这种不情愿也让鹿闲云第一次产生了要变强的念头,就像黑夜里火石擦出来的点点火星。
不同于来时悠哉看风景的速度,鹿闲云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菩提山的山脚下,这是通往药魔宗的必经之路。
“闲云师叔!”她刚一现身就吓到了背着篓子下山的药魔宗弟子,一行人偎作一团。
“嗯,师父可在宗门。”鹿闲云现身后何广林也出现在了她旁边,卫锐和双生双子则落在后面。
“在……在的,前几日有人上门求药,掌门他现在应该在炼丹房。”
“嗯。”鹿闲云听完就直奔山顶而去。
药魔宗常年被山雾笼罩且有阵法护山,一般没人指路很难找到进山的路,这是药魔宗成立百年以来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不然光是门下弟子作恶多端的祸事就够那些正道仙门讨伐一百遍了。
想到这鹿闲云就头疼,估计自己也算得上是被仙门正派们讨伐的对象之一……吧。当然了,她身后的何广林跟那个诛仙殿弟子也是传说中的反派。
飞至大殿,鹿闲云一落脚就听到有人喊她:“闲云师叔?”
不同于山下弟子的尖锐畏惧,这个声音带着惊讶和疑问,鹿闲云抬头,原来是之前去修罗洞的窦青衣。
“师父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