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如果。

　　“百姓尊称我一声闻人仙师我便要对得起他们的信任，不能辜负，除魔卫道，守护天下是我的责任，如此神圣之事不容我用私人感情玷污。”说这句话的时候，闻人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阎温。

　　回答完谷生的话他不过是神色淡淡然的将头转向了大殿上方座椅上一直没有出声的东方罕。

　　他是昆天域的掌门，他们下面这群人吵得再凶最后还要他来拿主意。

　　闻人羽的眸间带了淡淡的笑意，循循善诱。

　　“你说对吧，师兄？更何况他身上的魔族血脉绝非等闲，提炼他的一身修为，把他的灵力提纯不仅仅可以为民除害而且还能助你我修为更进一步。”

　　要是说之前的阎温心底还对闻人羽存着一点奢望的话。

　　那他的这句话出来，他那一点点希望也算是真正的破灭了。

　　阎温面色灰白的跪倒在地上，挺直的腰杆再也没了力气，颓然的弯下去。

　　这是年少的他第一次屈服于命运。

　　“啪啪啪！”

　　安静的大殿内，这一阵的掌声就显得尤为突兀。

　　谷生笑眯眯的收回手，“好！闻人师兄果然是胸怀大志之士，其牺牲自我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牺牲”这两个字他说的格外慢。

　　闻人羽斜觑他一眼，没有多言。

　　其他人看见掌门竟没有出言制止那便是默认的意思，纷纷也不再多言。

　　反正到时候提炼的灵力想要私吞，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

　　走出晋寿宫，那些长老垂着眉眼，偷偷打量着边上的同僚们，个个心怀不轨。

　　待他们走后，殿内只剩下东方罕、谷生、闻人羽和阎温四人。

　　“你确定要这么做？”东方罕思虑半天，目光直直的望进闻人羽眸底。似乎也不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毫无怜惜的将日日伴在身侧唯一的弟子挫骨扬灰。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仅仅能杀掉一个魔族大患而且能帮助师兄修为突破下一阶。我记得……师兄很久以前就已经达到瓶颈了吧？”

　　面对东方罕的时候闻人羽好像格外的有耐心，脸上淡漠的神色散去，余下温文尔雅的气质站在他面前。

　　此时的他看起来才更像是民间传闻中那位如玉君子。

　　身在尘世却不染纤尘。

　　看着这样的他，东方罕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错还是对。

　　“那便照你说的做吧……”

　　他说完之后阎温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内。

　　灼热感通过皮肤传到五脏六腑，仿佛要把他烤化一般。

　　他的力气在源源不断的外流。

　　闻人羽温柔备至的神色仿佛还在眼前，和大殿上那个轻易宣判他挫骨扬灰的判若两人。

　　阎温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师尊到底怎么了？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的格外缓慢，在那逼仄的空间里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但是天魔的力量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夺走的？

　　阎温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荒郊野外，四周连个活物都看不见，他什么都忘了，唯独记着闻人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