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透过窗慢慢落在脸上,感受如同万物复苏,我微睁双眼,光亮刺疼了眼睛。
我…死了吗?
一切是那样真实,镇灵钉的疼痛那样撕心裂肺,可眼前,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突然房门被打开,有人端着一盆水,像是要为谁擦拭身体。四目相对间的片刻,水盆落在地上湿了他大半衣裳。他兴奋地冲过来,不是拥抱,而是一个炙热的吻。
我没什么力气反抗,只是突然冷得刺骨,不住地颤抖,他发现后连忙问我哪里不舒服、手有没有事、脚有没有事?只是将身体各个地方都检查完后才安心地又抱住我。
“你终于醒了…”
此时此景,我感觉有些不太真实,试探性地问了问:“我…不是死了吗?”
原来,在我以身为灵化作天雨的时候,云霓愧疚而以命再一次重塑了我的肉身。而天帝失去妹妹终于醒悟,又以一身修为将云霓复活,将天帝之位传给了太子云鹤,从此居于无妄崖上,不问世事。而我,已经是重塑肉身昏迷的第三年了…
“这三年,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吗?”
“偶尔…也会去厅房里批一下冥界的折子。”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他也跟着笑出了声,笑声似乎比以前都要轻松。
冥界依旧挂着那颗微红的明月星,酆都比以往都要来的热闹。
“浮生呢?上一次无尘宫的人说他不是拐走了一个姑娘?”
离境笑叹:“那个姑娘与他有宿世情缘,如今已然恢复了记忆,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所以这酆都城又没人守了~”
“那…云霓和白凛呢?”
“自天冥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年,她便和小凛在天界成了婚,去年生了只小狐狸,九尾一族也复世归于天界。”
我笑了笑:“看来这三年,我错过了许多事情。”
“未来,你再也不会错过…”
他定下的婚期如约而至,宴请整个了六界,一向不喜热闹的他这一次话显得格外多,与西冥白凛更是谈到深夜。酒过半巡,在经过云霓和孟瑶的种种‘刁难’后,他才终于如愿进了婚房。
一阵笑声后门被合上,虽没了声响,但离境还是长了个心眼。咳嗽一声后门打开,偷听的孟瑶和云霓都倒在地上,尴尬地看着我们。
我不自觉笑出了声,她们也尴尬地跑开,屋子里总算是寂静下来。他慢慢坐到我身边,让我有些紧张,心跳快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次。”
他说的话让我瞬间面红耳赤:“你再这样说,我…我就…我就不让你碰了。”
他突然发笑:“哪次不是你先动的手?”
我顿时又没了话接,便也壮起胆子将他推道:“你既然这样说,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也是说得容易,但也只敢嘴上说说,可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反过头来将我推倒:“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不知是多少次,想说的话就这样被他堵在了嘴边,炽热的温度让人近乎昏厥,慢慢……隐入黑暗……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做离境好,还是做银澈好?”
“做你的夫君最好。”
“……”
我与他走过人间那一处镜花水月,偷偷将银河的星光撒向大地,一场凡人们所期盼的流星雨如约而至,灯火通明辉映一整条长街。
我有时候也会怀疑,镇灵钉狠狠打在我身上,我真的就这么轻易地活过来了吗?可每一次离境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冥界的事他也不太愿管了,说是磨炼天佑,可我却总觉得他是想要把担子尽快交出去。
人间有条河连接着冥界的轮回之境,这些日子似乎不太太平,河流一直涌动,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隐约听到人间欢呼,持续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这一切好像真的像一场梦一样,虚幻而又不真实,只是此刻我牵着他的手,哪怕是梦,也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