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谜之少年(下)
叶蓁不怒反笑道:“你不想听我胡说,我只好说点事实。怎么,被我说中了,听不下去了?”
“我还知道你早期修行的是法术,后期强行中断,改为修行武术。你体内能自主完成吸收、储存的,是灵气而不是真气,只是如今灵海被封印,无法使用灵气,而真气在你体内目前无法自主储存,所以你每次聚气发力,都是自己主动聚集真气。正因如此,你才屡屡被人误会,看不出真实实力来。”
“你是说,探查不到他的真气波动,不是因为境界高,而是他体内本来就没有?”雷霄惊讶不已,顿时坐不住了,“这人平时没有真气波动,一出手就是天界实力?”
叶蓁看向雷霄,笑容意味深长,“有些人天资绝伦,如那姜氏一族的姜梦,法术与武术双修,天地灵气与自身真气内外兼修,所以年纪轻轻便能比常人突破更高的境界;然而,常人终其一生,法术与武术只能择一勤加修行,方能有所成就,兼修只会适得其反,最后一无所成。”
“据我观察,白仙士便是属于前者,他的真气波动,其实是灵海被封印、脉穴中游离的灵气暴动导致的,他通过特殊功法,把体内暴动的灵气转化为真气。换句话说,他体内游离的灵气,就是他所能转化使用的真气,这也就是说,他的灵海即使被封印,仍然至少是天界二阶巅峰实力,那么他的真实实力......”
她说着停下了,伸出纤纤玉手,在雷霄面前晃了个“五”。
“天下第五?”雷霄惊呼出声,难以置信。
“前五。”叶蓁淡定收回手,纠正他。
雷霄目瞪口呆,天下前五?
且不说各门各派中,那些早已隐居世外的老前辈们,就说如今年轻一代,天下人心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仙人,乃是成名于三十年前的华易道长,据说他通晓阴阳五行,武技、法术双修,如今年仅四十八岁,便是天界八阶巅峰实力。
天下第二,便同是成名于三十年前的空洞大师,武技单修,天界八阶初期,一双金瞳,看人一眼,便能知人天命、追溯因果,奈何空洞大师三年前突然坐化,有传言说是走火入魔。
天下第三,乃是“南疆邪手”谢东风,武技、法术双修,天界七阶中期实力,治愈系法术天下无双,奈何性格乖戾,尽做只伤人不救人的事情,被人戏称“南疆邪手”,但他二十年前便已销声匿迹。
天下第四,乃是空洞大师的同门师弟,如今香苏山游子寺的住持——空尘大师,武技、法术双修,天界七阶初期实力,传言是金系法师,金身不破,当年被了尘大师收为子弟,与空洞大师一同长大,如今隐居深山,避世不出。
天下第五,乃是千年法修名门秋氏一族的秋水,此人天纵奇才,传言对任何法术、武技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二十年前,年仅二十岁就已经是天界六阶巅峰,且貌比潘安,性格恣意潇洒,迷倒无数女子,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八岁女童,奈何天妒英才,他自成亲后性情大变,境界再无半点精进,一心教书育人去了。
叶蓁前辈博闻强识、见多识广,是一方女中豪杰,应是不会无故有这些推测,可她竟将老白与那些传奇人物视同一律,甚至还隐有超越之势,这不是骇人听闻吗?
且不提那些传奇人物,难道姜氏一族的姜芙,甚至姜梦也打不过他?那么姜城主姜起岚、孔宗主孔明诚、萧庄主萧澈,还有他爹雷昊,这些人至少都是天界五阶的实力,他们都没能排上天下前五,难道老白比他们还要厉害?
“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说什么?除了这个傻子,谁会信你?”白搭看着叶蓁,愈发觉得烦躁,又转头吼着瞠目结舌的雷霄:“你傻啦吧唧的听她胡说八道什么?我要这么牛逼,我能被萧苻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脑子秀逗了啊?我要这么牛逼早不名扬四海了?至于到现在还是穷逼一个,连个像样的飞行工具都没有?”
叶蓁、雷霄沉默了。
雷霄半信半疑望着二人。叶蓁顿住片刻,啼笑皆非,没想到这世上有人比她还能装的,还是个少年。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看你灵海是否被封印,又是否成功聚丹,就知道我说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我想你最近这三年,玩命地东奔西跑,想必是没有多少时间修行的,聚气不足、后继无力,却能拥有天界实力的磅礴真气,这种明显的矛盾,是因为你体内至今没有聚丹成功。”叶蓁微微蹙眉,看了白搭一眼,“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封印灵海,大费周折的把游离的灵气转化为真气?没有聚丹,真气在体内肆意冲撞的滋味,可不好受。”
“随你怎么说。”白搭很讨厌这种被人揣测的感觉,她懒得再说什么,只把手伸到叶蓁面前。
“我能看出来你的特殊,别人迟早也能发现,你不愿意暴露身份,我也不深究。只是有一点,今日你从我明珠大赌场拿走归灵花,他日明珠大赌场若有困难,你必须得出手相助一二。”叶蓁定定看着白搭,“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可以立即让你取走归灵花,并送你离开。”
白搭嗤笑一声,“这怎么看怎么亏,我若是不答应你,两天后的谢幕宴上,你还不是得乖乖地把归灵花双手奉上?”她现在越来越不想惹麻烦,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忙得都没功夫吃饭、睡觉。
“那得看白仙士你自己衡量了,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叶蓁娇笑一声,似乎赌定了他会答应。
白搭略一思索,她当然是越快回去越好,他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再拖下去了,况且,明珠大赌场有着百年历史,天下闻名,她想不到它会有什么困难,需要她这种无名小卒出手相助的,“成交。”
叶蓁带着白搭、雷霄二人去了长老堂,在众长老的见证下签订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