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瞧着又一女子被白二送走,忽冲白娘子一跺脚,恼道:“姐姐,刚刚那女人如此骂你,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就要去教训她,你不要拦我。”
白娘子看着小青一脸怒气,摇头笑道:“你真是沉不住气,不过是发泄几句罢了,何必与她计较呢!”
小青背脊一挺,冲口道:“不行,她不光辱骂姐姐,还污蔑许仙,实在太可恶了,想起就让人窝火。”
白娘子摆了摆手,示意小青不要怄气,安抚道:“她那样讲是为了气我,许仙也不是那种人,干嘛怕她讲呢!而且,她不过是介凡人,你就当大人大量,放过她好了。”
小青将怒火压下,默默想着姐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便长长一哼,叹道:“好吧,这次我就放过她,所还有下次,我定饶不了她。”
此时,白二又带进一位女子,年芳二十有余,长得普普通通,但透着一股傲气。穿着有些讲究,不是一般穷人衣着。身上金银不少,但没有显出贵气,反而觉着俗不可耐。
女子坐下,抬眼看着白娘子,神情似笑非笑,道:“许夫人,你这城隍庙真是难进,我排了好久的队伍,可算让我进来了。”
白娘子赔笑颔首,道:“保安堂也是头一遭,忽然人满为患,我们也异常棘手,若有招待不周,我先给姑娘赔礼了。”
女子噗呲轻笑,抬头斜看白娘子,微笑道:“夫人,我是聪明人,便有话直讲了。刚刚,我见不少前面进来的姑娘,都是哭丧着脸离去,想必都是未能如愿,被夫人婉拒了吧。那些卑贱女人,出生贫苦之家,还无一副好皮囊,竟也想改头换面,妄想翻身改命,简直是痴心妄想。”
小青嘴角一撇,不屑道:“姑娘,你应该跟那些卑贱女子不同,定出生于大富之家吧?”
女子未瞧出挖苦之意,得意的默默点头,道:“没错,我爹可是钱塘有名富贾,人称钱塘贾员外,随便吐口口水,都能生出万两黄金。我爹娘膝下无子,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她们视我如珠如宝,要星星不敢摘月亮,你们懂了吗?”
白娘子无奈一笑,道:“大意明白,姑娘你受尽宠溺,可以予求予取。”
女子想了想,默默点头,道:“这样说也行,大致如此吧。所以,你为何将那些女人拒之门外,我心里清楚的很,她们都是些穷鬼,哪里有钱支付诊金呢。我便不同了,你若能将我改头换面,变得国色天香,我定不会亏待与你。只要我一句话,能让你余生衣食无忧,从此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
女子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笃定的盯着白娘子。白娘子低头淡淡一笑,道:“我拒绝那些姑娘,并非因为诊金关系。她们虽然相貌不佳,却也不丑,无需将精力与希望,全数放在容貌之上。姑娘你也如此,不必寄希望于改容换面,以后也一样能够寻得所求。”
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诧异的盯着白娘子,疑道:“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拒绝我?”
白娘子点点头,道:“是,若非急情危况,我这医术不会轻易使用。”
女子讶异的看着白娘子,顿了一顿,忽恍然大悟,道:“我明白,既然是夫人独家医术,自然奇货可居,想要更高酬金,也是情理之中。夫人,你想要多少不妨直说,我绝不会还价。”
小青见女子仍一副势力之相,妄图用钱收买他人,不禁恼道:“我姐姐说了不治,你怎么没完没了起来,你就算给座金山,我们也不会医治你的。”
女子惊讶站起,转而看向白娘子,见她一脸默许小青所言,有些恍惚难明,呆了片刻仍百思不解,讶道:“你们还在做戏,是不是?”白娘子无奈摇头,并未接口,女子冷笑一声,讥道:“你们治好沈月云之丑,将整个事情搞得尽人皆知,不就为了扬名立万,好从中获利嘛!现在我如你所愿,由得你开价,你竟还在做戏,难道你们胃口如此之大,想吞了我家全数财产才肯点头?”
小青瞪了女子一眼,不屑道:“我们对财产没有兴趣,你们贾家的家业,我们并不稀罕,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女子诧异片刻,忽瞪回小青一眼,又弯身坐下,仰头道:“你们保安堂怎么如此无礼,客人来了半晌,竟连杯茶水都没奉上,真是没有礼数。”
小青与白娘子对视一眼,不明她为何仍不肯离去。白娘子无奈道:“姑娘,我确实无法为你医治,你还是请走吧。”
女子干笑一声,定定道:“我进来了半天,已经口干舌燥,讨杯茶水喝喝,难道这也不成?”
小青见她一副傲气,就是不肯认输,激恼道:“我们只有本地粗茶,怎配得上您的身份,端出来也是贻笑大方,决计入不了您的贵口,您就不要屈尊降贵了。”
女子见小青针锋相对,不落下风,又瞪向白娘子,大声道:“我不管,你们不给我换颜,我决计不会离开。”
白娘子见她赖着不走,只得好言相劝,柔声道:“姑娘,你长得不丑,为何非要换颜,执意为难我们呢?”
女子复又站起,激动道:“我听说杨知县正准备娶妻,如果我还不能变的貌美,他怎会得上我,岂不要娶旁人为妻了!”
白娘子一听杨知县三字,忽的站起,讶道:“你说的是钱塘杨霸天,本地的杨知县?”
女子略带委屈的点点头,道:“是啊,我从小衣食无忧,唯一愿望便是成为官夫人,能够风光无两。可惜,即便家财万贯,我家多次提亲,仍多次被拒。后侧面探听,才知是我相貌普通,那杨知县根本瞧不上。如果,你能将我变得貌美异常,我定能俘获知县,如能官商联姻,便是天大的喜事,他怎会不点头答应。到时,他可依靠我家财力,于朝中巩固自己势力,平步青云是轻而易举,他以后飞黄腾达,我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我决计亏待不了你,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娘子听了女子所言,犹如晴天霹雳,与小青惊诧相视,二人皆感背脊发凉,由心底生出一阵寒意。想起五鬼惨死,梁友信被迫跳崖,街边被摔死的老者,这种种惨事,都出自杨家兄弟之手,而背后究竟发生多少祸事,怕是已不计其数。这杨家如此暴虐,已是钱塘所有百姓之难,若是再与这贾家勾结,以后杨霸天位极人臣,怕是要多出无数人因此受难,不仅助纣为虐,还累及钱塘外无数无辜百姓,想起便叫人不寒而栗。
白娘子想到以后种种,不禁怒火中烧,脸色一沉,冲女子喝道:“你不光外貌不美,内心丑陋更甚,我若为你换颜,只怕我余生再不能安睡。”
女子惊恐的盯着白娘子,吓的不住后退,颤声道:“你……你敢骂我?”
白娘子眼神更厉,冷道:“你最好滚回去,不然若被我医你丑貌,定将你变得奇丑无比,比从前沈月云更甚,叫你再无面目见人。”
女子不明白娘子因何如此,只见她声色俱厉,令人望而生畏,心脏怦怦直跳,脚下也不听使唤,不自觉便退至了门边。左右再看白娘子与小青,忽觉着她们神情可怖,原本嚣张彻底不再,眼泪不可控般不住落下,双唇颤抖不止发不出半点声音,忽的转身,女子不敢丝毫回头,急冲冲逃了出去。
……
晌午过后,白娘子肚子咕咕响了起来,难为情的看向小青。小青掩嘴一笑,道:“姐姐,我也快饿死了,咱们吃点饭再说吧!”
白娘子看看门外,犹豫道:“上午虽看了不少人,都被一一劝了回去,可万一有沈月云般状况,我们还是要帮她脱困才行。我不想她再苦等,不如再看几位,然后再去吃饭啊。”
小青扁了扁嘴,难色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要看到什么时候嘛!”
白娘子安抚道:“我们再看五位,然后就去望江楼,吃你最爱的腊味合蒸,好不好?”
小青一听腊味合蒸,不禁吞咽了下口水,高兴的连连点头。喜道:“一言为定哦,那就再瞧五位。”
说罢,小青不解的看向门口。白二送出病人后,一直没有带人进来,半晌未见动静。小青有些心急,大声喊道:“白二,怎么又在偷懒,还不快带病人进来!”
门外白二应了一声,掀开纱帘走了进来。小青见他身后无人,无奈哼了一声,责备道:“我叫你带病人进来,你自己进来干嘛?”
白二诧异的看着小青,摊手道:“青姐姐,这没有病人了,你要带什么嘛!”
小青大喜,讶道:“真的吗,怎么会没人呢,不是都排到街尾了吗?”
白二苦笑一声,道:“本来是排到了街尾,可进来一位病人,娘娘便婉拒一位。排队的那些女子,瞧着进来的病人出来一脸败兴,尤其看到那贾小姐,这般挥金如土之人都不能如愿,那她们便更加无望了。所以,后来一个个悻悻然,索性便回家去了。”
白娘子闻之起身,忙和小青出了内堂,到大堂一瞧,门口女子果然尽数不在,比起开店时的热闹拥挤,此时显得空荡安静。再看许仙,于门口桌案之内端坐,为一老者耐心问诊,关切的问着详情。而老者身后,竟排着十几人的队伍,男女老少各不相同,但都安安静静于队伍中间,等着许仙为其诊治。
白娘子瞧着狐疑,开店时女子占了九成之多,都是冲着换颜而来,其余不到一成。眼下,要换颜女子散尽,可那一成不到的病人,许仙竟仍未诊完。白娘子有些费解,默默来到许仙一旁,轻声道:“官人,这些都是开店时的病人吗?”
许仙正低头写着方子,忽听见白娘子声音,脸上露出喜色,含情而视,道:“对啊,他们病情各不相同,病因各异,需要多费些功夫。”
小青探头看了看门外队伍,站定后感觉不耐,恼道:“可是,你也瞧的太慢了吧,简直比乌龟还慢,让人等到什么时候嘛!”
许仙冲小青叹了一声,无奈道:“这问诊,向来望闻问切缺一不可,药方也要慎之又慎,拿捏精准才行。瞧病关系人命,稍有差错便会危及他人,可不能只顾着求快。”
白娘子见许仙满脸认真,默默点头赞许其言。想他虽不及张显倜傥,为人不够玲珑,但也算脚踏实地,稳重而有分寸,算得上是其优点。白娘子转头看向队伍,灵光一闪,忙走到门外,冲队伍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乡亲,保安堂许大夫是我相公,非我自卖自夸,你们看他仁心仁术,对病人体贴至微,善心可见。保安堂开业至今,你们是第一批前来问诊的病人,为了惠及乡里,回馈乡亲父老,我替许大夫宣布,今日各位诊金全免,药钱减半。”
队伍一听,纷纷一脸惊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一片沉静过后,众人见不是玩笑,才发出一阵高呼,不住道谢。
白娘子看着众人喜色,自己也心情大好,继续道:“不止如此,若是家中困难,无法支付诊金药钱,只要来到保安堂,一概全免。另外,若有不治之症,或疑难重病,其他医馆无人敢医的,保安堂一概有方可治。所以,恳请各位帮着转达身边亲友,告知家中相邻,凡有此等情况,皆可来保安堂求诊,我们童叟无欺。”
……
几日来,经许仙仁心仁术,加上白娘子巧言妙语,但凡来过保安堂的病人,无不盛满而归。别家医馆要一两银子,保安堂只需半两,药方搭配适宜,效果能更加显著。一些穷苦病人,不仅临走被免诊金,甚至药钱也全数免除。百姓纷纷得了实惠,感激之情满溢,不仅告知身边邻里亲友,逢人便说保安堂好话,恨不得没病都想去帮衬一下。如此的交口称赞,保安堂美名再次远播,不几日便成了钱塘首屈一指的药铺,生意一日好过一日,渐渐上了正轨。
许仙看着药铺越发兴旺,心情大好,这日邀来张显入席,想要与大哥把酒言欢,再一同畅饮。
席间,许仙将这些日子以来,保安堂过往经过细细讲了一遍。先是保和堂如何争锋相对,后保安堂如何扭转败局,最后白娘子如何舌战张三,笼络百姓,一步步将药铺扶入正轨。许仙一字一句讲的绘声绘色,张显也听得入了迷,不禁默默看向白娘子。几日以来,保安堂成了城中热话,张显自然也听了不少,但他不晓内情,直到今日才算完全明白,原来背后都是白娘子的妙计良策,帮助许仙大震医馆声威,成了钱塘一届名医。
张显目不转睛看着白娘子,内心渐渐起了涟漪。想他一生所求,不外是功成名就,家中再取一位贤妻。如今看着白娘子帮许仙功成名就,既面若桃花,又才智过人,不正是自己理想的妻子嘛!想起当日疑生忌,将如此绝佳女子拱手相送,一时有些失落气恼。
许仙侧目一定,见张显正盯着自己娘子,掩嘴一笑,道:“大哥,你也佩服我娘子吗?”
张显急转头看向许仙,内心一阵羞愧。当日是他自己戒心相拒,才促成许仙与白娘子大婚。既然如今米已成炊,自己怎能如此,对着兄弟之妻臆想。张显愧色低头,含糊道:“是啊,不知弟妹还有这本事,实在让人意外。”
许仙咧嘴笑道:“可不是嘛,娘子不仅治好沈月云容貌,面对无赖也毫不畏惧,对病人又和颜悦色,对家人又体贴有理,这么好的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张显听了这话,本有些难掩落寞,可想起刚刚臆想,一阵愧意袭来,将落寞彻底压下。张显正色一定,眼带三分内疚,冲许仙道:“既然,你娘子如此合意,你定要好好待她,可不要被旁人抢了去哦!”
许仙愣了一下,转而傻笑道:“多谢大哥提醒,我怎会待娘子不好呢,这等情况决计不会有的。”
白娘子见许娇容一语不发,面带不耐。李公甫看着许仙张显傻笑,就是插不进话。小青觉着无聊,不时无奈的看向白娘子。白娘子觉出有些寡淡,忙冲许仙道:“官人,大哥还没成婚,你一直向他夸我,不仅令我难为情,大哥也会觉着无聊。不如,你们聊些别的,让我们也有个话说啊!”
张显忽想起来意,含笑起身,冲众人道:“其实,我倒有个事要讲,和汉文聊得尽兴,竟一时忘了个干净。”
许娇容笑容爬上眉梢,疑道:“世轩,不会是你好事将近吧?”
张显含笑点了点头,略带着些羞色,道:“是啊,爹娘前几日帮我定了亲,想着就近选个吉日,怕是这日子一定,我就要开始张罗成亲的事了。”
众人一听,无不惊喜,纷纷开怀大笑,连声祝贺。许仙站起身来,问道:“大哥,究竟是哪家姑娘如此好运,要成为我未来嫂子呢?”
张显顿了一顿,露出满意的神情,微笑道:“有家做药材的徐家草堂,员外叫徐万千。与我定亲的,是徐万千的小女儿,叫徐娇月。”
李公甫惊叹一声,道:“是吗,听说徐万千两个姑娘都长得极为漂亮,不知这小女儿相貌如何啊?”
张显呵呵一笑,道:“我也还未见过,但听媒婆那般描述,若是有七八分像,就美的不像话了。”
许仙大喜过望,惊讶的瞧了瞧许娇容。许娇容一脸惊喜羡慕,冲张显道:“那太好了,这个徐家草堂,就是万柳街那个徐家草堂吗?”
张显点头应是,李公甫朗笑一声,叹道:“哎呦,徐家草堂,可是咱们钱塘数一数二的,生意大的不得了呢!”
许仙由衷为张显高兴,神情开怀不已,兴奋道:“如此一来,大哥以后若是行医,那嫂嫂家卖草药,你便开着医馆,岂不是珠联璧合,是件相得益彰的美事。”
张显闻之一定,迟疑道:“说起医馆,我爹娘确实提过。他们要我这些日子想想,成婚后究竟做些什么,早些定了下来,在婚后便可尽早成行。”
许仙道:“大哥,那你想做些什么呢?”
张显环顾一周,低眉道:“我已经做了决定,也准备开家医馆。”
白娘子挑眉看向小青,小青疑色回视,忙道:“张大哥,你是刚刚定的,还是一早便要准备行医?”
张显见小青有此一问,一旁白娘子急切的瞧着,才想起自己曾有诳语,说过衣食无忧不想劳作的话。张显慢慢抬眼相视,回道:“我曾经抱负缺缺,确实不想劳作。不过,最近瞧见汉文将医馆越办越好,还救治了不少穷苦百姓,觉着于公于私都是件好事,便想效仿汉文,生出了开家医馆之意。”
白娘子见张显是效仿许仙,并非出自他本意,不禁默默松了口气,与小青相视一笑。
许娇容此时忽然警觉,忙道:“世轩,既然定了行医,可有中意的铺子吗,准备在哪儿开店呢?”
张显察觉出许娇容神色,哦了一声,含笑道:“铺子还未找好,不过大家放心,钱塘如此之大,我一定不会开到保安堂附近,和自己兄弟抢生意。”
许娇容觉着有些难为情,刚想解释两句,便听许仙一拍大腿,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喜道:“为什么不呢?”
张显不解道:“什么?”
许仙朗笑了几声,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开在一起呢?”
许娇容倒吸一口气,急道:“汉文,你在说什么呢?保安堂生意正好,你要世轩将医馆开到旁边,他还哪里有生意可做呢?”
许仙摆摆手,笑道:“怎么会呢,保安堂如今生意正旺,大哥若将店开在旁边,多少可带旺些生意。比如我们赶集,即便我们不想吃饭买衣,可赶集的人了,去这些铺子的人流,便会多起来,他们的生意也会变好一些,不是吗?”
许娇容紧张的左右瞧着,生怕张显一口答应下来,忙道:“你在胡说什么,那赶集买货怎能跟看病相比。”
许仙不觉姐姐神情有异,摆手道:“一样的,病人见保安堂人满为患,有些不愿久等便去了旁家,慢慢大哥医术传扬出去,瞧病的人自然就多了。另外,大哥若能开到保安堂旁边,以后我们兄弟来往走动便会更加方便,兄弟之情加深,就更像一家人了。”
张显看着激动的许仙,转头又瞧了瞧许娇容,见她一脸心焦不安,回头冲许仙柔笑一声,道:“汉文,你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此次也想看看自己本事,不想倚赖旁人。我若真有行医能力,就算开到深山老林,也会有人慕名前来的。”
许仙面露失望,急道:“大哥,我这样讲,不仅是想帮你,更是为了向你赔罪。此前我未能履行承诺,一直心中有愧,这次终于能帮你一把,我怎能不出手相助呢?”
张显想起二人往日承诺,不便于白娘子面前挑明,制止道:“汉文,以前的事,便不要再讲了。只是,我颇感意外,你不仅没有怕我抢你生意,反而要我开到保安堂旁边,你真的不介意吗?”
许仙脸色一定,点头道:“嗯,只要能帮到大哥,我在所不惜,绝无怨言。”
许娇容闻之忽的站起,正色道:“汉文,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