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客又看了眼一旁的玄殇,“玄殇大人就不必前往了。”
玄殇听后,有些担心,“宗主,属下愿一同前往。”
“既然岐客大人都说了,那你还是不要去了。”
苌越看了眼玄殇,“属下遵命。”
“既如此,岐客便在城门处等候宗主。”说完,岐客便带走了戚决。
戚决看了眼苌越,又垂下眼离开了。
苌越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担心。
弑灵城外。
苌越一行人从弑灵城出发,赶往冥界。
忘川。
寒气森森,彼岸花开。茫茫忘川之上,一舟,一翁,一蓑笠。
“老伯,此舟可是通往冥界的?”岐客走上前,高声问道。
“不问往处,不问来处。愿者自会上舟。”老翁面向忘川,似乎早已知晓。
苌越听后,便带着戚决上了舟。“故弄玄虚。”岐客扫了眼周围,“你们就在此等候。”岐客见附近没有其他船只,只好让身后的灵侍留下来,自己上了舟。
“三位可坐好了。”说着老翁便划桨迎向玄青色的天际。
忘川之上,盏盏河灯随波逐流。苌越看着这些河灯,依稀听见从其中传出的萦萦细语,竟不自觉地感伤起来,渐渐陷入其中。
戚决望向身旁的苌越,隐隐发现苌越的不对劲。戚决立即握住苌越的手,拉近苌越,“小心。”苌越心里一惊,回过神来。
苌越转头看向戚决,漫天萤火映照着苌越的脸庞,一瞬间,戚决慌了神。
苌越低下头,看到戚决依旧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一时无措。
戚决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松开了苌越的手。转头看向远处。
苌越看着戚决。
岐客看到这一幕,将头不屑地扭向了一边。
老翁将舟停靠在岸边,岐客率先走下来,环顾四周,“这里是何处?”说完便转身看向老翁。
“人呢?”岐客见老翁消失了,心生疑惑。
苌越和戚决见周围没有人,只好往前走。
三人走进结界内,看到冥灵来来往往。苌越看着一冥灵从身边走过,转过身来,竟被另一冥灵穿身而过。
“他们似乎看不到我们。”说着戚决摸了摸身旁的冥灵,“也触碰不到。”
岐客也摸了摸身旁的冥灵。
戚决看向周围,“这里的生活和人界很像。虽然没有人界的热闹繁华,但他们都是满脸喜悦。”
“他们从人界来到冥界,因不愿忘却前尘往事而停留于此。这些都是他们在人界的回忆。”这时,一句苍老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
三人转过身。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拄着手杖,手捧一钵,走到三人身后。
苌越看向老妇人,“敢问阁下可是孟婆?”
“正是老身。苌越宗主,老身在此恭候多时。”老妇人看着苌越,一切似乎早已预料。“三位请随老身来。”
孟婆庄。
“敢问孟婆,您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苌越问道。
“宗主不必多问,老身自是有自己的办法。”
“想必这位便是要去往阎王殿的吧。”孟婆看向戚决,戚决垂下眼,没有应声。
孟婆似乎察觉到戚决的不情愿,“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或是未了的心愿?”
一旁的岐客急忙阻挠,“他是戴罪之身。我们此次前来是奉弑灵族族长之命,将他交由阎王处置。您就不必多问了。”
孟婆将手杖敲向地面,随即岐客便被一股气流冲开。
这时,一矮个子老人从地里冒出,“孟婆,你敲地作何!打扰老夫睡觉,真是胡闹。”
“地公,那人对老身无礼,难道老身就要忍着吗?”孟婆撑着手杖朝地公走去。
地公往身后一瞧,“就是你?”地公上下扫了眼岐客,深吸一口气,“竟敢打扰老夫我清修,真是可恶,可恶!”
岐客看着眼前的地公,眼中充满不屑,“是我又如何?”
“你…你你你…”说着,地公发怒了。刹那间,尘土飞扬,地崩土裂。
岐客看着脚下的土地裂开,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掉入地下。“啊——”
苌越看向岐客掉入的地方,地面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地公见岐客掉下去后,一脸得意,“哼,敢挡老夫清修,这就是下场!”说完,地公便转身,笑脸迎向孟婆,“孟婆啊,方才老夫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把人弄到何处去了?”孟婆皱起了眉。
“孟婆放心,此人自有老夫看管。时候到了,自然就放她出来。”说完地公便遁入地下。
孟婆无奈地转过身。“现在你可能说出你的难言之隐了?”
“我没有难言之隐,只是不甘就此离开,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戚决眼里透着遗憾。
苌越看向戚决,“你那未完成的使命是……”
“我原本是天宫的司命星君,为了查明真相来到弑灵族,现如今我还未…还未…”戚决看向苌越,眼神不禁让苌越心里一怔。
“方才那姑娘说你是戴罪之身,老身想问问,你是犯了何罪?”
戚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有罪。”戚决看向苌越,心里有些惊讶。
孟婆听后,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二位随老身来。”
阎王殿外。
“老身只能送你们至此。”孟婆看向苌越,“宗主须留下。他一人前往便可。他若真是无罪之身,阎王自会查清真相,放过他。”
苌越点了点头,看向戚决,眼里流露着担心和不舍。
孟婆见此便转身离开了,苌越欲随孟婆离开。
戚决看着苌越,顿了一会儿。随即拉住苌越的手,将苌越拥入怀中。苌越怔住了,眼神慌乱,戚决将头低下,靠近苌越的耳朵。“等我回来。”声音穿进苌越的心里,萦绕在苌越的心头。
说完,戚决便放开苌越,转身走进了阎王殿。
苌越停留在原地,看着殿门缓缓合上。
“来者是何人?”
戚决看向堂上,一身玄色法袍,面容庄肃,面前的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席长卷。
戚决见此,立即跪下,“在下戚决。”
阎王一听,皱起了眉头,“可是弑灵族的戚决?”
“正是。”
“嗯,朕已经知悉你的事情。你还有何话可说?”
戚决看向阎王,“我没有罪,还请阎王明察!”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无罪的?”
戚决想了想,“我原本是天宫的司命星君,为了查明真相来到弑灵族。在族内,我未曾违背族规,未曾背叛弑灵族。还请阎王明鉴!”
阎王翻开长卷查阅,“你所说属实,不过,弑灵族族长给朕的证据也是确凿的。”阎王皱起眉头,“你二人定有一人说谎。”
“去把弑银抓来。”
“是!”
“先把戚决押下去。”
“是。”
尚书房。
袁凊和袁其琛见沅麒迟迟不来,“三姐姐,他不会出事了吧?”
袁凊一听,心里不禁慌张了起来。“走,去咸安宫找他。”说着二人便前往咸安宫。
一旁路过的晋怀宇突然看见袁凊急匆匆地走来,便拦在袁凊前面,“急着去何处啊?”
“与你无关!”说着便一把推开晋怀宇。
走着走着,袁凊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对了,你就别想打本公主的主意了!本公主才不嫁。”
“臭丫头,别妄想了。比起美人,本太子还是更爱江山。更何况你还不是美人。”
“晋怀宇!”袁凊生气地喊道。一旁的袁其琛看着好戏,连连大笑。
“你喊什么呀,直呼本太子名讳,你礼貌嘛你!”袁凊无心搭理他,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袁凊走后,晋怀宇不禁笑了,“亏你还记得本太子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