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将是我统治三界的第一步,”一手挥袖,出现了一道螺旋状的异域空间入口,“在此之前,我先带你去这个地方。”
异域空间入口的另一边。
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相比幽都昏暗阴霾的气氛,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清如明镜的冰湖上萦绕着缕缕青烟,是个冰冻三尺的极寒之地。
走近冰湖,她才发现,冰湖底下冰冻着数具保存完好的尸体。沉睡一般,静躺在湖底。
“这里是圣灵池,我用来收藏尸体的地方。”
“尸体?”
“待我出去,这将是一支庞大的军队。”
相繇领着她越过冰湖,来到一片冰制棺椁的坟冢前,道:“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尸体,保存完好,你可以挑选一具作为容纳魂魄的躯体,重生意味着你可以摆脱过去。“
也是,以她楚生的模样无法在凡世生存,重生便是重蹈覆辙。
棺材里多是姿色绝伦的美人,安详静躺。走过大半,她终是在一具尸体前驻足停下。
倾国倾城一词还不足以形容这具身体,除了精致绝伦的五官,还有股别样韵味,眼角下的泪痣,也掩不住清纯可人。
楚生只是觉得眉目与茜茜有几分相似,她一直很羡慕拥有这样的绝色容颜。
“这具身体好是好,只是原先的主人死的可笑。“
“她是怎么死的?“
“为情爱自尽而死,本该曝尸荒野,我保存了下来。“
在相繇看来,情爱这东西实在是个笑话,还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为此丧身。
“既然要舍弃过去,我不会再叫楚生这个名字。“
相繇饶有兴趣地望向她:“哦?也对,这个名字不吉利。“
“在凡世,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庚午年霜月初七。“
她望向远方,喃喃自语:“庚午年……原来已经过去七年了。霜月初七,看来我和这个‘七’字很有缘。从今日起,我叫初七。“
初七瞧着镜中的自己发呆,眉目如画,肤白如秋月,与之前的丑陋不堪天壤之别。她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娇嫩的肌肤,过去的楚生宛若隔世。
这是从炼狱中一步步前进所换来的。
花了七年,七年的时间她待在炼狱之中忍受折磨,恍如隔世。
“初七,今生请好好活下去。”她对镜中的自己说道。
如今的她变了,变得强大坚韧,不再如楚生那般懦弱胆小。
重生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茜茜投胎的出生地。这是一个小商贾之家,衣食无忧,长子刚刚考取功名,家庭和睦,其乐融融。
她远远地站在树梢之上,看着茜茜出生。
只要一世平平安安,她便无憾。
然后,她寻得意仙戏班原先待的城镇,找到当年害惨茜茜的人。
报复,是她从楚生到初七不变的原则。
一共是三个纨绔子,也许是抱应,两人已染病病故。唯一侥幸活下来的人,已步入中年。
生性未变,存活的纨绔子与儿子在此城镇臭名昭著,仗着权势金钱,欺凌弱女,民众苦不堪言。
杀戮之夜预感般下起了狂风骤雨,没有月光,没有星辰,仅有电闪雷鸣响彻府邸。
初七从铁匠处打了一把上好的玄铁镰刀,锋利无比。
“姑娘,这刀重,若是用来劈柴并不好用。”铁匠师傅好心嘱咐。
“谢谢师傅,我倒觉得这把镰刀甚好,”初七掂了掂重量,“是重了些,但我只用一次,足矣。”
“只用一次?用来做什么?”
初七嗤笑一声,闪电骤时落下,映衬着她鬼魅般邪气横生的脸庞。
她微动唇瓣,一字一句吐出两个字:“杀人。”
陈家府邸。
绫罗红帐,无数纱幔随着罡风飞舞飘扬,软塌大床之上,春光迤逦。
一抹人影在房中闪现,房子主人乐在其中,并未察觉,直到床前悄然出来一位亭亭玉立的绝色女子。
女子静静看着他们,如同鬼魅,更瘆人的是嘴角一直挂着笑,犹如猛兽盯住了猎物。
皆是一惊,惊讶过后,陈家父子脸上溢满对绝色女子的淫欲之色。
“小美人怎么不敲门便进来了?”说着,陈家老爷就要上去摸她的手。
一道刀光月影,他的手被一刀砍下。站在身前的女子歪着头,依旧面带笑意,轻轻抚着滴血的镰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陈家老爷捂着断手,疼得哭天喊地。床塌上的美人吓得直接晕厥。
陈家少爷从床上跃下,连滚带爬嚷着:“来……来人啊,抓刺客!”
电闪雷鸣,他们专注淫欲享乐,并未察觉屋外早已横尸遍野。
初七一个回身,脚尖旋转如舞,甩出数支飞镖,击中四肢,将少爷牢牢地钉在墙上。再一抓床褥,将老爷甩下床,一脚踏住他的下半身,狠力碾压。
她伏下身,镰刀在他脸上轻轻拍打,笑意更浓,声音亦如鬼魅:“你就是陈富贵?”
“不,不是……”陈家老爷指着不远处的儿子,“他……他才是。”
“爹……”被自己父亲出卖,少爷急得哭出来,“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死老头才是。”
“七年前,你可曾记得意仙戏班的孙茜茜?”
老爷连连摇头,声音打颤:“不……不记得,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哦~不记得。”她重复了这句话,点点头,刀再次挥下,他的另一只手也断了。
再一声惨叫,老爷赶紧点头:“记得记得,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女侠你是她什么人?当,当年不只我一个啊。”
“你说他们?”初七甩出一记飞镖,纱幔切断,露出桌上的两颗骷髅头,“我把他们带来了,加上你,齐了。”
瞧见骇人的骷髅,少爷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初七望向窗外,瓢泼大雨“啪嗒啪嗒”落了进来,不禁喃喃:“茜茜死的时候也下了雨,那时候……我也死了,真是应景啊。”
听到这番话,二人既疑惑又惊骇,分不清眼前是人还是鬼魅。
“啧,”初七俯视,拿着镰刀点着他的躯干,“从哪开始呢?”
“不,不要杀我……”
“别急啊,我不会让你马上死的,怎么可以让你死得这么痛快?”初七移开脚,将镰刀移至他的档部,“就从这里开始吧。”
刀起刀落,血溅血染。
翌日,陈家父子的尸首悬于城墙之上,被削骨剥皮,死相极骸,血淋淋地曝之于众。初七正大光明地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抬头欣赏这幅“杰作”光景,喃喃:
“茜茜,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