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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尘昏厥

妖非善类 君一不二 2481 2024-07-07 09:01

  想着想着,“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这一笑,竟令无尘失了神,他看我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小鱼儿虽然平日蠢笨没用了些,关键时候也不是一无是处。”

  然而,这先抑后扬的夸赞并没有使我开心。

  “我本来就不是一无是处,嘉馨和子兮还常常夸我呢。”

  果然一提起高子兮,无尘又不自在了。

  “哦?那个小道士夸你什么?”

  “夸……”我眼一斜,想了良久,“夸我可爱讨人喜欢啊,还说我和他趣味相投,若没个适当的夫家,可以随了他。”

  “咳……”无尘呛咳出来,我赶紧停了手帮他拍背。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卡住鱼刺了?快张嘴让我瞧瞧。”

  他却摇头,脸色骤然难看,怒目瞪我,追问:“你答应了?”

  “啊?”我反应过来他问的还是子兮的事,点了点头,“我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没家世没背景,八成寻不到好婆家。子兮已经还了俗,我和他又聊的来,结夫妇不就是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吗?这样挺好的。”

  想到暗恋许久的吾师兄那样讨厌自己,我觉得自己在感情这方面着实失败。那日与高子兮把酒言欢,也许他只是开玩笑,说了那样的话逗趣我,我附和着随口应了。

  “聊得来就要嫁给他吗?你的脑子是被浆糊糊住了吗?”他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一扇子敲死我。

  “我又不嫁给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一语即出,万籁俱寂。

  我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凑上去盯紧他眸子,小心翼翼地问:“无尘,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咳咳……”无尘跟得了肺痨似的,惊得又咳起来。

  “唉唉唉,你别激动,我开玩笑的,想想也不可能嘛。”

  听着这话,他才顺完气,一副要吞了我的凶神恶煞模样。

  我好心嘱咐:“你别再咳了,本来就失血,万一咳出几斤血来,岂不是……”

  最后一句在他杀伤般怒视的眼神下没了生生吞了回去。

  好吧好吧,我乖乖闭嘴。手脚麻利地取下晾干的衣服为他披上,靠在他身旁看火堆守夜。

  无奈这一天太过劳累,我看着看着竟栽头睡了过去。

  直至一个重量压上来,我恍惚之间转醒,依旧夜黑似墨,应是半夜时分。我揉揉眼皮,侧眼一看,无尘沉重的身躯压在我肩头,实在难受。我欲将他扶起,无意间触及他的额头,滚烫至极。

  我的意识即刻清醒,再次摸了摸,不止滚烫,他浑身都在冒虚汗,脸白如纸。

  “无尘,无尘……”

  无论我如何唤他,他都紧闭双目,昏厥而去,气息微弱。

  他胸口透过包扎布带往外溢血,染红了衣衫,我小心地拆开,伤口化脓,药粉根本止不住血。

  我彻底慌了。

  “无尘……你别吓我。”我再次唤他,拼了命地唤,他依旧无动于衷。

  如果再不医治,高烧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除了自己的里衣,我几乎撕了个干净,为他冷敷、擦汗、重新包扎。

  也顾不上离天亮还有几时,我草草收拾一番,便要背着无尘寻下山的路。

  然而,刚扶起他,灌木丛中传来异响。

  “谁?”

  本能地反应让我一下子跳起身,抓起刀将挡在昏厥的无尘身前。

  枝叶草木摩挲的声音越来越大,冥冥黑暗之中一点一点渗透出危险的气息。刀横在身前,我才察觉未处理的鱼内脏还留在溪岸,鱼腥气十足。意识到时为时已晚,伴随着一阵粗鲁兽喘,庞大的黑影从灌木中跳出,垂涎欲滴地注视着我们。

  真是出门忘看黄历,棘手事一桩接一桩,祸不单行。

  也怪我疏忽,忘了这是在郊外山林,野兽众多,鱼腥味极易招惹熊兽。

  庞然大物仅在三丈远的地方,强大的压迫感不由地让人心中生畏。

  我倒吸一口凉气,冲上去去捡火把,未料,这黑熊饥饿难耐,竟大胆地一掌拍散火堆,直直向我扑了上来。

  刹那间,我倒地向前一滚让它扑了空,然而,我的速度没能躲过它的一掌利爪。虽然只有一爪,但已抓破衣裳,在我的右肩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抓痕,力道之大让我打了个冷颤。可想而知,若是没躲过去,我已是俎上鱼肉。

  见扑不着我,他仅仅看了我一眼,扭头转向无尘。

  我大感不妙,我知道熊爱吃能动的活物,但是,饿极的熊并不挑食。我冲着黑熊又喊又叫,可它并不理我,眼中只有“可口”的餐食,径直走向无尘。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一口气冲上去砍中它的身子。

  可是,它的身子过于庞大,月影刀仅仅砍入三寸,并不致命。巨烈的疼痛让它仰长嘶吼一声,回身一掌将我拍飞。身子被狠狠砸住树干,我呕出一口血,却无法直立站起。

  新伤添旧伤,我只感觉自己的内脏震碎般疼痛。耳畔混沌嘈杂声混在一起,眼前视线开始模糊,只清晰地感受到地面在颤动。我勉强抬起头,看见那块遮天蔽日的身影向我狂奔而来,一只大掌高高举起……

  这是我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

  再次有意识时,我置身于那个长期伴随我的怪梦中。

  梦的开端,耳畔响起熟悉的女子吟唱声,轻缓悠远。我站在一间婚房屋外,歌声俨然从房内传出。

  我轻轻推开门,悄然走了进去。屋内宽敞亮堂,铺天盖地的喜庆红色装饰满各处,最醒目的是一件鲜艳地拖尾金丝红嫁衣挂在一旁。屋子中央坐着那名出现无数遍的女子,她背对坐在梳妆台前,仅着露肩裹胸长裙,如瀑乌发倾泻而下,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玉葱般的纤指轻捻木梳,正梳着秀发,微露的侧脸倾国倾城,娇艳欲滴的红唇一翕一动,正轻轻哼唱着那支歌,画面娴静美好。

  似是察觉到我的存在,又似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她停了歌声,侧过身朝我的方向望去,莞尔一笑。

  笑颜美的一世不可方物,令身为女子的我不由一怔,被那股美包裹周身,久久不能自拔。

  更引人瞩目的是另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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