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精神建设与位面和谐,闲渔子毅然决然接受了重任,撕裂空间,往一个据说失联过的小位面去。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绿意,原生态的,毫无人类的踏足痕迹。几人粗的古树参天入云,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她进到了一处森林中,宛如妖界一样的森林。
闲渔子惬意地饮一口酒,环顾四周。
眼前古树的树皮突然开始蠕动,蠕动出了一张满是周围的老人脸来,直勾勾的看向闲渔子。
“年轻的…姑娘,你为何…突然…出现…你的身上…没有魔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含混不清。
他的语言和真元界的话有很大的差异,闲渔子之所以听得明白,还是因为她能沟通世界万物的缘由。
闲渔子笑道:“我已经不年轻了。”
说着,她指指自己披到腰际的白发。
“白发魔女,你驻颜有术啊…”
说着,树的脸逐渐开始扭曲,一个浑如天然形成的树洞显在眼前,其中漆黑一片。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约莫三十岁上下,头发却已经花白,生的还算俊美,穿得却乱七八糟,像是随机搭的一样。
闲渔子道:“我没有刻意的驻颜,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我也顺应其规律罢了。”
说着,她仰头喝一口酒。
“你喝酒吗?”
青年挠挠头,道:“喝。”
闲渔子丢过去一个酒葫芦。
“你装酒的东西有一点奇怪,你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你来自哪里?”
青年抓抓头发,打开酒葫芦尝了一口,问道。
“另一方世界。”
“你来自另一方世界?奇怪的说辞,这是一个从未研究过的课题呢…看在你给我酒喝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
青年说道。
“不要出去,不要暴露异常。你会被抓起来,当成魔女或女巫烧死或淹死…”
闲渔子笑了,道:“我烧不死也淹不死,纵使我没有得道,但也已然到了外物不进的境界了。”
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惬意的靠在一棵树上。
“你是个有趣的人,我叫布鲁弗莱,是一名…隐世的炼金术士,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课题,他们把我当成疯子,否认一些在研究中显而易见的事实,猎巫运动开始后,他们要杀我,我就躲进了这片树林。这棵树里有我的实验室,刚才我正在做实验,你有兴趣……”
布鲁弗莱像是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一样,他带着些古怪的热情和闲渔子说着。
“有人,有人进来了,他们在追着一个女孩,叫嚷她是未长成的女巫,但她身上没有魔力。”
突然,布鲁弗莱话头一转,望向林子的远处。
“人总是这样喜欢自相残杀,真正的女巫是像你一样,抓不住也烧不死的。被他们烧死的,大多都是普通的人类,真是做无用功,当年我在闹市里都逃了出来,更何况魔力大于男巫的女巫。”
他又抓一抓头,问闲渔子道。
“你们的世界有这样的事情吗?”
闲渔子摇头道:“闻所未闻,反正我没听到过。”
瑞克笑道:“真是个美好的世界,如果可以,我真想去看看,看来世界与世界这个课题我可以提上日程了。”
闲渔子温润如玉地一笑,道:“也不是不可能,我来便是为了让我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重新建立稳定的通道,方便两方互通有无。”
“真的吗?你们世界的科技这么发达?天呐!我一定要去看一看,看完我死都甘心了!”
瑞克不待说完话,一个小姑娘便一头冲了过来,将自己蜷缩在一大团藤蔓里。
接着,一群人追了过来。
这是一群提着农具,拿着柴刀的人,气势汹汹中,杂着对这片树林的畏惧。
他们被压抑久了,唯一的发泄口便在审判女巫处,因而平时看起来老实的农民们,裹在人群中的面貌是如此愚昧可恶。
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世道的杰作。
当他们看见立在原地的白发女子时,更加地惊惧,甚至有拿着东西的人手中东西咣当落地。
闲渔子淡漠的目光投在众人身上,叹一口气。
“女巫!”
如此喊着,他们一拥而上…还没上,爆炸声响起。
彭!
这群人连滚带爬的喊着魔鬼,跑了。
爆炸的是那棵被当成实验室的树,瑞克被炸得浑身黢黑,唯独闲渔子不染一尘。
半晌,闲渔子道:“看来,你的实验失败了。”
瑞克一拍大腿:“这用得着你说嘛!”
躲在藤蔓里的小姑娘探出一个乌漆嘛黑没有幸免于难的头来,水汪汪的眼睛中全是惊惧。
她脸上全是灰,很是狼狈,还有被树枝划出来的血痕。
“女巫大人…不要杀我好不好…”
闲渔子噗地笑出声来,道:“你休怕,出来说话罢。”
小姑娘畏畏缩缩地出来,她穿着一条仅能蔽体的裙子,白人特有的白皙小腿上有着泥垢,有着草木刮出来的血痕,灰扑扑的小脸上,有着惊恐,有着害怕,令人怜惜。
她看起来也就比持真大上一两岁,但持真是杨彦一把屎一把尿喂大…啊呸,仔细养大的,而这个小姑娘干瘦干瘦,年龄应该还要比看起来的还要大上几岁。
闲渔子揉揉小姑娘的头发,温声安抚道:“不要怕,没事了,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艾拉,我叫艾拉…谢谢你们救了我…”
艾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闲渔子和树精。
“我没有名字,道号闲渔子,你们喊我道号便是。”
“道号是…什么?”
闲渔子没解释出来,到最后只道:“就相当于名字…”
“和教名一样吗?”
闲渔子胡乱点头。
来到异世界的第一天,她体会到了文化差异为何物。
不过,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景况吗?为何你分明没有所谓的魔力,却会被人追杀说你是女巫?”
闲渔子问艾拉道。
“我不知道…村里的怀特大婶说,妈妈勾引他丈夫,又说我是迷惑男人的女巫…可,是他先摸我裙子下面的…”
艾拉小声的呜咽着说。
“然后他们叫来了光明教会的人,就烧死了我妈妈…我就跑了……我不听教会的话,我是不是不是个乖孩子,可我依然信着光明神啊…光明神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
闲渔子叹一口气,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没有错。”
“近些日子你跟着我吧,你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艾拉点了点头。
接着她仰脸问瑞克道:“我可以和她住在这吗?”
瑞克道:“这森林又不是我的地,你看着住就是。”
他怀疑闲渔子是个异世界的大女巫,他反正是打不过闲渔子。
“好的,我晓得了。”
闲渔子说着,抬手间化出几间木屋和一个小院。
“走,我给你弄盆水洗洗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
说罢,她便带艾拉进去了。
艾拉有修道的天赋,她决定做个好心人带她入道。
说来在西幻背景下谈修道是不是有点扯犊子?
不过没事,反正闲渔子的人生已经扯犊子到不能用扯犊子来形容了。
正当闲渔子教艾拉学道时,院子外飞下来一个骑着扫帚的女人。
闲渔子很淡定,她见过逍遥宗一弟子骑着回风落雁鸡毛掸子和开山断岳扫帚疙瘩满天飞的,这弟子还因为有碍市容进过执法堂。
这女人骑着扫帚疙瘩,满天乱窜,窜到一半,一头栽下来。
她衣服挂住了扫帚,整个人被扫帚倒挂在空中。
闲渔子终于不淡定了,她没见过这这么玩的。
“这位被挂着的道友,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