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谁来了?”
二人彻夜长谈后,巩固完修为的时诲出来。
“资华,说是找不到人倾诉,来跟我吐槽的…”
闲渔子道。
“她和你不是刚认识吗?”
闲渔子道:“可能是她没有别的可倾诉的人吧…哎!”
“咋了?”
闲渔子一拍大腿:“我忘了向她打听仙界的生存法则了…”
接着她又瘫下去,懒洋洋道:“不过没关系,没有就没有吧,顺其自然…注定的不注定也是一种注定。”
“前辈…”
闲渔子发觉时诲语气不对,明白他是要开始抬杠,当即抓了桌上的苹果怼进他嘴里。
时诲咬着苹果说不出话来,疯狂瞪闲渔子。
闲渔子哈哈大笑。
接着门开了,进来个白衣制服仙人:“笑得小点声,违法了,罚款二百仙币。”
闲渔子道:“新飞升的,没仙币,爱咋咋。”
白色制服的仙人出去,连门都不关,气冲冲地出了院子。
半晌她又折回来,指着时诲一顿训,说他不够贤良淑德吃个苹果都整个儿往嘴里塞。
训完后不等时诲取出卡住的苹果杠她,白衣仙人就走了。
时诲经了千难万险,终于把卡住的苹果从嘴里取出来。
“闲渔子,咱商量个事成不?”
闲渔子看他一眼,淡淡问道:“什么事?”
“下次堵我嘴时换个软点的东西。”
闲渔子点点头,道:“好,不过…最直接解决事情的方法是你闭嘴。”
“这是不可能的。”
“但你被我堵住嘴的效果和闭嘴一样。”
时诲反驳道:“但其性质不一样,杠精永不屈服!”
闲渔子叹一口气,没再跟他说话,起身出了门。
“你干嘛去?”
闲渔子道:“我出去转转,难得上来玩一次,看看周围的风土人情。”
闲渔子出去后,时诲坐到了咸鱼专属躺椅旁边,啃着苹果思考人生。
啃得正香时,门被砰砰砰敲响了。
时诲叼着苹果开了门。
门口是个青年。
这青年模样清秀,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衫,约二十岁上下模样,横眉怒目,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气得发心脏病了。
“你…是何人?来此做甚?”
杠精没想到自己没开口,对方就已经气成了这样。
他刚飞升,在仙界可谓谁也打不过,让这男仙来一拳,他就得下地府了。
青年咬牙切齿,冲时诲咧嘴笑了一下。
时诲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是资华的丈夫…你告诉我,你妻主昨晚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青年怒目圆睁,冲进屋子一拍桌子。
时诲一脸懵逼:“怎么了╯▂╰?什么妻主不妻主的?”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青年说的是闲渔子。
“她对你对象说了甚么,我也不清楚,昨夜我在里屋修行来着…”
青年连珠炮一样质问道:“你一个男人修什么行!你妻子跟人聊天你都不侍候在侧吗!为什么今早她起床连睁眼都忘了,喝水连张嘴都忘了!”
“她连我是谁都忘了,你叫我怎么活啊!”
青年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哭得杠精手忙脚乱。
这是第一次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哭起来的。
“不是我怎么着你了?”
闲渔子到底对青年妻主干了什么啊!
青年号啕大哭,扑上来就撕打他。
时诲大惊,拔腿就跑,一边溜那青年,一边进行了嘴炮攻击。
不料,这青年修为高出她那么多,却还没有时诲厉害,没多久便被时诲的言语攻击晕了。
时诲长吁一口气,这时门外闯进个白衣仙人:“这里法力波动超标了,念在你是初次只警告一下,下次要进局子的。”
接着仙人转身就走,可谓神出鬼没。
时诲长吁一口气,看向地上躺着的青年,连拖带抱的把他弄到他住的房间前,敲响了门。
“有人吗?”
里面有个蓝衣的小姑娘开了门:“爹!”
时诲心想这小姑娘什么毛病见人就喊爹,接着才反应过来她喊的是那个青年。
“你把我爹怎么了!”
小姑娘手中缓缓凝聚出一团火球。
时诲扔开青年后退几步,掏出折扇严阵以待。
“我什么都没干他先动手的!”
小姑娘凝的火球凝到一半就没了,她往地上一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是七八岁年纪,怪不得这么弱。
场面一片混乱时,屋里摇摇晃晃喝醉了酒一样走出来一个女仙,正是资华是也。
资华问道:“你是谁?”
时诲道:“我是时诲,是你隔壁邻居。”
资华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是谁?”
“我是时诲。”
资华点点头,转头回屋,没几秒转身出来:“你是谁?”
时诲抓狂了:“我不告诉你!”
小姑娘号啕大哭,醒了的青年扑上去抱着资华也号啕大哭。
资华看向青年:“你是谁?”
青年白眼一翻,哭过去了,一头晕倒在地。
闲渔子回家前老远就听见院里哭声震天,开门进去后才发觉,里面乱成了一片。
得了健忘症的资华一脸懵逼的对着懵逼的时诲懵逼,资华的丈夫哭着对着哭着的女儿哭着。
这简直是复杂他娘给复杂开门复杂到家了。
闲渔子让身后头发乱糟糟乞丐般的女子进了自己的屋里坐着,接着走到乱糟糟的一团人旁边,问时诲道:“发生了啥子?”
时诲叹息一声,道:“事情很复杂,资华道友昨晚和你聊过天后变得特别健忘了,早上起床忘睁眼,喝水忘张嘴…现在连她家人都忘了,于是他们来找我事,然后就没然后了…”
资华的丈夫资氏美目含嗔,瞪着闲渔子。
闲渔子一脸无辜:“我昨晚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这个锅别甩到我身上,你们自便吧,言毓,你同我回屋,我有事要说。”
时诲被闲渔子拉回屋了,资华一家则继续乱糟糟的呆在原地。
“什么事?”
闲渔子拉开凳子坐下,道:“我外出时,遇见了一个人,就是我身旁的这位海阖道友。”
时诲向她作揖。
闲渔子扬手设下结界,道:
“当时我在街上闲逛,遇见这里大家族景家的人在打她,隐形救下她后带她回来了。她也出身逍遥宗,不堪仙界规矩束缚,后来在历道友的帮助下进了他运营的,仙人私下交易的暗市,只有有面具,令牌的人才能进去,我想这些兴许有用,便带她回来了。
另外,言毓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我放出神识看了看仙界的修士们,没有对道的领悟超过我的,至情至性,顺应自然去做事便好。”
时诲松了一口气,靠山到了仙界依然坚挺,让他格外有安全感。
“再就是,我算到了美容的下落,过些日子,我们便能和他相逢了。”
闲渔子温和地笑着说道。
“道友确实很厉害,今后我便在二人的居所处打扰了,暗市的令牌,我已经带了过来,道友倘若想要去,用法术使自己容貌气息模糊后,跟我来便是,仙界南云界处处有监控和仙帝的耳目…一定要小心。”
海阖如此说道。
暗市所在于一个异空间,理论上从任何地方都能通过藏有地府最新空间技术的令牌到达其中。
时诲心痒了,这些日子他过得完全不如在真元界有意思,因而问道:“那我们何时进去?”
闲渔子温和一笑:“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