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挖坑不能算挖坑…挖坑!师长的事,能算挖坑么?”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锻炼弟子,什么者乎之类,引得屋内的人都哄笑起来。
闲渔子笑道:“确实不能算挖坑,这算锻炼弟子。”
她对这次出题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不过前辈,听说您修的是逍遥无为道,来帮忙干活真的行吗?”
一脸纯朴虎背熊腰无比壮硕的流月犹豫道。
闲渔子笑得更加温和了,她找个空席案坐下,手肘撑着桌案,道:“逍遥是从心意做事,无为并非不为,而是无为而无不为。”
“敢问前辈何解?”
“无为不是手一摊肩一耸坐那啥也不干,而是这件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之后,不计较结果的得失,这才是无为。”
流月道:“我受教了,所以前辈,来干活吧!干活人,干活魂,干货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秋画噗嗤一笑:“咱这哪有思想没问题的人啊?不过就是脑子有问题还得照样干活。”
闲渔子赞同道:“也对,所以我需要做啥子?”
“把神识连上这个秘境,确认神识展开可以覆盖整个秘境,扫描一下,并且试着控制一下其中的东西,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行。”
闲渔子试了一下,觉得很简单,于是道:“我没问题,然后呢。”
秋画手一摊肩一耸,从飘着的状态转为坐在桌案上道:“没了。”
闲渔子莫名其妙的慨叹一声:“果然我还是不懂道啊。来我们探讨一下怎样给新入金丹者们挖坑的事吧。”
她对给人挖坑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文道道:“前辈你真是无师自通啊。”
“谬赞谬赞。”
闲渔子说着,饶有兴味的看着占了整整一面墙的水镜中快速略过的秘境景象。
雪原,冰原,草原,沙漠,森林,各种气候带和生态圈,秘境里都tm有。
果真是能承载真元界小半金丹真人还不崩的秘境,出个题都需要一队生态考察者。
秋画见状,轻点水镜,道:“地图模式。”
水镜被点的地方漾起一圈波纹,接着投出一张标注各个地区,所有特征的巨大地图。
其中没有任何赘余的操作。
果然,术法和科技发展到一定高度,就会化繁为简。
逍遥宗的大多数科技造物都是傻瓜式的,用朔资没疯前的一句话来概括,这叫科学造物的简单化应该被赋予大道至简的定义。
但这句话是个病句就很扯淡。
文道笑嘻嘻道:“来,我们来探讨一下有哪些地方可以挖坑…有人来了,金丹修为,开启防泄题模式。”
话音方落,水镜哗啦一下黑屏了。
门外冲进来一个蓝衣青年,一下子冲到闲渔子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他已经服了神遇果,和疑独子的魂魄分了开,预计让疑独子在识海里再孕养几个月,就熟了…啊呸,就能重塑身躯和他分开了。
“师叔!你居然不等我,你都说了要对我负责的。”
“休勒我脖子。”
闲渔子扯开他挂在自己身上的胳膊。
她解释道:“我被拉来当壮丁了…说来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粘人吗(●—●)”
杨彦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道侣之间的粘人,那能叫粘人么”
秋画目瞪口呆:“咸鱼前辈,您居然对您的师侄下手了…我的天呐…”
闲渔子无可奈何,揉揉杨彦发顶,道:“他先开口的,刚好我当时喝了酒,哎…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当时该控制住自己的。”
杨彦坐到闲渔子身边,抱住她的胳膊不撒手:“师叔~我不麻烦的。”
闲渔子一脸生无可恋:“我真的还有节操。”
文道打量打量杨彦,道:“我一直以为,前辈你就是单身到死的命。人家想和你谈情说爱,你想跟人就谈玄论道。结果你还骗来了一个…年纪这么小的道侣,这…这…一树梨花压海棠真的好吗?”
杨彦瞪了一眼文道:“师叔这么好看,这么厉害,哪里不好了?”
闲渔子拍拍他脑袋,温和道:“罢了,你回去歇着吧,我受人所托来这边出题,最近一个月都吃住在这边,出于保密原因,你不能留在这。”
“啊?好吧…师叔,我听说最近金丹弟子都要参加一个试炼,一个月后我就要进秘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师叔不给我一个离别吻吗?”
杨彦一脸失落,眼圈一红,造物主杰作一般秀气的面上满是委屈,显得…分外可怜。
闲渔子无可奈何,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倒是会给我讲条件了。”
秋画阻止道:“别…我们都没道侣,逍遥宗宗规规定,不得当着没道侣者秀恩爱。”
杨彦委屈的眨眨眼,道:“好吧,那我走了,师叔你真是个渣女。”
闲渔子冲他摆摆手,接着火速关上了门,长吁一口气:“我快被他缠死了。”
秋画好奇问道:“你到底对你对象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没安全感啊?”
闲渔子道:“就…他去青楼卧底打邪修,我被摸鱼带去逛青楼体验生活,她给我点了个人伺候,结果来的是我师侄。这可不…自作孽不可活,到最后她徒弟跑了。”
秋画表情一言难尽:“那你就真和你师侄…了?”
闲渔子摇头又点头:“我本来想出去换个人的,但他说他也不是不可以,然后我当时喝了太多酒脑子不清醒,再加上他长的实在是符合我口味。”
流月好奇问道:“哎…然后你就对师侄下了毒手?”
闲渔子悲痛摇头:“你情我愿的事这能叫下毒手吗?他让我做的…然后之后他就非要我负责,他师父还瞪了我半天,最后我没熬住就说和他在一起了…
你情我愿的事,干什么要负责啊…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文道发自肺腑的感叹:“你比我还渣啊…”
闲渔子道:“我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鬼玩意,我压根就理解不了,我也没心动过咋知道这是啥滋味。”
她在正常人眼里很渣,但对她自己来说不是,她压根就没有这一套概念。
文道斟上茶,喝了一口:“所以你压根不适合跟人在一起,这对双方都是不负责的。”
流月插话道:“其实也未必,你不能排除她谈着谈着恋爱突然开窍的可能。”
文道叹一口气,取出一个玉牌样式的灵讯,拨了文粹的号。
半晌,文道说:“我联系了我师姐,她算了算,发现前辈开窍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然后她说我是精神病,这种问题还找她算…看来她躁狂的不轻。”
闲渔子叹息道:“看来这是个事实。”
至于这个这,究竟是闲渔子开窍几率低还是文道是个精神病…
有待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