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子原本不认识秦铮来着,经过闲渔子介绍,认识了她,甚至和她平辈相交。
“秦道友,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秦铮惬意的抿口茶,道:“正则门被惩处并吊销门派资格证现在正在拼命补办,我很高兴也很感激逍遥宗,所以我现在成了逍遥宗的客卿长老。”
“啊,没有人追杀的日子真舒坦。”
她慨叹一声,道:“多亏了咸鱼你的帮助,否则我绝不知道没人追杀的日子多舒服。”
闲渔子笑道:“客气啥…说来,你咋就进了医峰的?”
秦铮道:“大夫说我客观认知有点问题,就像文粹老祖一样…哦,文粹老祖是医峰的一个老病号了,据说她不是发病,就是在发病的路上。”
摸鱼子好奇问道:“客观认知有问题?”
秦铮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有问题或没问题,每一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
秦铮叹一口气,道:“他们说我有抑郁症,说我平时的浑身无力,发冷发抖,不想动弹等都归属于抑郁。”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不过还好,我差不多已经走出来了。”
闲渔子举杯祝贺道:“那么,恭喜你。”
秦铮温柔一笑,垂眸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闭着眼,望星空。”
“为何要闭着眼望星空?”
“因为只有这样,当我愿意睁眼时,才能看到星空。”
秦铮温柔的笑着,笑着…笑容忽然一变,化作一种木然。
闲渔子发觉了她灵魂的不对劲:“流明你…”
秦铮的魂魄里,有多个的意识,平时都是隐藏着的。
但她和杨彦不一样,杨彦身体里的疑独子意识,是独立的一片灵魂,不是杨彦,而这些意识,都是依附于秦铮本人存在的,同属一片灵魂。
那么…她是谁呢?
女子面无表情道:“我不是伊。”
“伊是谁?”
女子道:“你们称她为流明。她不高兴时,我就会出来。我是…惘。”
“她不高兴了?”
闲渔子一脸懵逼。
她不擅长看人脸色,想来是秦铮说话时回忆到了得病的痛苦,才导致了情绪波动吧。
“听伊说,你是得道的高人,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她呢?”
闲渔子思量半晌,道:“你是她的一部分,但也可以不是她。”
“我觉得我像是来自异界的孤魂,我没有过去,甚至连你们所认为的,必要的情感都没有,我兴许也没有未来。”
“她高兴时,我不得不离开,她难过时,我不得不出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独立的个体…”
闲渔子品一口茶,神色淡淡:“你想不是她,自然就可以不是她。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不作为秦铮的活着,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你。”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你愿意吗?”
秦惘愣了愣,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好。
她觉得自己是秦铮的一部分,但秦铮病好的前提是让她消失,贸然剥离她,秦铮遇见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依然会滋生这么一个人格,病依然好不了。
“不了吧…”
她终究摇了摇头:“在这具躯壳里,我也有我的人生,尽管很麻烦。”
摸鱼子翘着二郎腿,道:“我不知道那些瓜娃子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俩这样不也挺好嘛,也没攻击性,就让你俩这样不行嘛,非得以治病为名消弭掉其中的一个。”
秦惘愣住了,接着木然的神色逐渐褪去,换作一种截然不同的温柔。
秦铮带些惊奇的问道:“你们见到惘了?她一向不喜欢见外人的。”
闲渔子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见到了。”
“其实…关于我解离性人格疾患的事情,我也有些问题想问。”
“你说,我分出来惘这个人格后,我还是秦铮吗?我觉得…我好像就是她,我有她的记忆,但做出她的事说出她的话时…我好像变成她了…很神奇的一件事。”
闲渔子避而不答:“你是自由的风,没必要用名字定义自己。”
秦铮却恍然大悟般地笑了。
“我明白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
摸鱼子:“…”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脑子转不过来了。”
闲渔子劝摸鱼子道:“转不过来就放掉它,别纠结,纠结多了你也会进医峰的。”
摸鱼子瞪闲渔子一眼:“滚滚滚,我可是堂堂逍遥宗祖师爷,谁敢把我摁进医峰。”
闲渔子淡定道:“我敢。”
摸鱼子拔剑起身,嚷嚷道:“来,咱俩干一架啊!”
闲渔子淡定坐着,道:“你要冷静,想想楼里的漂亮姑娘漂亮小伙,为了他们你也得冷静,你要是跟我打一架,那十天半个月咱俩都下不了床,你就去不成青楼了,是不是很不划算?”
秦铮目瞪口呆:“你居然还去青楼?”
摸鱼子瞪她:“咋着不行?”
秦铮摇摇头,道:“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好不好玩,改天道友你带我去好不好?”
摸鱼子点头道:“好啊…”
话未说完,闲渔子塞过去一个桃。
“你闭嘴,不要带坏人家。”
摸鱼子拿出嘴里的桃子,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没有好就没有坏。”
闲渔子道:“你平胸说什么都对。”
摸鱼子直接拔出剑来追着闲渔子砍了。
闲渔子拔腿就跑。
秦铮大喊一声:“病人砍人了!”
接着哗啦一声出来一堆大夫,各个手拿法器严阵以待。
“哪个病人?”
秦铮指指摸鱼子。
“祖师爷,打不过,散了散了…”
众人一哄而散,场面一度极其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