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的百里策反复的回味着今天的这一吻,他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就在房间里反复渡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笑的像个憨憨。
不过心口的疼痛像是计时器一样的提醒着他,让他赶快回去,不容有丝毫的拖延。
不过,据说妖兽的内丹可以强化法器的法力。
或许他可以试着用武罗的内丹来增强琅玕的法力,从而拖延更多的时间。
他拿出武罗的内丹,凝神聚力。
内丹白色的光打在百里策的脸上,投射在幽暗的墙壁,让他清秀俊逸的脸显得冷峻而苍白,他闭上眼睛运功,眉心好像皱成了一把拧不开的锁。
他的内心深处好像有另一个灵魂在惨叫着,抵触着。
但是虾兵蟹将终究抵不过大海的洪流,顷刻间,内丹的白光驱散了琅玕中乌青的阴霾,他那颗如同被火焰炙烤着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清凉。他眉心的那把锁也被骤然解开。
“砰砰,砰砰……”
百里策长舒了一口气,久违的心跳声如期而至。
屋里的白光熄灭,窗外的人影也随之消散。
“谁!”
百里策注意到了窗外的动静,赶紧将屋里的灯点上。
“镂玉深夜到访,百里公子莫怪。”
窗外一曼妙的女声悠然地飘进来。
镂玉是魔界四大长老中唯一的女长老,之前百里策在朝堂上曾与她有几面之缘。
“镂长老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魔界虽然没有黑夜与白昼之分,但也有具体的时间规划,如今这个时辰正是深夜,大多数人都已入眠,可她却不知为何此时赶来。
镂玉不请自来的推开房门,她的玉足踏入房间的那一刻,百里策感到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像是女儿家的脂粉气,却比脂粉气更浓重些,让人呛的慌。
她身穿一席紫色轻纱裙,本是不露肩的衣裙愣是被她穿成了一字肩。头发挽了个堕马髻,口脂用了个红中带紫的玫红色,眉黛画的都快到鬓边去了,她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只能用风骚二字形容。
她打扮的妖艳,却不像悦璇那般明媚动人,反而有种略显庸俗的感觉。
她迈着婀娜多姿的猫步,一进来就直接坐在了百里策的身边。使得百里策连忙站起身来。
“百里公子,别见外嘛,尊上又不在,您不是坐哪里都可以吗?”
她端着妖娆的坐姿,指尖有意识的略过自己的腿部,嘴角微抿,勾人的眼神略过百里策的全身。
可百里策却没有因此就被她勾了魂,反而觉得这星星作态的模样令人十分不自在。
“镂长老,您今日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百里公子别这么见外嘛,叫奴家玉儿就行。自奴家第一日见百里公子起,就倾慕您的卓卓风姿,今日来就是想与您倾诉衷肠,秉烛夜谈。”
百里策觉得这个女人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肯定不一样。但是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需得装作上钩了才行。
百里策装作被镂玉吸引的样子,鼻尖顺着她的方向嗅去,鼻子一边微微的嗅着,嘴里还喃喃的说:“能有镂长老这样的红粉佳人作伴是在下的荣幸。”
镂玉身上的香味好像有股迷惑人心的力量,让百里策的头脑有些昏沉,不过他在镂玉刚刚进门时就默念了几遍静心诀,以至于现在他虽然有些昏沉,但头脑还算清醒。
镂玉的眼睛盯着他的鼻尖,当他靠的离她近了些的时候,她就伸手一把搂住了百里策的脖子。
镂玉觉得她的迷香已经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了,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百里策被吓得睁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他又立刻进入状态,微微一笑来掩饰刚刚的惊慌。
他继续朝镂玉靠近,在他们的鼻尖即将相碰的时候,镂玉却伸出一根手指阻挡了他。
“听闻公子与尊上私交甚密,不知您可有听闻尊上要选继承人之事?”
她这一问,百里策就懂了,原来这女人是冲着这个来的。
“确有听闻,怎么?玉儿也对此事感兴趣?”
“没什么,奴家只是害怕尊上初来乍到,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性子。奴家是看着他们从小长大的,对他们的性子十分了解,就是不知道尊上能否听奴家一言。”
这些日子在朝堂上镂玉总想朝悦璇进言,但悦璇不管对哪位大臣的态度都是不温不火,让人琢磨不透,而且她迟迟没有定下人选,更是让镂玉心急如焚,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想着通过百里策再在悦璇面前美言两句。
“不知玉儿心中更中意谁呢?”
“奴家认为洛洛殿下性子顽劣,不是尊位的最佳人选,而浦殿下性情沉稳,饱读诗书,可堪大用。”
虽然百里策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见镂玉如此心急,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于是便试探的问了一下。
“玉儿此言有理,而且在下认为浦殿下更加听话,容易控制。不如就让在下这几日多在尊上面前美言几句,等到浦殿下继承了尊位以后,在下就离开尊上与你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共同把持朝政,平分魔界如何?”
镂玉没想到百里策竟如此上道,她开心的喜笑颜开。
“奴家正有此意。”
这个女人果然是这样想的。
听到她答复的百里策立刻从她身边弹开,刚想与她翻脸,没想到就在这时,他房间的门却被怒气冲冲的悦璇一脚踹开。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枉费本座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却在此地狼狈为奸!”
看着悦璇那双被气红了的眼睛,和衣服上的抓痕,百里策觉得这下误会大了。
“悦璇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悦璇幽怨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失望。
“百里策,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如今还能信你什么?”
百里策最怕看到的就是她这个样子,叫人既愧疚又心疼。
悦璇决绝的回头,百里策想抓住她,可一伸手,却只感受到她的一缕发丝从他的手上划过,然后跟随她一起偏离光源,走向黑暗的深处。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还有办法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