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子时
月光洒满了罗刹神殿的院子,不远处的树林顶上载着银色的光华,林里供出浓厚的黑影,把白天的喧嚣压了下来,只剩下夜的寂静。
百里策偷偷的来到了悦璇的房门外,准备实行他计划中的第一步——连血泪线。
只要把这血泪线连上,以后只要悦璇流血或流泪,就会自动的流入到已经事先准备好的血泪瓶中,而这就是除掉悦璇的第一步。
“主人,主人。”百里策在门口轻唤了两声,确定里面没有动静以后刚准备进悦璇的房间,就听见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太好了,百里哥哥,她没醒咱们走吧。”
虽然天黑百里策看不清对方是谁,但这一声百里哥哥就足以让他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走?走什么走?”
“逃跑呀,你刚刚不是在试探她吗?她没有醒咱们就可以借机逃跑啦。”
天呐,这一关该怎么过啊!百里策在心中呐喊道。
刚巧不巧,这时悦璇的房门开了。
刚刚被吵醒的她推门而出,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倦怠,素颜的她虽少了几分霸气,却多了几分娇柔的姿态。
“我罗刹神殿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与此同时认出了悦璇的塔纳拉不经意间将心中的惊叹流露于嘴上。“毓秀姑娘!”
“没错。”悦璇答道“别打岔,听说你要逃跑?”
“不是逃跑,您听错了,我们说的是掏到”说着百里策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曲谱说道“我与塔那拉初来乍到,在您这儿白吃白喝,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就想把这本我淘到的稀世名曲的曲谱当做礼物送给您,我们两个打算今晚趁您睡着,给您一个惊喜,并非故意扰您清梦,望主人宽恕。”
悦璇接过曲谱一看,确实是自己没有跳过的舞曲,刚刚的起床气便烟消云散了:“算你有心,饶过你俩了。”言罢,她便关门回去睡觉了。
百里策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塔那拉既失望又委屈的眼神:“所以你真的是来送礼物的?”
“不然呢?”他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他知道自己伤了一个女孩儿的心,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死心,让她远离危险。
经过这一次足以见得悦璇的睡眠不深,以后再想趁她睡着去做点儿什么是不可能了,若不是他这次事前做好了准备,在中午他出去给他们三个人买饭的时候偷偷买了一本曲谱,这次就完了。不过好在她不算聪明,因为若她城府极深,她一定会装睡,等到事成知后再起来揭发他们。
当晚悦璇和塔那拉屋里的灯都久久不能熄灭,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琢磨着新得的舞曲,而另一个则是在想百里策被迷惑的原因。
后来塔那拉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悦璇一定是对百里策下蛊了。
塔那一族盛行养毒虫,蛊术更是一绝,塔那拉自身也不例外,无论是救人还是下毒害人对于她来说均不在话下。在塔那族中确实有一种情蛊可以让人迷失自我,她怀疑百里策就是中了这种蛊,但是她此时孤身在外,药书和药材都在驿馆,并没有带着,所以她必须离开这里。
塔那族人常年与毒虫为伍,身上被毒素侵蚀,脸上难免有些痘痘之类的东西。这让悦璇第二日第一次真正的看清塔那拉的脸之后有些诧异。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毕竟长得不太好看也不是她的错。
暖暖的阳光照亮了罗刹神殿,由于昨天睡得太晚,悦璇快到中午才刚刚起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敲门的是海倾霜,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奇怪的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女装却又有种不男不女的感觉,满脸脓包,像是被打了一顿。两个人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我天。’悦璇不由得在心中惊呼。
“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不是重点,重点是请你把塔那拉放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好意思把一堆人围着他打的事情说出来呢。
好啊,本座问话竟然敢不答,那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悦璇伸手就开始读他的心。
没想到他是翼天,这家伙真是又搞笑又悲催。
因为妓坊的那次事件后,人们都知道海倾霜下山了。纷纷慕名前来,想要一睹芳容。因为海倾霜暂住在翼天的家,所以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天天见到海倾霜的男人。因此挨了其他男人不少的揍,不得不穿上女装。
“你看我这府邸,清净得很,也无人打扰,不如你们两个都搬过来,你就不用挨打了。”
“算了吧,谢谢您的好意。”
“你看塔那拉和百里策都在这里,你们两个也过来不就可以团聚啦。”
“算了吧,我们更乐意把他们给带回去团聚。”
“想得美。”
“悦璇姑娘,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在附近开一家医馆对那些贫苦百姓进行义诊,而塔那拉医术正好可以帮助我们,不知可否让她跟我们回去?”海倾霜说道。
医馆,听上去不错。
“那好吧。”反正她已经在塔那拉身上放了暗蝶,可以随时追踪到她,悦璇就不信她不回来找百里策。
就这样,他们三个一起离开了罗刹神殿,百里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作为人家的未婚夫,你都没有一点不舍吗?”
“怎么会,我可是一直仰慕着您的。”
“倘若你再天天把爱慕仰慕之类的词挂在嘴边的话,你现在就滚出去。”
这跟百里策预想的可不太一样,他想着像悦璇这样的无敌剩女,应该是很缺温暖的。而如今他披外套,表白送礼物这一大波操作都进行过了,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为之所动,难道他把自己留在身边就真的只是对他体质的好奇。
不过,如今那个小捣蛋鬼终于走了,他就可以放心的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今天中午就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