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说不说!”
“官爷,您到底让小女子说什么呀?小女子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没有干过。”
那官差急得只想拔刀,百里策见这架势,赶紧阻止了他。
这官差的审讯方式可真是令人捉急呀。
“这位大哥,别着急,我来跟这位姑娘聊聊。”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想调查一下,若你没有嫌疑,我们一定不会冤枉了好人。”
百里策脸上温柔而礼貌的笑容,让人一下子就卸下了防备。
“那好吧。”这样那女子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心想要是自己咬死了不说,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姑娘是刚到吗?”
“是。”她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
百里策走到拉马车的马跟前,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马的肚子说道:“可这马儿应该是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吧。”
那女子心下一紧,连忙用一声讪笑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
“这马就是消化好,刚刚喂过就又饿了。”
“姑娘带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去干什么呀?”百里策看了看她马车上的东西,被子,衣物,金银财宝,应有尽有一看就是要长期在外。
“我要去探望亲人。”
“方便告诉我们是什么亲人吗?”
“我的母亲。”那女子随便编了一个说道。
“这车上的东西我们要检查一下。”
“您请。”那女子心想,自己车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他们查了也是白查。
百里策希望能够在车上查到一些信件之类的可以让她坐实这件事的罪证,但是一番查探下来什么信件也没有。
他在那些大盒小盒中只找到了金银首饰,只是他很奇怪,一般人都会把贵重物品放在隐秘的地方,而她却把这些金银财宝放在别人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实在非常可疑。
除非隐秘的地方已经放不下了。果不其然,百里策在被子的被套里面发现了很多个金元宝。
“带这么多钱,可见姑娘家境殷实,怎会做一辆这么普通的马车?”
“家财不外漏嘛。”
“方便说一下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此时那女子的手已经抖得无法控制,只能把颤抖的双手隐藏在身后。
“这是我变卖了房产得来的,母亲病重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她继续撒着谎,并希望能把这个谎圆过去。
“你母亲病重?那正好,我们这里就有一个医生,她前段时间在这里开医馆,她的医术全城的百姓都有目共睹,不如让她随你同去,如何?”
塔那拉听到他的百里哥哥这样夸自己,心里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那女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百里策继续说道:“你昨晚杀人过后,掌司大人就下令关闭城门,在全城范围内设下结界,如果你们计划顺利的话今天毓秀就会被当做替罪羊,凶手一旦抓住城门便会打开。所以你就从昨晚等到了现在,就等着一旦开门你就立刻逃离这里,我说的对吗?”
那女子眼见着暴露了,就顺势把塔那拉拽了过来,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说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众人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塔那拉晃了晃手,她手腕上的银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嘴里又念了一串不知是什么的咒语,一群小虫子就从她的口袋中爬了出来,爬到那女子身上的各处,让她全身瘙痒难耐。
塔那拉就趁着此时将她制服,随后又念了一串咒语,将那些小虫子又收了回来。
“说!是谁指使你去杀若嫣姑娘的?”
“是……是毓秀,是他嫉妒若嫣比她跳舞跳的好,指使我去杀她的。”
这女人的谎话可真是一篇接着一篇的。
“你是说毓秀指使你去杀若嫣,然后再把脏水泼到自己头上,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是……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杀她的,无人指使。”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和若嫣原本都是在百花舞妨打杂的,常常去偷看舞娘跟着学艺,可是她却一夜之间飞上枝头成为了灵都第一舞姬,我嫉妒,所以就杀了她。”
“由于你刚刚说了很多谎,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你现在说的就是真的,走,跟着我们一起去百花舞坊调查清楚。”
几个官兵刚要把她架起来,只见她仰面朝天冷笑一声,紫红色的血液便从她的嘴角流出,她服毒自尽了。
后来百里策一行人又去百花舞坊调查情况,可老板和舞女们都说若嫣姑娘在数日前就已经离开了,而这个自尽的女子他们更是从未见过。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说谎,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可见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一切的线索也就从这里断了。
两个官兵一起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抬了起来,准备扔到乱葬岗埋掉。
一个官兵提起了她的手臂,就在这时,百里策不经意的一眼瞟见了她手臂上的花纹。
这个花纹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百里策回想着,希望能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寻出有关这个花纹的片段。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一点点的细节也能记很久。他想了一会儿就记起来了,在他与悦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伪装成悦璇杀人的红衣女子手上也有同样的花纹。只是当时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纹身,没有太当回事,可现在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原先以为这件事的矛头是冲着毓秀来的,可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冲着悦璇来的。
不过悦璇树敌甚多,根本无从查起。
虽然悦璇这些年杀人无数坏事做尽,但是若是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来对付她,却也让百里策难以接受。
这边百里策和在外面查着案,那边牢房里悦璇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她在这潮湿又肮脏的牢房里站的腿都酸了,但是放眼望去,整个牢房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她虽然累,但也不想坐下去。
在这牢房里干等别提多无聊了,偏偏外面的狱卒就在她眼底下嗑着瓜子打着牌,令她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诶,那边几位小哥,能把那个凳子给我搬过来吗?”
“你都到这儿了,还想做干净凳子呢,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吧。”一个狱卒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撇嘴说道
“那你过来一下行吗?”悦璇用一个极其轻柔的声音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