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节最后一天的收成庄稼进行地很顺利,甚至比明溪预想的还要完成的早。
于是明溪便打着为新来的师弟锻炼箭术的由头,带着他们去了后山抓野鸡,把后山好不容易安家的野鸡弄得到处乱飞。
明苏带着一名明家弟子提着大大小小、各色不一的灯笼朝着明溪走来,颇为殷勤地说道:“师姐,快看,这些都是剩下的灯笼,你要放哪个?”明溪看着各色不一,却又活灵活现的灯笼一时也没了主意,于是便让明苏帮她选了一个。
明苏的品味上佳,他给明溪选了个金鲤鱼一样的灯笼。这灯笼做工秀丽小巧精致,特别是两只大眼睛,乍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
明溪随口问了一句:“明炎去哪了?”
“明炎师兄去山下喝酒去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
“就刚刚,我在门口附近碰见他了”
“我也要去。”
“那不放灯笼了?”
“喝酒要紧。”
说着两人便出了门,浑然没发觉那名明家弟子的不适。他本来想和明苏以及明溪一起放灯笼的,但最终还是他一个人放了灯笼,并把明溪喜欢的锦鲤鱼灯笼好生拿回给明溪的房里。独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隐匿在黑夜中,他是明家弟子,但无法做到像明溪和明炎那般逍遥自在,也无法做到像其他弟子那般安然泰若。
那一夜明溪和明炎以及明苏,夜不归宿,在山下的客栈喝的醉醺醺的,姜极星站在明家附近的山头上看着明家钟鸣楼放出的百家灯火,以及十里长廊上的大红灯笼,一名明家弟子苦练剑术发誓要学有所成,为父母报仇,他们每个人都度过了不一样的一夜,唯独过了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是寻常的一夜是一样的。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孤独,有人寂寥。
在灯会节过后的几日,明家没发生什么大事,明溪和明炎身为明家的师姐和师兄,自然整日充当老师将自己学到的交给其他明家弟子,明溪练不会明家法术,但明家心法却牢记于心,自然负责教授明家心法,明炎则负责教授明家功法,而明苏则负责做个学习的榜样。
几人在闲暇时便在水榭朗庭处吃些点心,喝点小酒,顺便比赛打木鸭子。
明溪替自己倒上一杯酒,学着诗人的模样就要念起诗来。她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明日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
明炎挠了挠耳朵,打断明溪的话,他说道:“你怎么不去姜家,去那学念诗去,别在这念。”
明溪继续道:“怎么,碍着你了?那你把前几日的酒钱给我结了我就给你腾地。”
明炎一时语塞,找不到理由赶明溪走了,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明炎几个翻身便躲过明溪的追捕,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却不想背后碰到了来人。来人也不惊慌,毕恭毕敬地对着三人行了礼。
来人说道:“师兄们,还有师姐,师傅说让你们去他书房一趟,师傅有事宣布。”众人虽疑惑,但也停止了打闹,跟着这人去了师傅的书房。
书房的陈设很简单,四处透露着清淡雅致的氛围,还有浓浓的墨水味。
明庸在书房画着一副画,只见一片竹林的背后隐藏着一只老虎,而竹林的前方却飞着三两只蝴蝶,有一人在忘乎所以的追赶蝴蝶全然不知竹林背后隐藏的恐惧。
三人来时明庸刚好画完,待那名明家弟子出去后,明庸才抬头让他们坐,气氛一时尴尬,他们三人总觉得哪里别扭,怪怪的,今天的师傅好像格外陌生。
明庸问道:“最近休息的如何,伤养好了吗?明溪?”明溪的伤只是些小擦伤,早就养好了。
明溪道:“已经好了,劳烦师傅挂念。不知今天师傅叫我们来,所谓何事?”明溪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开门见山。
明庸看看他们三个,总觉得才一晃他们就长大了许多,还真是岁月如逝。他想了想,说道:“在一个月后有一场由我们明家、姜家和云家一起举办的试剑大会,云家会展出一把名剑,名为‘染血’,我希望你们中的一个能夺得冠军得到这把剑。”
“试剑大会?‘染血剑’这些都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明溪看了看明炎和明苏,两人和她一样都是云里雾里的。
明庸于是解释道:“试剑大会是云家提出的,他就是想再宴邀一次仙门百家,只是换了个名号,而真正的目的还得等去过之后才知道。”
明炎说道“可是师傅,明家和姜家为什么要答应一起举办。”
明庸又解释道:“为了那把剑,这背后牵扯着仙门百家几百年的秘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但就算这次是鸿门宴,我们也得去,而且必须夺冠。”
明苏说道:“那这次我们岂不是要面对姜家和云家甚至仙门百家的对手,那把剑那么重要!”三人一下没话说了,什么‘染血剑’、试剑大会、仙门百家的大秘密、各种高强的对手一下像冲击波一样,冲击着三人的脑袋,搞得他们三人心里和脑袋里都乱呼呼的。特别是明溪,她紧紧握住手里的簪子,不禁暗想,这可能与她父母消失有很大关联,想到这,她的心一下沉静了,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把剑夺回来。
明庸看众人脸色不太好,又继续说道:“此次比赛地点在珏华山,首先是团体赛,队伍与队伍之间的对决,以四人为团体,四局三胜为标准筛选;第二轮任是队伍与队伍之间,进行第二轮筛选;第三轮则是个人赛,前三名可以去珏华山的藏剑室挑选各种名剑,我们的目标就是那把‘染血’剑。”
“四个人?我们还差一个人。”
“不用偷听了,进来吧,陈钺!”明庸话音刚落,只听外面有了动静,接下来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面容俊俏的男子,仔细一看就是刚才那名带他们来的人?!
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着:“师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