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响,诸位修士向外望去,只见四五个轿夫抬着两个小人,一男一女,一对童子。他们满面愁容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而那对童子在轿子上坐着嬉笑打闹丝毫不害怕。在轿子的后方还跟着一些送行的村民,有吹落打鼓的、有端着瓜果名酒的,还有端着金银首饰的,什么东西好就有什么。虽然一派喜庆,但村民的面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仔细一看,轿子后方还跟着两名村民悲伤地哭泣着,脸上布满了不舍、痛苦的情愫。
明溪问道:“店家,这吹锣打鼓的一派喜庆又为什么要愁容满面?”
店家收了搭在门口的毛巾,进了店里,给明溪那桌添了茶,才幽幽开口道:“你不知道,这是在祭龙王,每年用一对童子祭拜,来保佑一年的风调雨顺是当地的老习俗了。”
明苏质疑地问道:“有作用吗?这可是两条人命!”
店家见明苏有些激动,看起来像要去阻止一样忙说道:“这位小公子别激动,这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我又不看天吃饭,但你过去也没用,不信你看!”明苏和众人随着店家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送人祭祀的队伍旁已经围满了其余的修士,但那些人根本不听修士们的话,也不受阻拦就像根本听不见一样,更有甚者站在原地,那轿子直接穿过了那人的身体。店家这才解释道:“你们瞧,我说没用吧!此处名叫降福村,这里早已经荒废了,你们看到的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原来这里以前比较富庶,是一处修养的世外桃源。有一处大户人家姓柳,柳家人多与人为善,又常年救助附近村民所以深得村民喜爱,更有村民叫柳家老爷为大善人。然而越是家财万贯就越遭人嫉妒,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柳家被一伙强盗洗劫一空,柳家的少奶奶也因此难产而死,柳家老爷发誓要找出凶手,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伙强盗居然是平时淳朴的村民。所以就有了柳家老爷一夜与村民对峙的情形,然事与愿违,村民见事情败露,也不客气,纷纷蜂拥而上把柳老爷捅死,把柳家再次洗劫一空并在最后一把火烧毁。
明溪听后不免为柳家不值也为村民的做法感觉憎恶,她说道“人们往往觉得一起犯的错误就有充足的理由,就不是错误了。”明炎把一只手搭在明溪肩上,以示安慰道:“所以破除结界是要在’回忆‘里阻止悲剧的发生还是消灭柳家的怨气?”店家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提着茶壶给其他客人掺茶去了,但他脸上却笑容满面,这也让明溪他们知道多半和他们想的差不多。
明溪坐下,抿了口茶,手指一会儿在茶杯边缘磨蹭,一会儿拿着茶杯玩耍,杯中一会儿出现她的秀丽的面容,一会儿泛起涟漪,她突然说道:“那这时间就是以茶为标准?!我们已经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明溪抬头四处寻找店家的身影,却看到他又在另一个桌子旁讲起了传说故事,她又下意识地看看姜极星他们的方向,发现姜家和云家的人都消失了,行动这么快,靠!
如明炎所想的柳家家宅积累了强大的怨气,光是从门前经过就让人不寒而栗,如果直接望着柳家家门会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所诱惑,进去之后的结局可以想象定然不会好过,所以当地在柳家被灭门后此地一直是一个禁忌,也叫作“吃人的院子”。
明苏还没把手放在门框上,门便随风吹开了,吱呀的声音惊得人起一阵鸡皮疙瘩。明苏拉着明溪的袖子跟在后面说道:“师姐,这里不会有鬼吧?阴森森的怪吓人的。”明溪拿开明苏搭在她肩上的手说道:“要是害怕,就在外面待着,我们自己进去。”
“别呀——师姐,这宅邸外面也怪吓人的。”
明溪没辙了,她看了看明炎说道:“要不你和我进去,陈钺和小苏在外面,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明苏这下没说话,明炎也点头同意,陈钺也没别的想法。
宅邸内青瓦白墙,一副破败萧索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到处是灰尘和蛛网,明溪他们二人走一步一个脚印,身上也沾染了一层灰尘。明溪和明炎刚才同时感觉到附近有很强大的怨气,可是循着方向过来怨气却消失了着实奇怪。照理说怨气既然形成必除之才可消灭,如若不除会常年积攒在一个地方。不过有两种发展方向,第一种怨气呆在一个地方的时间越长越弱,也就是会随着时间的消逝慢慢减弱,第二种就是怨气会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强,这一种要看怨气自身的怨念,怨念越重就会越强就越有可能吸收其他地方的怨气以及人们的负面情绪,所以这类怨气也叫“蚕怨”。
明溪和明炎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始终没在这间宅院里找出什么,除了破灯笼和几个竹筐,还有他们的鞋印外连个毛都没有。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一阵少女轻哼的歌声传来,时而较远,时而较近,从四面八方,找不到从哪里传来,偶尔伴有孩童的嬉笑打闹声,在这空旷的宅院里甚是诡异。
片刻,一阵迷烟不知从哪冒出来,待迷烟散去,原本破败萧条的宅院竟变成一座富丽堂皇的庭院,有唱戏的戏台、有迷人的烟花、池塘有成群结队的锦鲤,所有的景象如梦如幻。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新娘子过门了!”接着便是炮竹声响起以及人群簇拥的繁华之景。霎时,迷烟重回,一道黑影向明溪他们袭来,明溪和明炎还沉浸在幻境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在危难时刻一道蓝光闪过,明溪回过神来,看见姜极星在和黑影搏斗,这才明白自己刚才中了这怨灵的计,她没想到这怨气居然幻化成怨灵,成为一个有实心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