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纪怀璟
君九黎被她拉着挤进了那祭台边上。
负责祭祀的仙人正在跳舞,还有人唱着祭祀的歌曲,声音悠远深长,周围的人们都在原地低头祈祷。
凰荼看着这一幕,神色闪了闪。
或许这就是她苦苦追寻的宁静吧?
无论多年之前的神界有多混乱,多年之后,经过他们的努力,终究也趋于正轨了。
她轻轻笑起来,戴着面具的侧颜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柔和,远处的朦胧灯光将她笼罩,好像她下一刻就会融化在这样柔和的光芒里。
君九黎心中紧了紧,捏紧了她的手腕。
可能力气有些大,换来了凰荼疑惑的眼神。
他勉强笑了笑:“怕你被人挤走。”
凰荼摇摇头:“不会的。”
祭祀结束之后,祭台就有着毛毛细雨落下,凰荼几个人立刻远离,果然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就没有下雨。
也许是那群仙人用法术召唤来的雨水,而且这里人太多,也不好把雨势控制的太大。
凰荼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玩儿了。
“看这个。”她在一堆做的极为雅致的花灯里挑来挑去,捡出来一只白猫样式的灯。
“你举得这个怎么样?小白猫应该会喜欢的吧?”
君九黎有些无语,那小猫懂什么?怎么可能会喜欢。
不过她只是自己喜欢,所以才想买的吧。
既然她要,那就买好了,君九黎抬脚过去,从兜里拿出来一颗灵石,递了过去。
凰荼站在一旁,拿着灯十分开心,神界安定之前,无论走到哪里,那都是血雨腥风,无论是哪一族的人,他们都没有这么安宁的日子。
除了上层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而凰荼就是在那样的血雨腥风之中走出来的。
神界安宁下来之后,她见过的也只有那些辉煌,而不是这样的温馨。
她提着灯,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拽自己的衣服。
“欸?谁啊?”
她转过身,只看见一堆闪烁着灵光的灯。
凰荼奇怪的皱眉,君九黎付完了钱,见她盯着前面不出声,于是走了过来。
忽然,那面前的花灯被人掀开,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丽脸庞探出来,笑道:“意不意外?开心吗?”
凰荼一看见他眼睛都亮了:“纪怀璟,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那人笑了笑,从花灯后面走出来,招摇撞骗一般的姿态:“几日之前就到了。”
凰荼佯装生气:“我们在碧水之滨等了好几天,你居然都不知道来找我们!”
“哎呀,我也是被人追杀到这里的,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我专门把人解决了才出现的。”
他一副你看,我这么贴心你还生气的样子,逗得凰荼笑起来。
“算了,原谅你了。”
纪怀璟转身朝君九黎问好:“麻烦仙君了。”
君九黎神色不变,不动神色的站在了凰荼和纪怀璟中间:“小事一桩。”
凰荼拉了拉他的袖子:“那我们去吃饭吧。”
纪怀璟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就算君九黎脸上很臭,他也不打算离开。
于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男人嘛,有什么事情饭桌上说开了就是了。
于是纪怀璟拉着君九黎敬酒,碍于凰荼的面子,君九黎没有拒绝。
两个人卯上劲儿了一样的开始拼酒。
··············
最后还是凰荼找人把两个人扶回去的。
过了几日,君九黎发现纪怀璟居然一直跟着他们,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是十分不耐烦:“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没有自己的事儿吗?”
纪怀璟神色茫然:“啊?我这不是被白月斐盯上了嘛,所以找个穷乡僻壤待下来,躲一躲。”
当然了,加上凰荼身边这个高手,就算是遇见了追上来的敌人,也不怕。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君九黎神色不善,道:“要我出手,需要付出代价。”
纪怀璟笑起来:“无妨无妨,不需要你动手,我就是跟着阿荼,我有事儿找她。”
然后就转身跑了,生怕君九黎扑上来抽他。
其实凰荼也很担心这两个人打起来,不过还好,他们两个人也有分寸,没有让自己为难。
纪怀璟一把推开房门,看见凰荼趴在桌子上和小猫说话。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凰荼直起身来,问道。
纪怀璟摆摆手:“没事儿,我来找你有些事情。”
凰荼颔首,叫他坐过来:“说吧,我看你离开之前就有话要说,这不是有机会了嘛。”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纪怀璟微微一笑。
“从什么地方说起?我想想···········。”他说我想想,也没有想太久就开口了。
“我其实是从三天之境来的,主要是收集大荒的情报,路过帝城的时候我感受到深渊修罗的躁动,所以打算去天狐族近距离看看。”
凰荼挑眉:“所以那一日在地牢里遇见你,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专门等我来了?”
“呃,当然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凰荼嗤笑一声,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不过也无妨的。
“那你查到了什么?其实在那一日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结界的异动。”
虽然在下界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南明火的躁动,但是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纪怀璟道:“那是因为,白月斐掩盖了这些波动,我本来也以为没有异常,但是直到我有一日去那边看过之后才知道,白月斐根本就是在搞事情。”
“他将本来就有些不稳的结界进行了改动,抓去的那些人的力量融合进去之后,破坏了之前结界的构架,所以就算是有战神留下的火焰,修罗王还是突破了结界出来了。”
这件事情凰荼早有准备,但她不明白,做这么多,仅仅是因为对大帝位置的觊觎吗?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明白。
因为君九黎一直都在身边,她怕被发现,所以没有亲自去探查,但是好在纪怀璟似乎已经查到真相了?
那人叹了口气:“其实,也还是他们对三天之境不满啊,否则又怎么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儿?”